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霈挣扎了下,立即被按回去,“干嘛去?”
郁霈要去卫生间,推拒间忽然发觉一处异样,等他明白是什么时耳朵寸寸蔓延红痕,干巴巴说:“你……你先起来。”
“哎别动,再蹭一会我可没法儿负责了啊。”陆潮发觉他耳朵根子通红,忍不住凑过去在他脖子上亲了亲,“我回来还有话问你,你老实待着等我,我给你点份餐,你吃完我就回来了。”
郁霈不敢再动,僵硬地看着他。
陆潮在他脖子上揉了两下,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溜进房间,出来时继续叮嘱:“千万别趁我不在溜了啊,敢跑就揍你。”
郁霈爬起来理了理头发,不想搭理他。
“老实待着啊,听见没?”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郁霈头疼不已。
他不胜酒力,晚上这一通折腾他脑子里也乱糟糟的。
门开了又关。
郁霈松了口气靠在沙发上出神,指尖不由自主地摸上脖子,那儿仿佛还残留着呼吸湿热。
年初八,窗外还有人放烟花。
他走到阳台去看,脑海中不断浮现陆潮的话,他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看它悄无声息地融化。
远处霓虹连绵,和百年前截然不同。
郁霈垂下眼轻轻吐出一口气,也许他真的应该忘掉过去,向前、向他看。
陆潮到了医院才知道老爷子这次是真住院,不过好在发现的及时没什么大问题,只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我能有什么问题,别听医生吓唬。”
陆承业无奈:“行,医生没您懂,您行您自己治?”
陆呈怀剜他一眼,“你们都来干嘛?赶紧该上班上班该上学上学,别因为这么点小事耽误正经工作。”
陆潮往墙边一靠,“觉悟很高嘛老头,组织给你加一分。”
陆呈怀捞起枕头朝他扔过去:“……快滚。”
“那行,爸您休息我就先走了啊。”严致玉使了个眼色,等陆潮跟出来才说:“晚上急匆匆上哪儿去了?”
“给你追儿媳妇儿去了。”
严致玉斜睨他一眼:“什么时候追到手?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买大白菜呢说到就到,我想今晚他乐意么?”陆潮轻嗤一声,插兜走了。
那小白眼儿狼,说不定得耗到他八十岁。
陆潮回去的路上有些惆怅,看着表想,按郁霈那性子估计早溜了。
他推门前一愣,灯亮着?
心一瞬间提起来,开门就发现郁霈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微微蜷缩着身子像是很没有安全感。
毛毯有一大半掉在地上,他拿着遥控器,电视里咿咿呀呀唱京剧。
他放轻动作过去,郁霈一下醒了,睡眼惺忪地望着他,“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么听话啊?”
郁霈打了个呵欠:“你不是说走了就揍我吗。”
陆潮忍不住一笑,“吓唬你也信,我哪儿舍得,你看什么呢?”
“凤还巢。”郁霈有些困倦,强撑着眼皮子问他:“你爷爷情况怎么样?”
“他没事儿,我妈问题比较大。”
郁霈瞌睡醒了大半:“你妈妈怎么了?”
陆潮在他头上拍了把,随口打趣:“她就指着我给她找个儿媳妇儿继承家产,你把他儿子掰弯了她现在梦碎了,你不赔她一个说得过去?”
郁霈盯着他看了一会,说:“嗯,赔。”
“我告诉你也就是我惯着你,换个……等会儿?”陆潮一愣,捏着他的下颌往自己拽,“你说什么?”
陆潮觉得自己可能是气出幻觉了,脑子里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他屏气凝神,努力甩干净所有杂音。
“你刚说什么?”
郁霈拨开他的手:“我脚麻了,让我先起来。”
陆潮低头看他一眼,不由分说把人按在沙发上:“再说一遍。”
郁霈被他压在下面,扭头说:“你才几岁耳朵就聋了。”
陆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今天一晚上他这心脏跟乘过山车似的,一下子吊高一下子狠狠摔下去,他没心肌梗塞已经是体质过人了。
“再不说挠你痒了。”陆潮出言吓唬,手却没动。
郁霈与他四目相对,一把拽住他的领子往下一扯,唇角印上他的眼睛。
陆潮一下子傻了,整个人都差点摔他身上,好不容易稳住伏在他上方,满脑子都是他该不是有心脏病吧?
“赔完了。”郁霈推开他起来,被一股蛮力强行压回去。
陆潮嗓子眼儿都烧干了,连咽了两次唾沫:“我亲亲你,好不好?”
“不好,你别乱……”郁霈话音未落就被人咬住嘴唇,以一个侵略般的力度无情肆虐。
两只手被压在头顶,郁霈吓了一跳本能想要去踹他,膝盖刚一顶起来就被镇压,修长有力的年轻躯体严丝合缝地压下来。
陆潮咬着他的唇,哑声提醒,“把嘴张开。”
郁霈抵死不从拼命挣扎,双手却被按得越来越紧,湿热的舌一下下□□他的唇缝,手腕也被一下下揉按碾压。
郁霈虽然被他偷亲过几次,但那也只是蜻蜓点水一触即松,从来没经受过这种山雨欲来的进犯,四肢像过电一样酥麻,指尖瘫软发颤,不自觉溢出一丝轻吟。
陆潮像是一条找准机会的蛇,立即钻进尘封多年的洞穴,四处游弋横冲直撞,翻箱倒柜找他的冬眠之所。
“陆、陆潮……”郁霈惶乱不已,屈起膝盖软绵绵踹了他一脚,接着就被人强行顶在两边,再一屈膝直接环住了他的腰。
“郁大先生,这么主动啊。”陆潮略一偏头,靠近他耳边含住耳垂往里喘气,“别急。”
“你别……嗯这么叫我……”郁霈仰起脖子,绷出修长弧线,拧着眉低喘:“好了你别亲了……别咬我脖子……我有事跟你说,你先放开……放……”
陆潮从他脖子离开,在他喉结上轻轻咬了一口,“今天先饶了你,又要坦白什么?”
“我想喝水。”
“……行,等着。”陆潮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水,顺便洗了一碟草莓回来往他嘴里喂了一颗:“一嘴酒味,欠教育。”
郁霈咽下口中的草莓,仰起头往后躲了躲:“你别喂了,说正事儿,我打算跟公司解约。”
陆潮手一顿:“你今天去落霞集就是准备谈这个?怎么突然不想播了?不是有很多粉丝喜欢你么。”
“直播太浪费时间了,况且公司一直拖欠工资……”郁霈顿了顿,说:“我还是想在台上唱。”
“你想去剧团?”陆潮抬手去撩他头发,顺手在后颈捏了捏。
郁霈由着他捏,摇了摇头说:“我想自己办戏班,自己挑小孩儿亲手培养,那些想学戏没办法学的,我想给他们一个安身之所。”
“你还想给每个人一个家?你是个海王吧。”陆潮牙酸地啧了声,勾住他的腰往自己一扯:“还有,你这事业挺烧钱啊,你知道养一个戏班子需要多大的开支么?”
郁霈自然知道。
“我给你指条明路,要不要?”陆潮好整以暇冲他笑。
郁霈拿起一颗草莓塞他嘴里:“你是什么昏君吗这么会裂帛碎玉,我可能会把你的钱花光,你不怕我骗你?”
“感情你都骗了,钱算什么。”陆潮握住他手咬着指尖蛊惑,“身体骗不骗?”
郁霈面无表情地抽回手:“不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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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成大学开学晚,各院系过了元宵才陆续返校。
郁霈执意要解约,翻出合同跟陆潮研究了一下,接着他就被劈头盖脸地教训了一顿,这种卖身契他也敢签。
陆潮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后敲着他的脑门骂了句“小古董”,两人商讨之下,觉得按照郁霈这个赚钱能力对方肯定不会放人,还是得诉诸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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