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处望了望,又回头瞪了燕戡一眼。“在外面呢,不要动手动脚。”
燕戡轻叹一声。“怕什么”
他委屈:“夫郎一个月没怎么理我了。而且我也是过来看看。也不是谁都认识我。”
“这不是将军跟戚老板吗?你们认识?”
燕戡脸一僵。
戚昔嘴角微抬,哑然笑了。
推着推车的人从两人身旁路过,还以为谁呢,结果都认识。
不过一个是酒肆老板,一个是将军……
那人冲着两人笑笑:“没想到你们关系看着还挺好。”
戚昔抿紧唇,默默拉开与燕戡的距离。
燕戡哼笑一声,手一抬,勾着戚昔的脖颈将人拉回来。“是认识。”
戚昔眼睛一闭,抬手往燕戡腰上一拧。
燕戡脸皮抽了抽,在那人离开之前保持微笑。
等人一走,燕戡咬牙切齿,大手包裹住戚昔的手。“夫人,你这是谋杀亲夫。”
“在外面你注意着点。”
戚昔绷着个脸,刚刚吓得他以为燕戡要直接挑明他俩的关系。
“生气了?”燕戡弯腰,扯了扯戚昔的袖摆。
戚昔将袖子从他手里拉出来,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他。“站好。”
燕戡笑得招摇:“夫郎不气。”
“让人看出来怎么办。”
“不会的,他们看不见。”
……
“诶诶诶!快,你瞧。将军跟戚老板在说什么呢,贴得这么近?”
“哎哟!瞧将军笑得,跟在我们面前不似一个人。”
“他俩竟然认识?!”
“哟哟哟!快看,将军拉戚老板袖子,怎么……怎么……”
“跟个小媳妇儿似的。”
“对!对对对,我就想说这个!”
“两个不会……”
“嘿嘿嘿嘿。戚老板长得多好看,没准儿两人真有一腿。”
“瞧你说的,上次我遇到戚老板的时候人家正跟将军送酒呢。两人定是拜把子兄弟。”
“你会拉着你拜把子的兄弟的袖摆那么娇滴滴地摇吗?”
“呃……”
好像不会。甚至想想都恶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众人对视,有点懂,好像又不怎么懂。
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58章
春播结束, 农闲的人家尽数参与修建沟渠当中。
这边人太多,就算不认识戚昔跟燕戡的人也会因为两人出众的相貌而把视线投向他们。
戚昔看也看了,打算回府上。
燕戡拉了下他袖摆, 在戚昔看来时又飞速放下。他低声笑道:“夫郎要不要跟我去南边看看。”
戚昔默了下, 点头。
两人并排着步行离开东边, 但凡是路过的人都要跟他们打一声招呼。也不管认识不认识。
戚昔再一次感受到斜沙城民众的热情, 乃至最后有人揶揄地看向他俩,戚昔也能面不改色地点点头从旁边过去。
将人群甩在后头, 燕戡吹了一声哨, 玄风撒着蹄子跑过来。
燕戡翻身上马,冲着戚昔伸手。
戚昔:“要不再养一匹马?”
他伸手过去, 立马被燕戡抓住了手腕。再略施巧劲儿, 戚昔就坐在了燕戡前面。
燕戡一个手臂圈着他的腰, 又将缰绳递给戚昔。“再养一匹也可以,夫郎要不先试试?”
戚昔:“我不会。”
燕戡下巴落在他肩膀,笑道:“正好教教夫郎。”
看戚昔犹豫, 他道:“不怕, 玄风有分寸。”
戚昔偏头看了燕戡一眼,又摸了摸玄风的马鬃,换来马儿一声欢乐的嘶鸣。他这才接过那缰绳。
燕戡自然收手, 整个抱住戚昔的腰,美滋滋地鼻尖贴蹭着戚昔后颈。“夫郎开始吧。”
什么都不讲就叫他开始?
戚昔深吸一口气。缰绳轻轻拉动, 见玄风配合地转个方向。“然、然后呢?”
“脚敲他一下的,轻轻的。”
戚昔试了一下, 玄风果断乐颠颠地走起来。
“手上放松, 背别绷得这么紧。”
“等他跑起来,你的身体不要逆着它。颠动的时候也跟着起伏, 顺应它的节奏。”
戚昔忍不住紧了紧手上的缰绳,双腿把马腹夹得极紧。
燕戡拍了拍他腿:“踩好马镫,关节放松。”
后面坐着个骑马老手,戚昔听着他的话渐入佳境。玄风也愈发大了胆子。
它撒欢儿似的跑,戚昔起先得不行。可随着春风吹拂面颊,也渐渐翘起了嘴角。
适应了他胆子也大了。
之后燕戡彻底解放双手,紧紧箍着戚昔那截细而柔韧的腰。唇角高高扬起,自在得不行。
戚昔不知道该说他是心大还是对自己盲目信任。
跑了一刻钟,玄风的速度慢了下来。燕戡贴着戚昔的脸问:“腿疼不疼?”
戚昔感受了下,点头:“有点。”
像摩擦狠了,有些火辣辣的感觉。应当没有破皮。
燕戡:“夫郎的皮儿太薄了。”
戚昔唇角带着点笑,淡淡道:“自然比不得你皮厚。”
“晚上回去看看,给夫郎上点药。以后骑马的时候给夫郎准备个软垫。”
远处隐隐看得见人,涛涛洪流也自西边奔腾而来。戚昔拉着缰绳让玄风停下来。
“不骑了?”
“有人。”戚昔托着肩上的下巴,将颇有分量的大脑袋移开。
“夫郎好生无情。”
戚昔拍拍腰间的手:“还不是为了你好。”
他自己倒无所谓,但燕戡好歹是个将军,且在百姓当中颇有威名。戚昔不愿意因为两人的关系而让他的名声沾上“污点”。
龙阳之好在后世都不被大多数人理解,何况是当下。
燕戡不动。
戚昔只能哄:“燕戡,我腿疼。”
腰间的手一紧。
一双大手急急忙忙伸过来,瞧着是要拉他的裤子:“我瞧瞧。”
戚昔一时慌乱,一把按住他的手。脸都红了。
“这是在外面。”
“没事,只是不想骑在马上了,下去可好?”
燕戡不说什么夫郎无情了,先一步翻身下马。又举着手将戚昔抱下来。
小心翼翼的,像对待什么珍宝。
戚昔窝在他手上心里一酸。
瞧着人眼里实实在在的担忧,戚昔搂住燕戡的脖颈埋头。
“是不是很疼?”
“一点点疼。”戚昔嗅着燕戡身上的味道,安分地窝了一会儿。
不忍燕戡着急,戚昔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我下来吧,我试试能不能走。”
“不能走,我抱着。”
“不是说要去看南边。”
最终两人并排着缓步到了大清河的中段。
河水如一条白练横过斜沙城的南边,水草丰茂,湖沼密布。水鸟在其中迈着长腿,注视着水面啄食。
往前看,大清河一望无际。
戚昔没来过这边,如今到了,他下意识想:如今这个条件,如何在汹涌的奔腾的河上修建水坝?
下一秒,燕戡似与他心有灵犀,道:“我们原本是打算在南边修建一个水坝。但因为水流湍急,水量也大,所以请了人来查看之后,又适当改了法子。”
戚昔瞧着那另一条开挖的河道。“你们要分流?”
“嗯。”
“我们召集了懂水利的人,正巧有个出身工部专研究水利的。本来都决定好建水坝了,但被他一口否决。”
戚昔远望那条湍急的河流,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斜沙城以前是不是出现过洪水?”
燕戡:“是。”
“几乎隔几年就有一次,或大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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