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塞外关山寒】1-35章。讲梅尘断剑出现(你刚刚看过)
【卷二|江南花昼暖】36-90章。讲大小魔宗的姑苏断剑之约(就是下一卷)
【卷三|南海碧波横】91-141章。讲温小旻和金小瘸在南海的一件大事儿
【卷四|天都故楼远】142-314章。讲老一辈艺术家们的归属,温、金有全角度新层面的激烈对手戏
【卷五|春城芳菲尽】315-396章。讲大小魔宗终是难逃争霸
【卷六|松镇雾霭清】397-445章。讲小旻追妻,夫夫大彻悟
【尾声|永春】446-最新更新章。你想要的结局,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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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芯芯!
第37章 36.【卷二】重遇
春雾薄,杂花盛。
姑苏的春天。就连空气里都是青草香甜。
阔别半年之后,温旻重新踏上江南的土地。
应爨莫扬之约,维摩宗弟子前来取梅尘断剑。
温旻,便是先探弟子中的一员。
姑苏论道本就热闹。大小魔宗相约开战,不知有多少趟浑水的等在前面。打头阵、探明风险、抚平风波,是先探弟子的任务。
因此,他这一来,比约定时间提前了一个月。
但温旻全然不觉任务艰巨。
他有的是信心,有的是意气。
还有他自己也说不清的,一丝丝的盼。
脱掉红带黑袍,换上霜白长衫。昼月斩背在身后,腰间碧玉萧。
玉琢一样的面庞意气风发,眼里是深深的笑意。就连流连檐下的燕子,似乎都在对他低语。
二月末月的江南,烟雨姑苏。春花繁盛,青草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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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个大事儿。”早饭时间,小七滴溜溜转着眼睛,压低了嗓音。
温旻筷尖拈起一根鳝丝,另一手准备去拿醋。挑起眉毛,愿闻其详。
这一路星夜兼程,终于平安到达。好好吃顿鳝丝面,是对自己最厚道的嘉奖。
姑苏的面,不似塞北豪放宽厚。白嫩纤细,顺顺当当,一根也不交错,一根也不紊乱,如一把乳制绸缎,分明安静地码于清汤内。
清晨的温暖灯光之下,是另一番的细腻平静。
配一勺鳝丝浇头。腾起热气,扑着脸的香,氤氲成江南的舌尖柔情。
小七吸溜了一口这柔情,贴近温旻的耳朵:“那谁——不戮,订了间客栈,估计明晚下榻。”
温旻哦了一声,拿起醋。
小七习惯于他的不动声色,勾起笑,贴心补充:“第一件事我就打听了这个——危然客栈,三楼天字甲十一。”
坐对面的游一方莫名其妙:“你们说什么?”
旁边坐着木范婕,圆脸嘟嘟:“好像是什么葫芦。”
小七想要喷面,愣是忍住了。
温旻若无其事:“小七说有道菜叫福禄寿。但里面煮的东西耸人听闻得很。”
木范婕追着小七:“什么什么什么?”
小七叹口气,对着她耳边悄悄说了。小胖妹瞪大眼睛,差点扔了筷子。
游一方笑叱:“这都什么跟什么。”
小七干咳了一声:“那个……旻师兄,你倒了半碗酱油了。”
温旻赶忙放下手里的瓶子。瞟去,瓶身方形红纸上一个大大的“酱”。
不是醋。拿错了。
他的面,汪了大半碗酱油。那把一丝不苟的顺当,早被搅乱。藏在浓油赤酱之下,晃悠悠地,兀自动荡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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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不戮到达姑苏。
舟车劳顿,安顿好一切已是浅夜。
洗漱完毕,散了头发,正准备倒杯茶的空档。听见窗外一阵风过玉竹的声音。婉转低回,如沙漠之中落下的雨,轻轻敲打他的窗子。
是箫声。
他心有所感,推开窗。在月光下看到一抹霜白的身影。
玉雕的面庞,噙着点儿笑,又带着些狡黠的戏谑。像幽幽深潭又骤然一亮的,是双好看的眼睛。
金不戮怔了些许片刻,牵起唇角:“眼睛好了?”
温旻放下箫,也对他笑:“能看见风干水仙花了。
金不戮一时间竟然没了言语。
温旻还是笑盈盈地:“听得出是我?”
“嗯。西湖边听到过你吹箫。”
“阔别重逢,也不请我上去坐坐?”
金不戮赶紧说:“快上来,天字甲十一。”转身就要去开门。
温旻无需开门。
他纵起身,轻飘飘从窗口跃进了屋,站在金不戮面前。
金不戮豁然发现,温旻长高了。这半年自己一通长,居然架不住他穷追猛打。两人一对脸,被他高去了一小截。
拍了拍他肩膀:“长高了。”
温旻挑眉:“那你要叫我一声温旻哥哥了?”
“哥哥弟弟论高叫的么?不知你管院外那棵树叫什么?”
温旻认真道:“我已经十三岁了。和你一样大。”
金不戮哦了一声:“这么巧。新年伊始,在下也长大了一岁呢,今年不慎十四了,只差一岁便成年。温少侠还不知道这个秘密?”
温旻认真论证:“我是真过了生辰。我生辰在正月,而你在十月,满打满算,其实你只比我大三个月。”
忽而,敲门声至,有人在外焦虑地叫:“少爷?”
“我没事。”金不戮应着去开门。
门外露出张年轻人的脸。先是关切地看了眼金不戮,又瞧见了温旻。眼神立刻变得凶悍,手向后腰摸去。
温旻负手而立,淡淡笑着看他。并不担心。
既然此人唤金不戮少爷,就是金家仆人了。量也不会对他这客人做些什么。一时之间,对金家堡豢养了如此凶悍的家丁,更感兴趣。
金不戮道:“这是温旻温少侠,你知道的。”
又向温旻介绍:“温旻,这是阿鹰,随我一起来的。”
阿鹰如刀的目光将温旻从上到下刮了一遍,再看看开着的半扇窗,了然点头。看着金不戮,依旧担忧地说:“少爷有事喊我。”
这才忠犬般依依不舍离开了。
金不戮关好门。意识到阿鹰态度的原因——自己要睡了,散着头发,也只穿了件宽松里袍。不是见客常态。
便对温旻说:“桌上有茶,你先喝。”
自己到镜台前拿起发带,准备粗粗绑一下头发。
温旻点点头,走向圆桌。经过金不戮身后时停下。接过他举起的发带,以手为梳,帮他梳起头发来。
这一停,一接,再将头发攥在手里,极其自然。似乎又回到杭州和小五台山。同榻而卧,相拥而眠,呼吸喝水一般流畅。
温旻轻轻理着满捧浓密如墨的头发。它们烟云般蓬松,却有一丝丝硬度,显得倔强。
他尽量小心,不弄痛头发的主人。对镜子说:“我也没‘见’过你几天。若你今年换了新发式,那可也没办法啦。”
金不戮在镜中显得讶异,盯着温旻看了半晌。见他看过来,赶紧垂下眼眸,淡淡嗯了一声。
半年不见,金不戮也变了些。头发抓起,铜镜中的面容越发显秀气。可是仍然显小。低着头,抿着唇,倔强里有点嘟嘟的模样。
他不是羊脂玉的肤色。肌肤在灯光下似乎镀了一层蜜。后颈哑着光,凝了脂。好像蜜炼焦糖。
温旻看看他,又对着看了看自己玉一样的手:“你天天涂蜜的么?”
金不戮莫名其妙:“什么?”
顺着他的颈子向下望。弧线清晰的肩颈线,单薄的肩膀,都收在一层宽松轻薄的里袍里。
里袍领口松散,能轻易看到棉纱下的肌肤。不似后脖般镀着蜜,有一片暗色蔓延。
究竟是什么,看不清楚。
温旻突发奇想,使了个坏。发髻挽起的下一刻,直接把那层里袍扯了下来。
是一只刺青苍鹰。
它瞳仁收细,利爪及腰。一双苍劲扩大的翅膀,在金不戮背后蔓延。越过展翅的肩胛骨,与流畅的肩臂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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