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问黎看着看着,再浮乱的心绪也被抚平了。
他眼里只有眼前一人。
唇角不知何时也带起了笑,淡淡的,在哥儿看过来时骤然扩大。
陶青鱼捏着一块儿月饼碰到他唇边,笑得眼睛亮亮的。
“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想……”
嘴才张,月饼就入了口。
“想什么不重要,吃个月饼。”
方问黎无奈握住哥儿手腕,咬了一块下来。
陶青鱼嘿嘿一笑,跟他分着吃完了这块月饼。
莲蓉的,不甜不腻,正正好。
吃完一块月饼,陶青鱼撤了供桌,将瓜果点心全摆在葡萄藤下的小石桌上。
桌上摆了酒,他笑眯眯地倒了两杯。
一杯搁在方问黎的跟前。
方问黎见哥儿笑得像进了米仓的小老鼠,也觉得好笑。
“要我陪夫郎饮酒?”
“都放你跟前了。”
方问黎垂眸。
酒液不算清透,味道淡淡的,泛着一股发酵过后的酸味儿。
陶青鱼举起一根手指晃了晃道:“米酒,你只用喝一杯。”
说实话,这酒在陶青鱼这里不叫酒,只要肚子不饱,他能一直当饮料喝。
陶青鱼兴冲冲端起酒杯,冲着方问黎抬了抬。
方问黎眼底含笑:“要是我醉了,要烦扰夫郎帮忙。”
“一杯,绝对不会醉你。”
最多微醺。
陶青鱼观察过,米酒方问黎一般喝三杯才会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好。”
方问黎轻轻跟陶青鱼碰杯。
两人都是吃饱了晚饭,这下赏着月,偶尔碰一杯,再吃点点心瓜果……
“这才叫生活嘛。”陶青鱼喟叹一声,背靠着摇椅轻晃。
方问黎脸上已经起了薄红,像从里透出来的。
不过光线太暗,陶青鱼注意不到。
他就坐在桌边瞧着哥儿,一杯喝完,眼神微晃。下意识又端起酒杯。
陶青鱼忙坐直,手按在酒壶上。
“说好一杯就一杯。”
他晃了晃手问:“这是几?”
方问黎握住他竖起手指,像把玩物件儿一样轻轻摩蹭,黏糊糊的。
陶青鱼背脊酥酥麻麻,受不住。
他摇了摇手腕,带着他的手一起动。
“醉了?”
“没。”
陶青鱼撑着桌子凑近,手托着男人下巴微微抬起。手指擦过他眼尾,看着他眼里水润透光,就知道确实微醺了。
手贴了下方问黎的脸,温热。
他咯咯笑道:“相公啊,你以后在外面还是别喝酒了,这酒量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差了!”
方问黎被他摸得舒服,眯眼在他掌心蹭了蹭。
“好。”
他拉着哥儿的手用劲儿,陶青鱼顺着他力道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
还没站定,却忽然被他揽着腿弯跟腰上一抱。
陶青鱼吓了一跳,连忙抱着他的脖子。
“你快松开,小心咱俩一起摔。”
“唔。”方问黎嘴上含糊,却是抱着哥儿直接进屋。
陶青鱼又不敢挣扎,就怕伤了人。
啪嗒一声——
陶青鱼抬头,就见卧房门被方问黎关得紧紧的。
他还惦记着外面的东西呢,忽然就被放在了床上。
陶青鱼一头青丝乌黑油亮,像墨云一样散在身下。身子稳当了,他舒了一口气,手肘撑着床正要爬起。
眼前又覆上来一团阴影。
陶青鱼被按着倒回去。
他疑惑看着方问黎,待男人的手轻勾着腰带,衣服一敞,陶青鱼脸立马烧了起来。
“方问黎……”
方问黎反应微迟钝。
“……叫什么?”
陶青鱼看着撑在身上的人,眼尾泛红,但眼神透着一股冷邪,莫名让人想到心狠手辣的凄惨美人。
陶青鱼喉结滚了滚。
“相、相……唔!!!”
气息被夺了去,淡淡的酒香混着本该清冷的木香,搅得陶青鱼脑子也好似浑了一般。
他拱着胸膛,呼吸不过,却又奋力在欺负了他的人口中夺取生机。
他一动,方问黎吻得更凶了。
窗户开着,夜风吹熄了几盏烛火。
灯影绰绰,半落下的床帘下,呜咽声被尽数吞吃。
花好月圆,淡淡的酒香染遍了室内。月影落入窗中,才起的桂花香味似浓似淡。
树影摇曳,人和着物一起醉了。
陶青鱼嗓子彻底哑了,泪水沾湿了睫毛,枕上汗与泪交织,都泛着一股潮意。
方问黎搂住他的腰。
细密的汗覆在他胳膊上,陶青鱼身体轻颤,含着哭腔道:“不……”
“夫郎担待。”
鸡鸣声声,不知时辰。
陶青鱼下意识抽噎着,他红肿着眼睛看了一眼窗外,已经露出鱼肚白了。
他吸了吸鼻子,再一次被紧紧掐住腰禁锢时。
他眼睛一闭,彻底睡了……晕了过去。
雨打芭蕉,从清晨开始落下。凉风携走了室内的浓香,只剩湿漉漉的干净水气。
院中地面不一会儿成了深深的青黑色,深绿的葡萄叶被清洗一番,油润如膏。
方问黎披着衣服收了院外的东西。
又带着一身水汽换了枕头凉席,随后才上床抱着哥儿一起睡去。
这一觉从清晨到傍晚,中途陶青鱼被叫醒灌了几口熬得粘稠的米粥,又闭眼昏睡。
再睁眼,他望着窗外浓黑的夜色恍惚。
“早上……”
声音沙哑,简直不能入耳。
陶青鱼抿了抿唇,腰被揽住。
他靠在方问黎胸口,大口大口将凑在唇边的水喝了。
“慢些。”方问黎唇贴在他耳边,说话时若即若离碰着,陶青鱼条件反射缩了缩脖子。
连喝了三杯子,好歹是不渴了。
后背整个贴着温热,陶青鱼看着又伸在他肚子上轻揉着的手。
“现在不是早上,是晚上。”方问黎声音低磁,透着餍足。
陶青鱼拍了下他的大爪子,有气无力。
方问黎拢着他,反手握住哥儿的手揉捏。“不气。”
“没气。”
陶青鱼想翻个身,可牵扯到使用过度的地方,轻“嘶”了一声。
方问黎躺下去,让他趴在自己身上。手把着哥儿后腰轻轻揉捏。
他凤眼如水,望着哥儿,鼻尖轻蹭他的鼻尖。
“夫郎。”他低低唤着,在唇舌间转了千万遍,亲昵得不像话。
陶青鱼看着他,什么脾气都没了。
他也不为难自己还这么支棱着脖子,松了劲儿直接往胸口上一趴,就这都累得气喘吁吁。
“咕咕——”
陶青鱼委屈:“我饿。”
“马上。”
方问黎给他揉了一会儿,直接抱着人去吃饭。
陶青鱼坐在他身上,安心享受着男人伺候。
填饱了肚子,身子才算恢复了一点。但陶青鱼还是不想动,他懒洋洋地靠在方问黎肩膀,眼睛半阖。
“白白浪费了一日。”
“不浪费。”方问黎抬起他的下巴给哥儿擦了擦嘴,末了又叼着唇细细碾磨。
不过动作极轻,温温柔柔与昨夜那种恨不能将他吞了的凶恶样子完全不同。
陶青鱼鼻尖哼气,抓着他衣襟指骨泛白。由着他亲完,又急切喘.息着趴在他肩头。
整个人像彻底顺了毛,露出了最柔软的内里。
方问黎顺着哥儿的背,将他抱离了这里。
“明早是不是要去书院?”
“请了假。”
“为什么请假?”
方问黎指腹擦着陶青鱼红润微肿的唇,眼色愈深。
陶青鱼抿唇,却不小心将他的手指叼了进去。他皱了皱鼻子,干脆叼着咬了一口,留下一点浅浅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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