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找着了一个金矿?”时柯开始怀疑自己给的不是海图,是藏宝图。
你们怎么这么能跑?
不管多激动多怀疑人生,但是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起来,库房加派人手。
管家跟着采购青菜,县衙也忙活起来,商队也高兴,大军来了,他们安全就有了。
而且这次布料商人还大赚一笔,笑得牙不见眼。
直到三月底,水师回了北港口,时柯和余槐过去接人。
赵毅站在战船上面,看着码头上来来往往翘首以盼的人群,第一眼看到人群最前方一身官服的时柯。
今天南边码头来了不少看热闹的,几乎半数人都在看水师回航。
这一去就是半年多,都在盼着人回来。
这边人多,没人注意到一些吃水深的船悄无声息进了海岛上的水师驻地。
北港口,赵毅和柳存带着人下船,时柯和余槐带人迎上去。
赵毅一把把人抱紧怀里,“我回来了。”
“嗯。”时柯张张嘴,准备好的话顿时了无踪影,只剩下四个字,“回来就好。”
旁边两个内宦已经开始互相问候打暗语,只剩下卫所的周琦,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找谁。
只有他的参将眼泪汪汪过来给他一拳,“大人!您终于回来了!卫所公务快把您桌子埋了!”
周琦:“……”
闭嘴吧!
去掉这点无伤大雅的小插曲,码头上一片激动。
去年九月多出发,这都三月底快四月了,人才回来。谁能不激动?
随后大军整合,开了北城门回去。
这边是战无不胜玄武大帝象征的方向,预示着大军凯旋归来。
码头上的人齐刷刷转移地方,有的机灵的,已经喊人去准备花果,准备一路欢迎大军。
等人一入城,迎接他们的就是鲜花还有簪子饰品,铺天盖地的香味迎面而来。
向来在在血地里打滚的兵丁还真没见过这架势。
一个个窘迫地不知道往哪儿看。
两个内宦看得稀奇无比,要知道以往在大燕,服兵役向来是强行拉过去充军,很不招人待见,没想到东海县的人如此热情。
和时柯一样让人意想不到。
等到大军回了营队,吃完饭各自散了。
时柯跟着赵毅一块回了营队宿舍。
这里的宿舍都是按照蓝星的规格建造的,承重之类更是经过精密计算,保证承重墙能挡得住小型地震。
赵毅身为指挥使,自然是有独栋小别墅住的。
但他不经常回来,大多数时间都在外边练兵巡查,这边只有定时的后勤过来打扫。
回去之后,时柯还没开口,就被赵毅一把抱住。
“岁寒,我心悦你。”
猝不及防之下,时柯只剩下本能活动,虽然他猜到事实,但是没想到赵毅直接开口,一点缓冲时间都没有。
他之前身体不好,根本没考虑情爱之事,换了个世界,身体虽然好点但是没好到哪儿去。
时柯只想着调理好沉疴宿疾,然后学点东西,奉献一下知识,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让他娶个大燕培养的标准的后宅女人。
时柯想了想,那他宁愿接受原地去世没有来生这个事实。
他着实想不到,自己能和这个世界的女子有什么话题可以聊的。
所以时柯已经做好辞官归隐之后去大燕各地旅游的准备,他现在攒钱就为了以后能快乐游玩。
而且话说回来,赵毅这个人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要地位有地位,那何止是有地位,那是简在帝心好吗?
燕文帝回信开头就让他注意赵毅,军队可以再建,但是赵毅不能死。
所以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就是尚公主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本朝驸马能当官来着吧?
时柯陷入沉思。
赵毅则是看着半年不见的时柯,感觉对方身上看不见时间的痕迹,还是一副老样子。
过去几年两人关系越走越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可以互相信任,交付后背。
就算开始的目的不纯,但是赵毅要比时柯更了解他自己,热衷攒钱但是却不贪财,不会对朝廷的灾银伸手。
会尽最大努力帮助大燕百姓改善生活,不求名利,还总被燕文帝无端揣测。
虽然时柯自己不知道什么身世,但是燕文帝和他都一清二楚,时柯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岁寒?”没听到回答,反倒看到他皱眉冷下脸的模样,赵毅声音都干哑下来。
他对有时柯的不轨之心,但是时柯本人不乐意。
一旦他们两人在一起,别人又该怎么看他,当面讥讽,背后说人,御史台的那张嘴就是最锋利的刀子,杀人不见血。
他真的能护好时柯吗?
“哦哦,”时柯回过神来,看着赵毅一脸绝望,不由瞪眼,“你这是哭了?”
天,铁血指挥使居然哭了!
时柯就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用一种激动到不可置信的语气喊了出来。
赵毅:“……”
赵毅一口气堵在胸腔,张嘴结舌不知要说什么。
“噗嗤。”时柯笑出声来,但是赵毅这模样真的好好笑,虽然在对方表白时候笑出声来很不道德,但是,“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毅一脸茫然看着怀里的时柯笑到发抖,边笑边道,“对不住云鸿兄,我只是……噗……”
赵毅:“……”
等时柯缓过来之后,才道,“赵大人,您追求人就是这样追求的?”
追求人……?
赵毅沉默,这意思是,“你同意?”
“这有什么不同意的?”时柯疑惑。
这么能干的男朋友,他赚了好嘛?
赵毅沉默一会儿,把人抱得更紧。
时柯上手捏了捏新上任男朋友的肌肉,手感果然紧实。
却被赵毅一把抓住,“别动,再让我抱会儿。”
“哦,”时柯慢吞吞地道,“你抱,我们来算算账。”
算账?
赵毅还没回过神就听到时柯道,“你让你的男朋友从十月底等到次年三月底,这笔账认不认。”
“男朋友?”难得的,赵毅开始不懂时柯到底在想什么。
“唔,你要是喊我夫君其实也没关系。”时柯一本正经道。
赵毅沉默一会儿,道,“岁寒夫君?”
时柯:“……”犯规!!!
时柯很想捂住耳朵,赵毅的低音实在是太过磁性,还带着一丝干哑。
他承受不住!
重重地清了清嗓子,时柯说起正事,“这回损失怎么样。”
说到这个,两人之间的气氛回归正常。
赵毅抱着人坐在床边,一笔一笔道来,“……留下三成当军费,剩下七成送到陛下手中。”
燕文帝从私库里拿了这么多钱养兵,时柯一直想办法在给营队补贴,这些他和余槐都看在眼里。
不能一直这么亏损下去,就算燕文帝和时柯没意见,朝堂上也会有人嘀咕,拿这么多钱养兵有什么用,半点东西赚不了,还得往里面倒贴钱。
尤其是时柯一直把东海县的税银税粮分几分,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一个县令和营队关系这么好。
御史台那边也是嘀咕,这不符合规矩。
柳存和他闲谈时提到了这事儿,虽然只是寥寥几句,但赵毅同样明白这样下去,时柯反而会被群起而攻之。
所以在知道海贼这边的藏宝点后,他们才激动地带着大军四处扫荡。
他想堵住朝廷那群人的嘴,就只能另辟蹊径,自己赚钱。
拿海贼开刀自是最适合的。
一边以战养战,一边能收拢金钱,这是个良性循环。
时柯翻个白眼,“要他们多嘴,这点钱东海县又不是出不起,更何况这可是沿海边关!大燕的边境!没兵能行吗?也不看看情况。”
一天到晚就知道叭叭叭,没眼睛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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