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霈点头,心说无非就是恐同。
“因为我差点儿被你喘……”陆潮把最后两个字贴着他的耳朵说出来,带着笑,“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郁霈张了张口,懵了几秒,陆潮像一个举一反三的好学生,自动开始为他解释。
“你站柜子边换衣服,我看着你的腰和那个红痣也是这样,还有你舔嘴唇、压腿、擦头发,看着我轻喘……”
“?”郁霈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在你眼里,我干什么都是勾引你?我又没死,不用喘气吗?”
陆潮那会儿真是那样想的,现在回想起来像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普信死直男。
他当时甚至想的是:他为什么对我舔嘴唇擦头发,还那么喘气?不就是想勾引我?
他为什么找我拧瓶盖,为什么不找别人?他为什么不故意疏远别人?还不是欲擒故纵?
“……”
郁霈无语凝噎,“你就是这么把自己掰弯的?”
陆潮:“……”
郁霈一下没忍住,被陆潮掐着腰威胁了半天才勉强忍住笑,“好了好了别挠我痒,我不笑了……不笑了……真不笑哎痒……陆潮……”
郁霈让他弄得腰软,连连求饶,陆潮掐着他的腰冷冷问:“知错没有?”
“嗯?”郁霈忍住笑,捏住他的下巴凑近,无比缓慢地问他, “如果当时我亲你一下你是不是弯得更快?”
陆潮试想了一下,“……”
郁霈略微歪了下头靠近颈窝,伸舌在他颈侧舔了一下,接着用柔软的气声在耳廓上一扫:“潮哥,你想不想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的勾引?”
“小鱼我回……操?”徐骁笑意僵在脸上,无比熟练地捂住眼:“对不起,我回来的又不是时候,你俩继续,我跟垚子再出去吃个宵夜。”
陆潮松开手,皮笑肉不笑地扫他一眼:“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滚过来。”
徐骁屁颠屁颠跑过来,把新鲜水果上供给郁霈,“小鱼,吃这个。”
郁霈不动声色收好自己所有表情,若无其事地捻起一颗红艳艳的草莓放进嘴里,边吃边夸:“很甜,谢谢你啊徐骁。”
“客气啥,咱俩谁跟谁。”徐骁乐完了一扭头,看到陆潮一脸的欲求不满,当即警铃大作,凑过去小声问:“哥,我打扰你俩了?”
陆潮冷笑扫他一眼,满眼的:你说呢?
徐骁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爹,有话好商量。”
陆潮冲他踹了一脚,“商量你大爷,以后回来先敲个门,老子魂都让你吓掉半个。”
郁霈忍不住笑了下,忽然想起刚醒过来的时候,他对谁都不信任,却不知不觉在这儿扎了根,有了一个很好的爱人,两个很好的朋友。
徐骁躲过一脚,看陆潮起身下意识问:“你要出去?”
陆潮无语瞥他一眼:“洗澡。”
第84章 霖霈春夏(四)
郁霈大半个月没在学校住, 掀开床帘才发觉已经有人帮他换过新床单和被套,那个圆圆的小竹灯就躺在被子中央,闪着昏黄温暖的光。
陆潮比他想象中要更细心温柔。
郁霈笑了笑, 盘腿坐着看陈律师发来的消息,他表示郁审之已经被带走审查,颂锦这边只需要等开庭就好。
郁霈回了消息,把手机放在一边躺下来。
这段时间住院加上事情多, 沾了枕头困意就袭上来,听着徐骁和林垚七嘴八舌的嗓音不知不觉陷入沉睡。
翌日醒来, 郁霈放轻脚步下床, 刚进卫生间就被人从后面严丝合缝抱住, 他腿一软险些磕到洗手池上。
陆潮几乎将他完全拢在怀里,低头在后脖颈上蹭,“起这么早做什么?”
“练功。”郁霈挤了点牙膏,边说:“住院这么久基本功都要荒废了, 再不练就不能上台了,到时候拿什么娶你?”
“我不要聘礼, 随便娶, 倒贴也行。”陆潮掰过他的脸先亲了一口,另一只手摩挲半天找到那枚小红痣。
“别闹。”郁霈一手握着牙刷,另一只手按在洗手池上, 压低声音提醒他:“徐骁他们还在睡觉,你别把他们吵醒了。”
“醒不了,那俩的呼噜声吵得我神经衰弱,让我亲一会。”
陆潮把人转过来, 拿过牙刷往杯子里一丢的同时抱起他稳稳托住。
郁霈吓了一跳,紧紧抓着他的胳膊骇然提醒:“陆潮, 你别乱来啊,这儿是宿舍。”
“我知道,就亲两口不干别的。”陆潮抱起他抵在门上,肆无忌惮地在狭小的空间内最大限度地占他便宜。
郁霈双手插在陆潮坚硬而浓密的黑发中,哑着嗓子警告他:“我今天要去上课,你注意点别给我又留下痕迹,上次在医院你妈妈就……”
“不要怕,我有分寸。”陆潮用鼻尖蹭着他的锁骨,低下头隔着衣服咬了一口,“我妈怎么了?嫌我的嫁妆给少了?”
“谁要你嫁妆了。”郁霈后背抵门无法动弹,由着他亲了一会发现这人没完没了甚至还越来越放肆,甚至开始隔着衣服衔住一处,轻轻一咬。
“陆潮,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咬……咬这儿!”郁霈仰起头,喘着气低声骂他,“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宝贝儿声音真好听,再骂一句。”陆潮将他放下来,看他眼尾绯红,故意逗他:“郁大先生,不如我们……”
郁霈听他胡扯久了,几乎秒懂了他要说什么,下意识捂住他的嘴:“闭嘴,出去,立刻。”
“出去什么出去,我洗脸呢别闹啊,一大早就撒娇。”陆潮表情一换,装出一派大尾巴狼的优雅姿态。
郁霈再次被他的变脸惊了一瞬,“我什么时候撒娇了?”
“不是撒娇那是什么,好好好,再亲一口行了吧?”陆潮自森*晚*整*理说自话,揽过郁霈猝不及防亲了一口。
郁霈彻底服气,生无可恋地想:上辈子他搞不好造过孽,所以这辈子才要来跟陆潮谈恋爱。
陆潮吃饱喝足,一派淡然地跟郁霈挤同一个洗手池。
郁霈忍无可忍,“陆潮你怎么那么烦人!”
“烦人?只有说我迷人的没人说我烦人的。”陆潮捏住郁霈下颌左右转两下,“你是不是近视了?来,重看。”
郁霈拨开他的手,“你那叫气人。”
“不对,这叫喜人,你喜不喜欢?”陆潮拿过毛巾,仔仔细细给郁霈擦拭被他亲过的地方,边问:“郁兰桡,你喜不喜欢我?”
郁霈拨开他手,本想说不喜欢,但话到舌尖忽然停住,改成了: “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陆潮指尖一顿,郁霈顿时感觉不妙,立即握住他的手冷声警告:“停!你敢再亲我一下未来一周你都别想再亲。”
陆潮:“哦。”
郁霈洗个脸花了平时三倍的时间,换了衣服也没等陆潮直接去了食堂,和陈津一起吃完早餐就去了教室。
郁霈只有半天课,他身体还没好透也不敢贸然练功,就在练功房陪陈津。
林让君打了电话来,郁霈迟疑两秒按下接听,他大概是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欲言又止半天,才问了句:“你还好吗?”
郁霈说:“还好,多谢您关心。”
“我知道……她性子偏激又要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不奇怪也是我没有教育好,我代她向你道歉,你……别太恨她。”
郁霈说:“您放心,我不恨她。”
林让君不知该说些什么,无论如何颂锦都是他亲手养大的女儿,虽然她忘恩负义,但这样的过程和结果他难辞其咎。
“谢谢。”
郁霈迟疑半秒:“您不给她求情么?”
“如果我求情你会答应吗?”林让君觉得自己开口郁霈可能真的会答应,但随即他就笑了:“你答应我也不能求啊,你不是我养大的那个小鱼儿,就算是,我也没有立场要求原谅一个伤害你的人,就像我没有资格要求她去原谅过去的霸凌,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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