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泽眉头微皱:“本来,我以为这只股票已经这么疯狂, 只有机构敢参与,散户一定躲得远远的。而早期进手的散户也好、威锐飓风的原始股东也好,他们的获利盘已非常可观, 无论最后被新亚操作成什么样, 他们都足以获利了结退出。但是放任这样的股票在市场上流通,对于普通股民, 我们还是有责任的。”
秦正想起了保爱军那番话, 无声地笑笑,看着东方泽坦然地问:“你想怎么做?”
东方泽道:“刺破这只股疯狂上涨的假像, 让它的基本面暴露在公众面前。”
秦正思考着说:“这样, 客观上会帮助飓风回归理性价位,减少新亚聚集资本支撑飓风不断上涨的压力。不过, 从来毕其功于一役都难得圆满,我们也要适可而止,所谓穷寇莫追。”
两人相视一笑, 已达成共识。
郑总尴尬开口道:“是说,我们要改变策略?难道,我们要重新进入飓风?”
东方泽道:“不,不需要。下面我们只需要让公众了解事实就好。”
秦正看他要具体交待执行细节, 便起身向外走, 东方泽头也不抬地问:“干嘛去?”
秦正本能地停下来, 好不自觉地要“汇报去向”,然后就发觉郑总超级同情地看向自己,一时男子汉的气概被刺激到,故意大丈夫气十足地说了句:“你管我?”一边飞也似地逃窜出去。
* * *
雪茄俱乐部,秦正与刘绍南单独见面。
刘绍南道:“有什么事昨天没聊到吗?”
秦正一笑:“我的心思你还不知道?有些事情当然不能当着东方泽的面说,不然他会不信任我的。”
刘绍南一笑:“说吧,关于华飞你还想知道什么?”
秦正一摇头:“这件事,明摆着是阳谋,我不担心。我想问的是另一件事。”
刘绍南心里一动,却没有问。
果然,秦正道:“我后来几次想从徐局那里了解到车祸案的后续,都没有下文,所以只好直接到你这西天求取真经了。”
刘绍南不露声色地问:“何以见得我这儿是真经?”
秦正道:“虽然是两条线,但国安在机密线上肯定在公安之上,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我与徐局在这件事上是合作关系,我想不出他有什么必要对我进行信息封锁。”
刘绍南一笑:“你觉得我有这个必要?”他就知道这事瞒不过这个孔雀太子。
秦正笑得分外迷人:“因为你想帮他嘛,我是说,东方泽。”
刘绍南看着他:“那你知不知道,正是东方泽本人,要求对你封锁信息的?”
秦正脸色微变,依然微笑着问:“他知道多少?”
刘绍南认真地说:“你告诉我吴义是怎么回事,我就告诉你。”
秦正一咬牙:“成交。”
* * *
东方泽正在开会,Iris小跑着过来递给他手机,东方泽眉头一皱。会议中他一般是不接电话的,Iris一脸无奈:这个推不掉。
东方泽接过来一看,只好接了,话筒里传出秦母尖锐而高亢的声音:“阿泽,你中午陪我吃饭吧,我有件事要问你。”
孔雀大厦九十八层泰式包间。
东方泽推开门,意外地发现,Cindy和秦母坐在里面。
秦母见他愣在门口,就说:“怎么木在那里?你不认得Cindy吗?”
Cindy眉眼中都是惊喜,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东方泽只好含笑道:“原来你也在,好久不见,一切都好吧?”在两人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Cindy道:“是啊,上一次见你还是在香港。你们搬回华城后,我和Vivian倒是见过几次了呢。”
东方泽客气地说:“她初来这里,很多地方不熟,你如果有空就带她转转吧。只是,希望不会耽搁你太多时间。”
Cindy忙道:“你太客气了,我很喜欢Vivian,难得她来,我倒多了一个闺蜜,可以一起喝茶聊天。所以,我很高兴你们搬过来。”
秦母开心地说:“不只Vivian,平时你也可以和阿泽多约着一起出去转转啊。我敢说,他对这华城也不见得有多熟呢,每天就知道工作、工作,虽说男人要事业为重,小泽在这上面绝对没说的,但他一个人,家里还是照顾不过来,不然,也不至于把妹妹就这么托付给你。不过,这也说明他信任你、欣赏你。”
Cindy的脸立时又红又热,表面装着不介意的样子低头看菜谱。
东方泽故作泰然地问秦母:“你们点菜了吗?”他惦记着下面还有会,一般他的午餐时间都三十分钟结束“战斗”,最多不超过一小时。
秦母说:“你对这儿熟悉,当然要等你推荐了。”
东方泽心里叹了口气,一抬眉头,服务员已侍立在旁,他快速用手点了几点,都没见那服务员记录和重复,就微笑着退下了。
Cindy好奇地问:“我没有听见你说,也没见她记,怎么就点完了吗?”
东方泽解释:“我们经常来,每个人的口味他们都清楚。点菜的时候,她们都采用心记的方式,一般不会出错。”
Cindy感受到这里的奢华,只是不露声色。
秦母已道:“孔雀大厦的装潢设计、硬件设施和服务水准,在中国算得上是拔尖的了。以后,你要多请Cindy过来,吃饭、聊天、喝咖啡啊,总比外面那些个地方叫人放心。”
话音未落,有人应到:“放什么心呀!我才出去半天,这里就这么多状况。”正是秦正。
原来他特意赶回来陪东方泽吃午餐,Iris好不神秘地告诉他秦母这个特别的午餐安排,他立刻就杀了上来,正好听到秦母那一段再明显不过的“撮合”,更是心中有气,对着秦母不能发泄,Cindy是客也不好发作,他只能狠狠地瞪了东方泽一眼,挨在他旁边坐下。
这一眼东方泽没感觉,却被对面两个女人发现了。Cindy不明所以,只是莫名地觉得怪怪的,秦母心里却突地一跳:那天Cindy明确无误地表示对东方泽有好感,所以她一门心思想把东方泽的终身大事解决了。但她可没问问自己的儿子,难道说秦正对Cindy有意思只是Cindy不知道?
东方泽视若不见,问秦正:“要加菜吗?”
秦正哼了一声:“哪敢劳烦你的大驾?”
东方泽这才觉出这人的情绪有些不对,但没时间深究,他知道秦正喜欢吃菠萝饭和罗宋汤,向服务员示意替秦正点了。
秦正脸色才稍见缓和,笑嘻嘻地问Cindy:“真是太巧了。上午我就想着去找你,结果没找到。没想到我妈真是默契,帮我把你约到这儿来了。妈妈你真是太厉害了,你不知道吧?其实他俩能认识还得多谢我,要说起来,我跟Cindy更熟一些,是吧?”
最后一句直接要Cindy的口供一样,虽是玩笑话,听在秦母耳里又象是有了不同的含意。
Cindy只好微笑道:“是,要多谢你帮忙呢……”
她的本意是要谢秦正帮忙Samuel收养儿童的事情,不想秦正在嘴上食指一竖:“嘘!这可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不可说、不可说。”
此言一出,三人都怔了。东方泽看了看秦正,又看了看Cindy,低头喝茶,不再说话。
秦母则是又惊又喜又是后怕:明显儿子跟这Cindy之间绝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看来周一那天第一次见面自己的直觉就是对的,儿子对这个女孩子绝对是“别有用心”,自己差一点乱点鸳鸯谱,把这么好的姑娘介绍给了东方泽。还好,儿子回来得是时候,错误还没造成。
Cindy却又是迷茫又是窘迫,明明两人之间没到“拥有秘密”这样亲密的关系,但当着秦母她不好马上反驳,可是当着东方泽,她十万个不想让他误会,一时僵在那里。
这时,东方泽的手机响了,他快速瞥了一眼,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有个重要电话,就不陪你们吃了。”
Cindy眼中全是失落,秦母却立刻爽快地说:“没事,你去吧,这儿有小正呢,我们不用你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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