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霈让他揉得一声短促的闷哼,那一处当场红了。
“倒贴也不要。”
郁霈虽然和他做过那件事,昏迷醒来之后也被他伺候过洗澡,但那都是迫不得已,此时清醒健康,他仍有些不好意思。
“真不要?”
“不要,你……哎!”郁霈一个不防,被他揽着腰带进了浴室。
这儿老旧又逼仄,站郁霈一个还好,多一个人高马大的陆潮直接塞满,两人几乎要面对面站着才能活动。
郁霈一个恍神的功夫已经被他扒得一干二净,但眼前的陆潮还是白衬衫黑色长裤,一派清隽高冷……的假象。
“你这样我怎么洗澡。”郁霈妥协,看他拿起淋浴头往一旁试水温时不由得有些羞窘。
“郁兰桡。”陆潮拢起他头发,将花洒搁在他锁骨上冲刷,在满室的热气中问他:“以前有人伺候你洗澡吗?”
郁霈:“没有人伺候我洗澡,也没有人看过我身体,就你一个,上辈子到这辈子就你一个,满意吗?”
陆潮当场翻旧账:“去年中秋,你连续在公共浴室洗了三天。”
郁霈把这茬儿忘了,顿时哑然。
“如果你连这个都要算,我刚进科班那会儿师兄弟们十几个人一块儿洗澡,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过我了。”
郁霈试图晓之以理,但这行为完全更像是投案自首,当即把眼前的醋缸判官淹了个半死。
“郁、兰、桡。”
郁霈脊背贴在冰凉的瓷砖上,温热水流把两个人都浇得湿淋淋的,带来冰火两重天似的刺激。
“陆潮,等、等一下!”
“我让你坦白,没让你给我数人。”陆潮捏着他的手腕抵在墙上,一只手从他的脖子开始,寸寸逼供。
“有人摸过这儿没有?”陆潮说完,幽深眼神落在郁霈眼睛里,严苛制定坦白规则:“搓澡也算,故意碰的都算。”
“……有。”那时候他跟师兄弟一块儿洗澡生活,难免会有肢体接触,但他觉得这么解释陆潮也不会高兴到哪儿去。
果不其然,陆潮指尖下移,碰到锁骨:“那有没有人碰这儿?”
郁霈生无可恋:“有。”
“有。”陆潮握住他的手把人换了个方向,整个人贴向瓷砖,而他手指继续下移,“这样呢?郁兰桡,有人这么捏过你吗?”
“还有这儿。”
“这儿。”
郁霈被从头到脚收拾了一顿,最后腿软地靠在他身上由着他伺候洗完一遍澡。
陆潮抱着他回房间时也懒得反抗了。
郁霈坐在床上背对着让他吹头发,一通弄完也快十点了。
陆潮给卧室装了空调,怕他着凉就给调到了26度。
郁霈趁着他出去晾衣服的间隙靠在床上看律师发来的消息,但看着看着就开始走神。
手机叮咚一声。
徐骁在宿舍群里艾特陆潮:爹,游戏,带带。
林垚紧跟其后复制。
郁霈:他在晾衣服。
徐骁激动地发了一串乱码,郁霈没看明白,过了几秒他又戳了私聊:小鱼,潮哥给你穿过鞋吗?
郁霈:怎么了?
徐骁:我靠,不是真的穿了吧?
郁霈:……嗯。
徐骁震惊之余,无比感慨陆潮是个真男人:你喝酒从医院回来那次,我跟潮哥打赌,他说要是能喜欢你,伺候你穿衣服穿鞋跪着穿都行,他跪过吗?
郁霈沉默几秒:……打赌?
徐骁:那什么,我先去打游戏了哈,别跟潮哥说我出现过!
郁霈回头从窗户里看了眼晾衣服的陆潮,身姿修长做事利落,无论走到哪儿永远是人群焦点,是顶尖学霸,更是耀眼校草。
很多人都见过陆潮嚣张嘲讽别人的样子、游刃有余夺冠的样子,但只有他一个人见过甘心伺候毫无怨言的样子。
郁霈撑着下颌在古旧的雕花窗户上,倾身向外,泠泠清淡的嗓音伴着栀子香气,被微潮的夏日晚风送到陆潮耳里。
“陆潮。”
他回过头,看到笑意温软,长发如瀑的清冷慵懒面庞。
“怎么了?”陆潮下意识恍了一下神,有种“郁兰桡”穿越时光在叫他的错觉。
郁霈撑着下巴看他,略微歪头:“你过来。”
“马上。”陆潮把最后一件衣服晾完,甩着潮湿的手走到窗边,隔着窗微微倾身:“怎么了?”
郁霈半倾身,一只手压着窗户,另一只手拽住他的领子朝自己轻轻一拽,给了一个栀子花味的吻。
两人一里一外,呼吸交错,寂静无声。
郁霈移开唇,眼尾微微叠出一点笑痕:“辛苦费,日结。”
陆潮眨了半天眼才回过神,心脏跟着窗户一起,“嘭”地一声颤了下,他推开门进来看到郁霈半躺在床上,心脏又颤了一下。
“睡觉了。”郁霈也有点耳热,轻咳了一声别过头躺进被子里,等一只冰凉的手伸过来时下意识紧张了下。
他微微闭了下眼,在心里吸了口气,却发现那只手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将他从后面严丝合缝地圈在怀里。
郁霈话到舌尖有些问不出口,于是松了口气。
他们两个虽然足够亲密,但他对欲/望并不特别热衷渴求。
郁霈禁欲习惯了,陆潮性子张扬热烈,喜欢就是要亲近,吃醋就要占有,他能理解也愿意配合。
“陆潮,如果你……”郁霈说了一半,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总觉得这么说像是在邀请他。
陆潮感觉得到他的僵硬,知道郁霈的第一次回忆不够美好,他既没经验又还是在吃醋、他醉酒的情况下进行。
郁霈松气的时候他指尖再次无法控制地一紧,在身后咬了咬郁霈的脖子,低声说:“别怕,我不碰你。”
郁霈一怔,刚想说他不是不愿意,就听陆潮低哑的嗓音又补充了一句:“我没在你这儿准备过东西,睡吧,你明天要送岑忧去比赛。”
郁霈转过身,枕着陆潮的胳膊,用一个极度依赖的姿势把头半埋在他怀里。
-
翌日一早,郁霈醒来时已经快七点了。
他以前从不睡懒觉,但自从跟陆潮在一起之后起得越来越晚,他胸/前发痒,下意识伸手挠了下,但掀衣服时又硬生生停住。
陆潮也醒了,看他一脸窘迫的表情,当即翻身把他压在身下,“疼?我看看。”
“不是。”
“别嘴硬,是不是我昨天咬得太重了?”陆潮执意掀开他睡衣,三下五除二解了一颗扣子,露出昨晚咬过的地方。
郁霈颤了颤睫毛,忽然又是一热,倏地睁眼骇道:“你怎么又……”
陆潮低头含住。
“你管这个叫看看?”郁霈哑着嗓子问,指尖下意识抓紧床单。
“不叫,叫举一反三。”
盛夏的风摇碎了光影,顺着窗棂落在凌乱的床单上,细微的树叶响动声中,一丝短促而清媚的“啊”悄然飘出。
早上九点,郁霈换完衣服看着颈下明显的吻痕,生无可恋地藏好。
陆潮已经先回学校了,郁霈带着岑忧前往平洲大剧院参加比赛。
“紧张么?”郁霈问。
岑忧小脸微微发白,轻轻点头:“我听说这次人很多,现场还有观众打分,我怕他们不喜欢我。”
郁霈:“不要去想别人是否喜欢你。”
岑忧似懂非懂,郁霈又说:“戏是你,你也是戏,穿上戏服你就是那个角色,只要你自己认为唱得满意,他们喜不喜欢都不重要。”
岑忧用力点头:“我明白了。”
“就算全世界都不喜欢你也不要紧。”郁霈浅浅一笑:“只要我满意,清河班就永远有你一席之地,别怕,师父护着你。”
岑忧差点儿哭出来,倔强地仰起头把眼泪逼回去。
“好了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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