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给阿诺德。]
伊瑟尔手指已经跑到了蔺怀生腿弯的位置,手指在那暧昧地挑逗,又有些孩子气地发泄他的嫉妒和不满。
[我不可以吗?]
“阿诺德比你强。”
哦。太无情了。
伊瑟尔撇了撇嘴。
[然后呢。]
“和阿诺德回到各自的房间,然后等我。”
又是“等我”。
羸弱的小羊才是三个人里发号施令的核心人物,拥有话语权,又极具掌控欲。但伊瑟尔没有丝毫的抵触与反感,他很乐意听蔺怀生的话,至于阿诺德,伊瑟尔不用想都知道,对方哪怕又要讲他的大道理,最后还是心甘情愿被小羊牵着鼻子走。
从这一点上说,他们三个人实在是坚不可摧的同盟。
“现在,做好准备。”
什么?
伊瑟尔还没表达他的疑问,蔺怀生也根本没打算让他做好准备。倏地,伊瑟尔感受到锐器袭来的破空气流,他这下再也忍不住地睁开眼了,而蔺怀生没制止。
伊瑟尔入眼的,就是蔺怀生高举匕首,赫然想要再杀他的情景。
伊瑟尔四肢被束缚在身前,他用胳膊肘去撞蔺怀生,使得蔺怀生的第一刀落空,刀刃划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为了制住伊瑟尔,蔺怀生分腿坐在伊瑟尔身上,试图用大腿的力量夹紧伊瑟尔的腰,去制住对方的反抗。
第二刀,
第三刀,
第四刀。
C和利昂是这时赶来的。
被破坏了锁的大门敞开着,入眼看到的便是小羊发了疯似的要刺伊瑟尔的模样。他们的身躯紧紧地缠绕在一起,上演最血腥也最暧昧的剧目。
“你在做什么!”
听到C的声音,蔺怀生费力制住伊瑟尔,不忘抬头,露出乖巧讨好的笑容。
“先生,您来了。”
“对不起,我马上就好,今天早上答应您的三刀,我还没有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
小羊:我很敬业,我还有心里转折变化的。
伊瑟尔:虽然但是,能不把宰我说得和宰猪一样吗?
第18章 斯德哥尔摩(18)
他又变回那个和绑匪最亲近的斯德哥尔摩羔羊。
哪怕这一次他手上、脸上没有沾血,但他变得更堕落、可悲。
伊瑟尔顷刻间明白了蔺怀生想要做什么。
他负责配合。
压在地上的金发男人在蔺怀生扭过头去松懈的片刻,冷不防地浑身绷紧,借腰部力量从地上坐起来,用头猛烈撞击蔺怀生的额头。
蔺怀生瞬间疼得泛出泪,他被撞得从伊瑟尔身上摔下来,匕首没拿好,从掌心滑了出去。他自厌地咬紧唇,不甘心没有做好,手在周围地上胡乱地摸。
“够了!”
C和利昂上前来,把蔺怀生和伊瑟尔两人分开。
C把匕首踢远,制住蔺怀生。
“怀生,够了。”
短时间内,C想不通也不没心情去想小羊为什么忽然又变了,他只希望安抚蔺怀生的情绪。
蔺怀生知道自己是被先生抱在怀里后,表现得非常眷恋,手指攥着C胸前的衣服,一副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的模样。
“不行,不行……”对于C安抚他的话,蔺怀生急切地摇头,一连重复了非常多遍。他恳切地向C表达他的真心,为此使昏招,连没用的眼睛也一起派上用场,眼巴巴地去望去找他的先生。
他这个样子实在太惹人怜爱,而C在小羊的目光里飘然。他变得更谦卑同时也更苛刻,即便知道小羊目无焦距的望也是为了寻找他,情意在过程中已体现得足够盛大,但C不允许它落空。C轻轻地把蔺怀生的脸扭了个方向,正对自己。
“之前答应过先生的,我还没做到,我得做到,对,我得做好。”
“先生,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做到的。”
说到后面,蔺怀生惶惶不安,他迟疑着,艰难地说道。
“你对我失望了吗?”
小羊表现出更进一步的异化,他对C唯命是从,敏感得像一个不能忍受半点分离的婴儿。
“当然不是!”
C立刻否认。蔺怀生表现得对他依恋无比,但小羊的精神状态却根本没有好转,甚至比他们刚才分开的时候更糟,这让C一心一意都放在蔺怀生身上,根本没有心思顾及在场的其他人。
“小羊。”C握住蔺怀生的双肩,让他从自己怀里退出来,“站好。”而自己俯身,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蔺怀生的表情。对于C的举动,蔺怀生表现出明显的不高兴,他鼻子皱了皱,嘴角也耷拉下来,一副想要重新钻回C怀抱里的样子,但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站好。
“哧。”
伊瑟尔没忍住笑出声。毕竟看小羊无比认真的演戏实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小羊难道是一个演员?但正常人面对穷凶极恶的罪犯很难如此镇定地投入,所以伊瑟尔更认同,小羊本身就不是正常人。
伊瑟尔心里可喜欢这只小羊了,但他表现出来的、说出来的,却无比恶毒。
“抱歉,如果你还想捅我第三刀,就你今天在我身上扭的那点力气,恐怕杀不了人。Centipede再给你多少次机会都没有用,当然,他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伊瑟尔故作轻松地摇了摇头,“也许等会就会杀了我,拿沾着我血的手摸你,安慰你?”
伊瑟尔说的这句话,就连利昂也听笑了,露出一点看热闹的表情。要知道刚才他还在和Centipede因为这事闹不愉快,现在自然愿意看别人捅刀子。
蔺怀生被伊瑟尔羞辱得脸都红了,加上伊瑟尔有意说得血腥,他的身体还残留于对于残忍的生理性畏惧,C抱他在怀里,甚至可以感受到小羊不自觉的轻微颤抖。
小羊演得太过完美,甚至让伊瑟尔都相信他其实在言语羞辱一个敏感脆弱的青年。而这个青年他还很漂亮,像展馆里东方名贵的瓷器,在玻璃与展示灯的衬托下愈发矜贵,而瓷器的养护要花费心力,要小心翼翼。他是这样的美人,而谁不乐意被这样的美人依靠呢。
“你唯一特别会的,是不是靠男人?”
“或许你还会很得意,自己能够让一个罪犯围着你团团转,会有男人因为你死。”
伊瑟尔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太过了,他好像也逐渐进入他所扮演的那个角色,讥讽,贬低,种种恶劣情绪是为了掩盖嫉妒的原罪,他嫉妒那个可以拥有蔺怀生的男人,他现在吐露恶毒的言语,但当他将珍宝纳入怀中时,他恐怕会表现得更得意,更极端。
就连利昂都得承认伊瑟尔说的是对的,因为说这话的人这会实在一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模样。利昂还记得早上蔺怀生被Centipede带走后,伊瑟尔露出来的那样子。
蔺怀生垂在两侧的手攥得死紧,他在这时候显得更弱势,更引人来欺负他。
小羊两眼通红地抬起头来,羞愤道:“你闭嘴!”
如果刀这会还在他手上,蔺怀生肯定扑过去怎么也要在伊瑟尔身上扎完第三刀。怒气上头,小羊手边能摸到什么,就一股脑地往伊瑟尔声音的方向丢,结果就是那些拍摄的设备器材,被蔺怀生砸了个大半。
利昂和伊瑟尔站得很近。刚才两名绑匪为了分开蔺怀生和伊瑟尔,一人制住一边,后来位置也没有太大变动。小瞎子扔东西哪有准头,是有一些砸中伊瑟尔,但还有的往利昂那砸,利昂总归有闪躲不及的时候,就被砸到。
绑匪的火气一下子冒了上来,他看着一地狼藉,暴怒地口骂俚语。
“妈的,小兔子,老子要你死!”
“砰——!”
Centipede一手牵着蔺怀生,一手向伊瑟尔和利昂开枪。
男人没有刻意瞄准,因此只是打碎地上已经摔坏的镜头,但他的表情说明,即便真的打中人也和现在没有差别。
利昂吓了一跳,再看向C冷静得不能再冷静的做派,憋出一句:“你妈的,C,你什么时候带的枪……”
C没应利昂这句话。
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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