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公又道,“我李家军的男儿,个个骁勇善战,不知侯爷以为如何?”
祁秋年直接表演了一个干呕,就差把嫌弃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喝了口茶,勉强顺了口气儿,然后才继续说:“国公爷的李家军的将士,知晓国公爷要把他们送给我这个侯爷做玩物吗?”
戳人肺管子,祁秋年是专业的。
李国公砰的一下站起来,“本国公何时说过要把将士送给你做玩物了?”
祁秋年露出恰到好处的几分诧异,“可国公爷刚才不是说你李家军的将士个个骁勇善战,问本侯怎么样吗?这不就是让我去你李家军,选几个顺眼的儿郎,跟着我回侯府后院儿,随我折腾吗?”
这话其实说得是有点恶心了,但他本就是要膈应这李国公的。
李国公确实被他膈应得不轻。
虽然他确实有那么几分意思,但情况是不同的。
毕竟,他也知道这个断袖,好像是要分什么上下的,从前他摸不准。
毕竟这祁秋年是个侯爷,从地位上,就已经足够碾压许多人了,没想过他会是躺下,任人玩弄的那一个。
那李国公大概是个恐同,一想到那样的画面,他又膈应得不行。
所以他刚才想说的是,他李家军将士骁勇善战,个个身强体壮,如果祁秋年在北宜空虚寂寞了,他倒是可以派几个将士过去,替他排遣一下寂寞。
这一上一下,位置不同,那意思也就不同了。
可没想到,会被祁秋年扭曲成这个意思。
总归,这李国公也是知晓,现在还不是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
他们有过节,彼此都不给对方好脸色看,这是正常的。
但中心思想,如果不能拉拢祁秋年,那就要让祁秋年和晏云澈,成为北方的一个笑话。
李国公还准备再说点什么,刚好门外有小厮过来禀告。
“小侯爷,陛下派的人过来了。”
祁秋年挂上秉承着要气死李国公的笑容,“抱歉了,国公爷,陛下对臣委以重任,现在有要事要忙,就不招待国公爷了,还请国公爷自便。”
那李国公气得脸色铁青,祁秋年管都没管他,甚至都没多看他一眼,转身就出了门。
陛下派过来的人,还是个熟人,伍锦,能理解,毕竟伍锦是陛下的亲卫,开矿,也不是一件小事情。
自然要派这种信得过的人过去了。
祁秋年也不是第一次跟伍锦打交道了,有话就直接说了,“陛下跟你们说过是去北宜做什么了吗?”
伍锦点点头,“陛下已经说清楚了,到了北方,还请侯爷多多指教。”
祁秋年说了声好,然后又问:“你们这次准备带多少人过去?”
伍锦愣了一下,“大概几十个人。”
祁秋年摇摇头,“不够,还远远不够,你去找陛下再多派点人。”
伍锦都愣了一下,他们不就是去北宜负责监督记录,看这小侯爷有没有把铁矿挪为私用吗?
那几十个人还不够啊?
再顶多,就是去将那片铁矿给保护起来,这几十个人怎么说也够了,还能轮班呢。
祁秋年继续说,“那铁矿,至关重要,而且当地……”他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看着伍锦。
“伍兄弟,你也该知道,北方是李国公的地盘。”
他们只有几十个人,不说真的出什么问题,就说万一跟李家军那边稍微有点摩擦,他们这几十个人,即便是功夫能力都不差,但寡不敌众嘛。
伍锦考虑了一下,“那下官,便去找陛下再要一批人。”
祁秋年这才笑着点点头,“那就辛苦伍兄弟了,对了,兄弟们想不想再接点私活?”
这句话,又把伍锦给问懵逼了,他们是陛下的人,还敢接私活?
如果说,小侯爷让他们帮个忙,再给他们点赏赐,他们收了也就收了,毕竟这也算是不成文的规矩。
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陛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私活......?
祁秋年解释,“你还没去过北宜,不知道北宜的情况,北宜实在是太差人了,这打铁也需要一把子力气,你看你们的队伍里,个个都身强体壮的好汉,肯定是打铁的一把好手。”
伍锦一脸的黑线,简直不知道这小侯爷的脑回路是怎么拐弯儿的。
让陛下的亲卫去打铁?
祁秋年也不慌,跟他解释了一下。
“因为咱们这次去的人比较多,为了避免引起太大的注意,你们不如就化妆成普通的民夫?既可以一边替我打铁,我给你们发一份工钱,另外一边,又可以暗中保护铁矿,而且融入群众,你们也更容易知晓,会不会有他人派进来的细作。”
这安排,确实是妥妥的,伍锦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点头同意了。
祁秋年这下才满意了,“那既然如此,就不要耽误时间了,咱们明天收拾收拾,后天就早点出发吧。”
伍锦抱拳行礼,离开侯府,去找陛下安排去了。
祁秋年也没闲着,这回一走,下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他也准备去战国公府拜访了一下国公爷和老夫人。
两位老人家,能够不反对他和晏云澈的事情,而且还是在这么一个重视子嗣的时代,他应该心存感激的。
到了国公府,老两口也热情地招待了他,丝毫没有因为他和晏云澈的关系,怠慢或者轻视。
甚至,在他们脸上都捕捉不到任何一丝丝的不满的情绪。
祁秋年心里便更感动了。
他已经没有家人了,意外地闯入这个时代,本就如同浮萍一般,在这个世界,经历了两世,心境更是不同了。
如今他有了晏云澈,可有了晏云澈之后,他好像又多了几位家人。
老夫人拉着祁秋年的手,“北方那边苦寒,你们在外面,也多顾着点自己,也莫要太过于操劳。”
祁秋年目光真诚,“老夫人,晚辈知晓的。”
国公爷倒是没有那么感性,只拍了拍祁秋年的肩膀,“万事小心便可,若有什么需要,派人送一封信来便是。”
祁秋年也慎重点头。
离开国公府,他又带着礼物去拜访了傅正卿。
真的就是像晚辈那般,去傅正卿府上坐了一会儿,政事这些都没聊过。
只是来看看这老爷子。
傅正卿大概也能理解他的脑回路,如今朝堂各处都很敏感。
祁秋年回京之后,拒绝了所有人的拜访。除了战国公那边,也就只来拜访了他这一位朝中重臣。
大概是想借他的旗子用一下。
傅正卿也不在意这一点,祁秋年能够不结党营私,不与其他的朝臣有过多的牵扯,这只能证明,祁秋年是个聪明人。
祁秋年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之后,又趁着傍晚,进宫一趟,陪着老皇帝和潇妃娘娘,吃了一顿饭,又给他们输送了一次异能。
这次离开,估摸着时间要更久一点,他也希望两位长辈的身子骨,能撑久一点。
祁秋年要他派出去的亲卫去打铁,老皇是已经知晓了,不过他也没说什么。
这样的安排,他也觉得确实是挺妥当的。
而且,祁秋年如此重用他派过去的人,不就侧面地说明了祁秋年没有异心吗?
所以老皇帝也没再说什么,只说如果缺人的话,可以给京城来信。
祁秋年眼前一亮,“缺呀,陛下,您底下,要是有什么退伍的,退休的工人啊,侍卫啊什么的,您都可以给成安排过去,这炼铁打铁,其实不是什么问题,也不复杂,但从后续工作,修铁路,这是真的需要大批量的劳动力了。”
老皇帝啧了一声,还真是会顺杆往上爬。
“臣也只是想早点把这铁路修好嘛,以后陛下若是得空,早上坐上火车,晚上就能到北宜去视察我和云澈的工作了。”
老皇帝哈哈大笑,“你呀你,还真是把主意都打到朕的头上来了。”
祁秋年也没反驳,“臣确实是差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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