两人出去时,蓝博说:“秦正,你不要再住酒店了,就住到家里来吧,这样有事我们可以随时讨论,你对本地不熟悉,每天上下班阿泽也可以带上你。那个陈立,你让他跟你一起住进来吧,凯西会安排。”
秦正笑嘻嘻地答应着,东方泽跟他一路出来,随口问:“那个展会什么时候结束?”
秦正这才想起还有这么档子事儿,答:“14号。”
东方泽瞪着他:“明天?你肯定没计划去是吧?这事从你来到现在,你基本就没管过,有你这么当领导的吗?”
秦正卡巴卡巴眼睛,讨好地问:“那你明天陪我一起去?”
东方泽气得闭了一下眼睛,勉强忍住没动手:“我不去,你就不去了是不是?先不说我已经离开孔雀集团了,你昨天不是还答应我尽量不影响孔雀的工作吗?”
秦正在心里反驳了三十条,嘴上说:“是啊,不会受影响的,马总他们都搞得好好的,我去了反而容易乱。”
这倒也是实情,东方泽顺口问了句:“那是什么展会?”
秦正看他终于不再矫情这事儿了,心里一高兴,超爽快地答:“国际烘培展……”
蓝博正要关上门,就听到楼道里传来一声惨叫,他心下一惊,马上分辨出是秦正的声音,不由宠溺地笑了笑,安心地关上门去睡了。
* * *
清晨的阳光照在秋天的树林,斑驳而丰富的色彩令秋显得成熟而妖娆。东方泽在林间跑步,秋风吹得他的脸有些泛红,虽然气喘带出些汗,他不时把手放在嘴边吹着,冰冷的指尖还是忍受不了秋后渗入骨髓的寒意。
这时肩上被人一拍:“早上好!”果不其然,正是秦正!
东方泽心里是高兴的,还是超级冷静地鄙夷道:“哟,你也晨练啊?值得表扬嘛。”
秦正好笑道:“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在咸阳阁可是我每天锻炼,某人一三五不锻、二四六不炼的,怎么到这儿就改性了?看来还是得你哥管着你啊。”
东方泽歪了下嘴不说话了。的确,一来德国,蓝博就要他练习射击,每天早起锻炼也是必修一项。
秦正一看说中了,也不为己甚,上前递给他一副手套:“戴上吧,这早上的风真硬,手吹狠了回去电脑就打不快了。”
东方泽瞥了他一眼不再顶嘴,接过来将手伸进去,好暖啊,应该是一直放怀里才可以暖这样吧?
东方泽的眼神都暖下来,看秦正缩着脖子、搓着手好象也很冷的样子,就问:“你自己呢?怎么没戴?”
秦正将双手用力搓了三下,按到东方泽两只耳朵上,笑道:“热乎吧?象我这么青春洋溢的帅哥,满满的正能量,那都是内在不灭的火力啊!”
东方泽本不觉得耳朵也冷,秦正两只温热的手心一贴上,他才觉出自己的两只耳朵都象是冰做的,一时抱怨道:“本来我运动得好好的,怎么你一来这里就变得这么冷了?”
秦正一边帮他暖和耳朵,一边争辩道:“没听说这两天变天呢,是不是某人反应太迟钝了?”
东方泽张嘴想反驳,忽然觉得秦正的手放自己耳朵上是不是太久了?好象这反应是挺迟钝的……
一时恼羞成怒,一把打掉他的手:“手拿开!在这里你规矩一点。”
秦正方才确实在盯着他的脸,发现秋风中他的唇呈现出一种淡极了的粉色,那上面应该也很冷吧?结果猝不及防被推开,心里好不失落,故意发作道:“我哪里不老实了?什么事情都按你说的来,我不是配合得挺好的吗?”
东方泽威胁道:“噢,你是在配合我,是吧?”
秦正眼神一转:“哪儿有?应该说我们俩配合得挺好的。”
这话听着莫名有些暧昧,东方泽立刻撇清道:“谁跟你配合了?”
秦正凑近道:“当然是领导你了!那天喝咖啡的事儿被你哥发现了,你配合得很好啊。”
东方泽往后撤了点距离:“少套近乎!我哥发现什么了?”
秦正盯着他心虚躲闪的眼神,故意道:“你哥发现你居然给我喝加盐的咖啡,有这事儿吧?”
东方泽白了他一眼:“你自找的!”
秦正笑意暖暖地问:“你知道,咖啡加盐有什么功效吗?”
东方泽一怔,黑黑的眼珠好奇地看着他,忍住没问。
秦正卖弄地说:“提高·性·能·力的——你真不知道?”
东方泽脸儿一白:“你就编吧!”
秦正叫屈道:“这是学识你懂不懂啊?不懂你可以上网查呀?不然问你哥,我相信你哥一定懂,所以一定特别能理解为什么你会不好意思。”
东方泽想起那天哥哥看过来的眼神,脸“腾”地就红了,在秦正肩上连捶了两拳:“你找死!”
秦正忍着挨了他两拳,顺势去搂他的肩膀:“盐是你加的,又不是我加的,怎么我倒成了我陷害你?你这颗自谓正直的头脑里到底有没有存天理啊?”
东方泽一侧肩闪得那叫一个利落,让他搂了一个空,不由得意地笑起来,调头往回就走:“没空理你!”
秦正最见不得他这么自以为得逞的得意样子,立刻招手道:“别走别走,有件正经事刚好在这里跟你说清楚。”
东方泽看他说得严肃,当了真地问:“什么事?”
秦正拉他站到树下,看着阳光穿透秋叶斑驳的缝隙在他英气、清隽的脸上摇曳着的明暗,暗吸了口清冷的空气稳定心神,问道:“还记得我们在白桦树下的约定吗?”
东方泽睁大了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
秦正近近地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当时说好是一生一世的,我是认真的,我相信你也是认真的。可是,之后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至少二次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说走就走、连招呼都不打一个。我知道你事出有因,我体谅你也许确有难处,但说好的约定是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你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自己做决定?哪怕,最后你的结论不会改变,至少让我相信:在你生命里所有重大的决策中,我是参与其中的人,我以为这才是生死托付、相约今生的意义所在。你说呢?”
东方泽垂着眼帘,抿紧双唇,不发一语,只在嘴里面一点一点咬着嘴唇内侧,象一个知道错了只是执拗地不肯服软的孩子。
秦正的心一时软下来,不忍心再苛责他,反而用玩笑的语气说道:“所以,按 ‘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的原则,为公平起见,第三次、第四次只能由我提出,剥夺你悔约的权利,同意吗?”
东方泽心里是委屈的,却不愿争辩,只轻轻说了声“好”。
秦正没想到,这人还真答应!心里苏得一下几乎没控制住,那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幸福馅饼,得亏这人是落他秦正手里,要是落在哪个混蛋手里还不给人欺负死?不由伸手抚摸他冰冷的脸颊,柔声道:“德国是承认同性婚姻的,要不我们在这里把仪式办了吧?”
东方泽一惊,气愤地一把打掉他的手,甩了句“想得美”起身就走!
秦正差点没被自己满腔的似水柔情给呛死,返手去拉他胳膊:“别走!你怎么动不动就走,当惯甩手掌柜的是不是?”
东方泽一把推开他的手,气道:“不想听你说话行不行?就算有约定,也不是签了卖身契给你,我连自由都没有了是吗?”
这是哪儿跟哪儿呀?秦正长臂一伸将他拦住,用上真力一把将他推到树干上,接着迫上去将他连人带树箍在怀里,蛮横地吻住他的双唇!东方泽立刻闭嘴了,只能一只手撑在腰后的树干,另一手用力去推他的肩——根本推不动!唇上秦正的动作反常地激烈,东方泽感觉到唇上被他欺负得火辣辣的、近乎疼痛的感觉,一气之下,伸手到秦正胳膊下面最柔软的地方用力掐了下去!
秦正的身体一僵,唇上的力道却丝毫不减;东方泽气更大了,再加上三分力掐着拧紧,秦正却不躲不闪不反抗地任他掐,仍不要命地咬紧他的双唇——那唇终于热得象被阳光炙烤过一样,感受得到柔软和温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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