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瑜脸一黑,被仇这么一提,她就要白白浪费一个提问的机会!
仇这种人如果不是同一边的队友,真是威逼利诱都不好使的硬骨头。
祂瞥了眼各怀鬼胎的玩家们,意兴阑珊,只想把这群人敷衍走,毕竟现在是祂没在生生的身旁。
“诚如你们所见。我在祷告。”
“我在对我唯一的神明进贡食物。他很精贵,需要我小心翼翼地对待,如果诸位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要打扰我们了。”
管家的一番话似乎无形解释了为什么玩家们能闻到食物的香气。
但管家如果说的是实话。
“食物呢?”
仇揪着破绽不放。
他们抓到了管家言语上的“漏洞”,也就疏忽了西装管家谈及他心中“唯一的神明”时,朝向并不是对着正前方,而是侧边某个空空如也的位置,意有所指。
蔺怀生看得清清楚楚,还和外头的祂目光短暂相接呢。蔺怀生这会完全是看戏的状态,舒舒服服地靠着身后的人。
“你竟然这么能演?”
好像只是在夸演技,但蔺怀生马上杀了个回马枪。
“以前不会也是这么骗我的吧?”
那目光水澄澄的,但又藏着一把锐利的剑,蓄意地要让祂看见,故意要和祂闹上一闹。
祂想了想,很讨巧地说:“可还是你赢的时候多。”
就没正面谈骗人的事。
蔺怀生看到爱人从容的脸色里显露一点求饶的表情,他笑出声,知道对方是故意,就好像一只极凶烈的野兽但愿意在伴侣面前假摔来表示家庭地位一样。
祂看到生生笑了,也便开心,但嘴上却说道。
“生生,别笑了,外头那个我该生气了。”
蔺怀生忍不住看外头那个祂,这会祂转过头看的是别人,蔺怀生很难判断祂生不生气。
可是又从何生气呢?
“不都是你吗?”
蔺怀生还是不太能够理解这位至高游戏神明爱人,以他的想法,神明可以分裂出无限的分身,但归根结底都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也存在所谓的“吃醋”吗。
但祂却给了蔺怀生一个出乎意料的解释。
“生生,神是无限无形的。”
在遇到蔺怀生之前,祂没有名字,也无需名字,那么性别模样同理如此。甚至“游戏”这个词汇,也是这些人类赋予的。
对于祂而言,这里只是人类死后的休憩地。一部分人类会来到这里,就像另一部分人类会去往别的休憩地,“地狱”“地府”“回溯之地”等等,无尽的宇宙中有各种安置魂灵的地方,祂的领地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祂不像别的领地的神灵,被探知更被赋予姓名。
祂不需要。
现在祂收回当时的想法。
“生生,你还没想好我的名字吗?”
祂旧事重提,是忍不住,也是太盼望了。神抬高蔺怀生的下巴,两张脸一上一下依偎地贴近。祂先吻到蔺怀生的下巴,然后慢慢挪到唇畔,祂这会的欲态很淡,钻开蔺怀生两瓣水润的唇,也仅仅是为了向他的小羊讨承诺。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吻反而更让蔺怀生有些受不了。
蔺怀生下意识挣了挣,没挣动。因为他的脸被祂双手捧起来,明明贴着脸颊的掌心是柔软的,但现在好像变成了牢不可破的囚牢。
“还没有哦。”
蔺怀生回答以后对上祂有些失落的眼神,忽然也生出了一丝内疚,他把脸仰地更高,补偿地亲了亲神的嘴唇。
“我会很认真想的。”
就姿势来说,祂俯身迁就的幅度更大,但祂很乖地从始至终都维持着同一个动作,也没有过多的讨要。
蔺怀生亲多少,祂就接受多少。
蔺怀生有点说不上来自己心底的感觉,祂的改变有些大。以前祂扮演的角色大多都很疯,在蔺怀生面前呈现地总是一种不克制的感情,浓烈纯粹得近乎恐怖,以至于蔺怀生很长久的认知里都以为祂本来也是这样的。
但这时的男人弯着笑眼:“不亲了。”
“要不然‘我’真该生气了。”
隐形空间里亲自拥着蔺怀生的这个祂坦然地笑话另一个自己,或者说是其他无穷无尽的自己。
蔺怀生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又被祂牵跑了重点,他瞪了一眼对方,有点怀疑祂是故意的了。蔺怀生说:“老实说。”
祂直起身,揽着蔺怀生的肩膀,示意蔺怀生向外看去,注视这个在他眼里或许和真实鲜活世界没什么两样的游戏副本。
包括那个正与玩家们发生不愉快的另一个祂。
“正因为神的无限无形,所以无处不在,是每个副本构成的核心。人类的眼睛看到的是每一块建筑、每一株花草,但在神眼中,这些全都是祂自己。”
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漆黑的一串串流码,千篇一律的无趣。只有人类是区别于祂的鲜活。
“我窥探无数人类的内心和记忆,在他们的生命中汲取灵感创造副本,每当我创造一个副本,我就必然要分割一部分自己来支撑整个副本的构建和运转……”
蔺怀生忽然打断了祂。
“你会死吗?”
这是一句很不客气的质疑。
神愣了一下,但祂很快又笑了。祂现在是一个管家了,在此之前祂也扮演过许多成功或不成功、体贴或不体贴的角色了,祂现在可以说自己很了解人类。祂的唯一人类。
“生生,我很开心你会担心我。”
蔺怀生短促地笑了一声,是转怒为笑,还是还藏着一丝担忧。
“我又不是一个很狠心的人。”
祂现在好开心好开心,所以这整个副本世界都可以一起来分享本体这份得偿所愿的快乐。
就在蔺怀生被祂拥住肩膀的同时,蔺怀生也感觉到茧子里有许多无形的、柔软的,也许就是空气,正向他不断地涌来。这些东西相互挤压,侵占它们彼此的空间,先战胜它们自己,再来争先恐后地拥有与蔺怀生一小部分肌肤温存依偎的机会。这些蔺怀生通通都看不见,只能通过触感,但也知道不大的茧子本身根本不可能容纳这么多“东西”,所以还有更多在闻讯而来。
蔺怀生可以完全肯定,这些不是它们,而是祂们。
只有祂,才会对蔺怀生饱有这样无限的热爱。
蔺怀生张开了手,他的每一根手指、每一道指缝就也都完全握满了神祇。
“我不会死的。”从祂松快的语气来看,似乎并没有骗人,“不断的有‘我’被分裂,也不断的有‘我’新生与回归。我不会消失。”
“在那些副本彻底下班、结束它们作为游戏场的意义后,支撑那个世界的我就会回来。”
也正是这个时候,外头的那个冷峻的西装管家又忍不住回头了。祂的目光里有一些埋怨,埋怨自己被剩下来,不得已要应付这些愚蠢的玩家,却失去真正享受的时刻。但祂很快又对蔺怀生露出一个很温柔很满足的笑容,因为祂看见了,生生只在看祂。
祂笑得太明显了,近乎张扬热烈,根本无惧玩家发现,也许祂本身作为副本主宰的身份让祂有许多不会让玩家起疑的特权。
蔺怀生忽然有些难过。
他目光没有偏移,但问话的对象却是身旁的神:“这个你,‘祂’需要留下吗。”
“是的,但不久之后你又会见到祂的。”
“那之前那些副本呢……”
C、江社雁、闻人樾、河神、隋凛、赵游、竹叶青、阿琉斯……
祂听懂了蔺怀生的未尽之语。
“祂们有的回来了,有的则会在不久的将来回来。”
祂开了个玩笑:“这样会不会对每一天都有期待感?”
“即便千年、万年后,你每天都有可能遇到一个新的我。”
“生生,那是每一个归心似箭希望回到你身边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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