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带着几分揶揄。“年年不先进去吗?”
祁秋年嘴硬,“这不是等你一起?”
晏云澈勾着嘴角,“年年先进去吧。”
“阿澈先请,帮我试试水温。”
“无妨,我想与年年一起?”
“一起就一起。”
两人现在几乎是骑虎难下,同时跨腿,缩进了浴缸。
原本足够一个小儿在里面游泳的浴缸,挤进去两个成年人,稍微显得有些逼仄。
温度刚刚好的水温,氤氲着水汽,对立而坐的两人,身上的皮肤都有些泛红。
幸好有充足的泡泡,掩盖了某些尴尬。
不,这对曾经的他们来说,大概是情。趣?
如今,确实是带着几分无法言说的尴尬,但这尴尬中又恰恰带着初识那般的青涩与心跳。
祁秋年:【从前在这种时候,阿澈就应该扑过来吻我了,现在只能看着,啧,我要是主动一点儿,是不是显得有点儿太流氓了?还有哇,阿澈现在这样子,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本侯教了他那么多年,别一下又回到革。命。前,嘶~这万一阿澈的活儿倒退了,我是不是还要受一次罪?......】
眼瞅着祁秋年的心里话越来越离谱儿,晏云澈几乎是咬牙切齿,“年年,你知道的,我听得见。”
祁秋年表现得十分无辜,“哎呀,我给忘了。”就是演技有点儿差。
就差把明知故犯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祁秋年还没完,【按道理来说,阿澈现在没有记忆,我是不是可以借机反攻一下?虽然吧,我对在上面,也没啥这个兴趣,但是吧,我这二两肉也不是个摆设。要不然试试看?】
晏云澈闭了闭眼,睫毛颤了颤,耳朵里全是祁秋年在打算盘的声音。
就在祁秋年跃跃欲试地对晏云澈伸出爪子的时候,爪子直接被晏云澈按住。
浴缸里翻起了浪花。
祁秋年后背紧贴着浴缸,腰身在水中被晏云澈拿捏。
他丝毫不慌,“怎么?阿澈早上说还没还俗,现在就要破戒了吗?”
晏云澈:“……”早上搬的石头,为什么晚上还会砸到自己的脚?
他选择不看不听,直接吻了过去。
他是知道的,他永远说不过他的年年,不论是在哪个故事线里,他都是输家。
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
祁秋年被亲得七荤八素。
他的嘴是被堵上了,心里却堵不上。
【唔,吻技确实略显生疏。】
于是,晏云澈的吻开始变得温柔,缓慢,试图在那些为数不多的记忆碎片中,寻找接吻的技巧。
吻,抿,咬,吸,勾,缠……
这个吻,温柔得仿佛被点了0.5倍数。
【没吃饱吗?粗暴点儿。】
晏云澈:“.......”
他微微退开,“年年,莫要招我了。”
祁秋年微微挑眉,红润的嘴唇亲启,“现在难道不是你把我压在浴缸上强吻吗?我什么时候招惹你了?”
晏云澈的眼神有些赤红,“年年。”
“嗯哼~”
泡泡浴里的粉红泡泡,十分柔润。
可祁秋年返老还童,身体也恢复如初,并不足以包容晏云澈,只能暂时先放弃。
到最后,皮肤都被磨红了,掌心也火辣辣的。
泡泡浴里的粉红泡泡已经破碎,浴缸里的水,变得浑浊。
今夜,两人再次相拥入眠。
比起昨日只是因为身体疲乏,太困而睡着,今日却是多了几分舒缓,拥抱都自然了不少,就连睡着之后,唇角都挂着笑意。
早起的早安吻,也变得自然。
没了昨日的那一分扭捏。
从前有人说,doi是情侣之间的调味品,只要两人之间的感情问题不是原则性的问题,普通小问题,‘睡’一觉就好了。
显然,这句话,也适用于现在的祁秋年和晏云澈。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祁秋年是真的特别听爸妈的话,不操心工作的事情,带着晏云澈到处玩儿。
把他从小到大玩过的,见过的,吃过的,都带着晏云澈去尝试一遍。
而晏云澈的记忆,也如同挤牙膏似的。
偶尔触碰到熟悉的东西,也能想起一些碎片似的记忆。
但是很奇怪,他想起来的记忆,全部都是跟年年在一起的画面,没有祁秋年在场的画面,他是一个都想不起来。
而祁秋年也逐渐发现了一些端倪。
晏云澈拥有两段记忆,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偶尔聊起大晋的事情,他或许是有些混乱,难免张冠李戴。
祁秋年也是个聪明人,他稍微一琢磨,就知道他的阿澈为什么从穿越过来之后,就一直有点不太对劲了。
原来,阿澈是拥有了第一世的记忆。
而阿澈因为第二世的记忆不全,以为他没有第一世的记忆,所以才不想将第一世的事情告诉他,免得他伤神。
说起来有些好笑,但更多的却是暖心。
正当祁秋年准备找晏云澈开诚布公的时候,祁爸爸那边来了电话。
“阿澈的户口可以去办了,我把地址发给你,有点儿远,阿澈没身份证,得开车过去了。”
祁秋年和晏云澈都很兴奋,简单收拾了几件衣裳,就驱车往那个寺庙赶。
那寺庙离他们所在的城市,将近两千多公里,祁秋年还专门弄了一辆房车。
几乎是半刻不停歇地开了过去。
在祁秋年想象中,他爸爸应该是找了一个小寺庙,可没想到他房车开过九曲十八弯的山路,看到的却是一座千年古刹。
门口,已经有个小沙弥在等着了。
晏云澈也提前在房车中换了一身素净的僧衣。
那小沙弥见到晏云澈的那一瞬间,都愣了一下,直到晏云澈对他行了个佛礼。
小沙弥回礼,“二位施主里边请。”
说是一座千年古刹,但进了寺庙,才知萧条二字怎么写。
占地上千亩的寺庙,不见多少香火,零星只见到几个小和尚。
祁秋年好奇地问了一嘴。
小沙弥解释了一下,“现在庙里的小和尚,包括我,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被人丢弃在寺庙门口,被方丈收留。”
祁秋年算是明白他爸爸特意选了这座寺庙的原因。
方丈也早就等着了,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跟晏云澈的师傅倒是有几分相似。
祁秋年瞧着也挺亲切,“大师,我们的来意,您应该已经知晓了,不知什么时候能办好?”
方丈大师点点头,“一切因缘际会,皆有缘法,二位施主的宿世情缘,也该在这世界留下印记。”
祁秋年和晏云澈对视了一眼,然后便一同向方丈行了个佛礼,“多谢大师的提点。”
方丈带着笑意,“你们比老衲想象中的来得更早一些,那办理户籍的工作人员,要过几日才到,二位不妨先在寺庙中住下,说不定能解决你二人的困境。”
毕竟是寺庙,小沙弥给他们安排了两间厢房,两人都理解,安安心心地住下了。
结果祁秋年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他起床去隔壁找晏云澈的时候,给他送斋饭的小沙弥说晏云澈跟着师父他们去做早课去了。
祁秋年没有去打扰,吃过斋饭之后,在寺庙里转了转,发现了一棵巨大的枯树。
真的是一棵枯树,一片叶子都没有,但这棵树的直径,怕是有两米多三米的样子了,祁秋年还在好奇呢,背后传来方丈的声音。
“它在等他缺失的那部分。”
祁秋年愣了一下回头,“早课结束了吗?”
方丈潇洒摆手,“年纪大了,起不来。”
祁秋年轻笑,“方丈真是个豁达的人,您刚才说这棵树在等它缺失的部分?”
方丈函授,“这是一棵羽叶檀,还没有这座寺庙的时候,这棵羽叶檀就已经在这里。”
这话有点儿深奥,祁秋年没咋听明白,但也顺着方丈的话,继续聊下去。
“您的意思是这棵树找回他缺失的部分,才能枯木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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