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她是不是眼睛,而眼睛的技能是不是真的就是这个,她在预见了真实的情况后又会不会说谎。
其他玩家相比起来太被动了。
覃白说:“那就由当夜的安全屋主做判断吧,他如果认为不需要,可以投我出去。当然,我也会把秘密带走。”
于是形成了现在的情况。
……
蔺怀生不会知道安全屋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游戏的警告是针对所有玩家的,蔺怀生通过那些不断的催促,起码知道里头情况已经发展到了白热化阶段。
蔺怀生近似是主动挑起事端的那个人,也知道必然会引发一系列强连锁反应。而他现在跳出了那个屋子,就好像跳出了一个笼子,而从外面的视角来看这场游戏。
蔺怀生还没有躲进茧子里,而他的眼前却已经开始出现白天与夜晚的游戏场景更迭的现象。
华美的建筑再次变成断壁残垣,整个游戏场又要荒芜。
“生生倒是不着急。”
祂取笑蔺怀生。
眼看着废墟化逐渐到了小教堂这边,如果这时候蔺怀生再不用一个隐形茧子,那些祷告者塑像就要随着夜晚的来临而消失。
蔺怀生却说。
“我再看看。”
他是那么得不急。
因为——
“你今晚不是要去值守?”
蔺怀生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管家手里提着的灯,他们第一夜相见的时候,祂就是这副打扮出现。
“恶魔夜恶魔横行,那么平安夜到底是什么在保证平安,一个执法者,还是一个巡逻者?”
“你昨晚出现在我面前,那副样子,好像确凿无疑是个恶魔了。但这个城堡里的种种一切细节都始终让我忍不住一直思索这个游戏的含义,既然有一面镜子能把天使照成恶魔、人类照成恶魔,那么存不存在恶魔也会被照成善人的情况。你说呢?”
祂在提灯的照应里勾起好看的唇角。
“我的先生,如果我连这个也忍不住告诉了你,这个游戏可就结束了。”
第119章 猜猜我是谁(26)
仇是第二次出来了。
他第一次出来的时候是平安夜,就将这个荒芜废墟大致摸排了一遍。在一眼望去的废墟中,哪些地方该是什么样的,仇不敢说百分百记得准,但也八九不离十。而现在,有不少地方变了——
变得更破败残损。
说明覃白的确没有骗人,她的确是“眼睛”,而蔺怀生昨晚也的确碰到了恶魔夜。
仇皱眉,迅速来到一层,蹲下来仔细地查看这些激烈打斗后留下的痕迹。
仇当然知道蔺怀生是故意出局的,事后也能猜到他的打算。当时他们在第五个安全屋,而蔺怀生在第三个,必须要等到下一轮次。期间蔺怀生还要经历三个安全屋,而其中属于他的忠臣,只有仇一个,在剩下的两个安全屋内,蔺怀生都是危险的。换做是仇,他也不会把选择权交给别人,让敌人来主宰自己的命运。
但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蔺怀生不会遭遇恶魔夜的基础上。
仇不知道蔺怀生的“心脏”牌技能是什么,也许蔺怀生之所以会如此自信,也和他的技能有关。但仇还是烦得很,特别是今天白天在小教堂看到那少了一个的雕塑之后。
仇看着眼前的断壁,分神地想了很多事,一边在想:从现场留下的痕迹看,攻击蔺怀生的“恶魔”可不是轻易能对付的,如果叫他自己遇上了,该会是什么结果;如果蔺怀生真的死了,而这个阵营游戏仍未宣告结束,那么接下来又该怎么进行……
忽然,多次历经生死关头而多锻炼出的警觉让仇浑身生出一种悚然,这是对巨大危险来临时的本能反应。他迅速回过头,竟发现西装管家已经不知道在他身后站了多久。对方手里拎着一盏灯,而这盏灯现在已经很不明亮了,使来人的脸有一大半都未曾被照亮,比起仇在第一个晚上看到对方时还要来得恐怖。
仇一点也没有放松。
而西装管家也的确不够友好。
“先生,以你这样的警觉程度,恐怕要在夜里死上几百回了。”
准确来说,除了蔺怀生,祂对剩下的所有人类玩家其实都不算态度温和。
仇当然因为这种小瞧而感到恼怒,但他并不是一个会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和判断力的人。
他已经两次夜晚被投出安全屋,而这两次他却都遇见了仿佛正在巡夜的管家,而他也始终是统一造型……
仇很快并且大胆地判断今晚是平安夜,恶魔并不会出现。而是否为恶魔夜的判断依据,就在于每晚安全屋外的玩家能否遇到守夜的管家。管家就像驱逐恶魔的守护者,是平安夜的真正内涵。
那么管家之前种种一系列的异常行为又是怎么回事,小教堂里疑似代表玩家数目并少了一个的祷告者塑像又是怎么回事……
现在好像确认了安全,但仇并不轻松,更多未解的疑团笼罩着他。并且单独和这个管家面对面时,仇愈发地感受到一种碾压级别的压迫感。
离下一轮次还差一个黎明,而他自己的提问在一开始用掉了,仇当然也闪过一丝后悔,但他更是一个积极争取的人。他盯着管家,心中经过种种衡量后,他直接问道。
“蔺怀生还活着么?”
仇必须要肯定这点。
但祂给这个人类的答案从始至终都那么不近人情。
“你已经用掉了提问的资格。”
说着,祂就如同终于敷衍完成了任务一般,结束了无趣又期待接下来的惊喜,而身体诚实得反应情绪。
仇忽然发现,西装管家的身后有一根尾巴。恶魔尾巴。
夜晚太黑了,而对方手里的灯又是那么得暗,以至于起先他根本没有注意到。
现在这根尾巴愉悦地甩动着,让人类想起他们最忠诚的犬类伙伴。
这和管家这个角色给仇的感觉完全不符。
仇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脑子一瞬间出了什么问题,直到他仔细地看到了管家身后的尾巴。
那个恶魔的尾巴并不恐怖,它的尾端是一颗心。
仇不合时宜、但大胆地联想到:蔺怀生是“心脏”。
就连西装管家也说话了。
“请问为什么要盯着我爱人送我的礼物?”
……
当黎明来临,这个残酷的游戏进入了第二轮次,玩家们汇合后,似乎共同加快这个游戏急速驶向不可控的终点。
祂在外面走了一圈回来,和蔺怀生分享。
“不少人来向我问问题。”
蔺怀生揶揄祂:“当智者先知的感觉怎么样,神明大人?”
结果祂正儿八经地对蔺怀生说了也不知道是哪一个世界的俗语:“智者是不堕爱河的。”
好像说祂并不喜欢。
蔺怀生闻言:“可我喜欢智者堕爱河。”
祂花了好一会功夫才反应过来,蔺怀生这么说是承认他们的相爱,也委婉夸赞祂。
祂红了一点耳廓,这就是装了一颗心脏的“小毛病”了,什么反应都变得无处遁形。
祂想,祂需要花时间来想明白,可见祂并非智者。
但听蔺怀生的意思,生生他喜欢智者。
于是祂矜持地应下这句恭维:“谢谢。”
祂注定做不了爱情里的智者,但做愚者,来衬托智者,为他搭台,也是一种乐趣。
也就是自祂应下蔺怀生的话,就好像上了这个当,蔺怀生双手合十做祷告状,他用了一个祷告者塑像金蝉脱壳,现在他就还一个最虔诚的信徒回来。
“我的神,新的一天来临了,你愿意听我的祷告、解答我的困惑吗?”
但神知道,面前这个人类不是他的信徒,是他的爱人。他说的每一句虔诚,都是爱人的游戏。
“我愿为你扫除一切迷惘。”
“我的神,今晚会是恶魔夜吗?”
虔诚的羔羊向他的神提问。
他的眼睛是那么纯净,目光又是那么憧憬,他嘴里喊着神,但仿佛他自己才是圣洁的宠儿。可他不要这种一成不变的无趣,他向神咧开嘴笑露出一点尖尖的牙齿,于是从羊变成猎犬,宣告他的狩猎游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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