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吗?我去点灯。”
陶青鱼要爬起,可腰间被禁锢,他起不来。
“方问黎!”陶青鱼是真的急了。
“没有受伤,别担心。”方问黎就这么平躺在床边的脚踏上,望着身上哥儿模糊的轮廓。
陶青鱼抿紧唇。
指尖蜷了蜷,忍住羞赧在他脸上寸寸抚过。
的确没有伤口。
方问黎掀开被子,手臂趁机揽住哥儿的腰。手臂与哥儿腰间的肌肤相触,柔韧又细腻。
两人齐齐一怔。
方问黎抱着哥儿起身,被子裹在他身上。
陶青鱼双腿下意识盘起挂在方问黎腰间。他愣了愣,干脆额头抵着他肩膀一声不吭。
“夫郎。”方问黎声音暗哑。
陶青鱼面上一烫,忽然就明白过来为什么方问黎刚刚说话时声音哑了。
他别开头,手抓着方问黎胸口的衣服蜷缩。
脖间一软。
男人额头轻轻蹭了蹭,随后将他放在了床里侧。
陶青鱼闭眼,抿着嘴不说话。
方问黎睡在他侧边,慢慢放轻呼吸。
良久,待到旁边的人也呼吸平缓,方问黎才将人重新揽入怀中。
他下巴蹭了蹭哥儿的额头。
克制不住,又在他额角轻吻。
“夫郎……”
黑暗中,陶青鱼长睫乱颤,耳朵悄然红了。
方问黎身上的热气烘烤着他,淡淡的木香成了诱人的钩子。陶青鱼脸热得厉害,他试图装作熟睡时翻身。
但后背灼热的身躯紧贴而来,他又被嵌入了方问黎的怀中。
陶青鱼绷紧唇角。
随着方问黎安分下来,他默默放松身躯。
可脖颈温热……
他忽的一颤。
黑暗中,陶青鱼瞪大了双眼。
一声轻笑落下,陶青鱼紧张得眼睫乱颤。他喉咙干得厉害,喉头滚了滚,惊得一动不动。
方问黎的鼻尖轻轻蹭着他耳垂,又藏在他后颈。
酥麻细密的痒意不间断,陶青鱼脚趾紧紧蜷缩。
这人,吸猫吗?!
陶青鱼神经一蹦一跳到半夜。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破罐子破摔翻身捂了方问黎的嘴,埋头藏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一整夜,他梦到自己成了一条鱼。
一只长毛狮子猫将他抱在了爪子下。那带着倒刺的舌头舔了又舔,他怎么摆尾都挣扎不了。
最后活生生给自己憋屈醒了。
他气咻咻睁开眼的时候,目光正对着方问黎的脸。
生得一副云容月貌,却是那么个恶劣性子。
他呼吸放缓,那股气性慢慢就溢散了出去。
这人,竟令他生不起气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视线过于明显,方问黎长睫扇动,眼看是要醒来。
陶青鱼脑袋一抽,立马闭上双眼。
待到身旁传来细微动静,他稍微紧张地唾弃自己。
怕什么,又不会吃了自己!
方问黎却是看着哥儿滚个不停的眼珠还有颤颤巍巍的睫毛,他轻轻凑上去。
看哥儿唇角都微微绷直,他无声浅笑。
鼻尖擦过哥儿侧脸。
看着柔嫩的唇,红润泛着微微的亮。
他呼吸微浅。
禁不住诱惑,垂眸贴了上去。
感受哥儿瞬间凌乱的呼吸,他在哥儿唇上轻咬了一下。然后装作不知,起身穿了衣服下床。
门轻轻合上。
陶青鱼瞬间睁开双眼。
他惊愕不已。
好半晌才抱着被子脑袋往里面一埋,低低呜咽一声。
门外,方问黎轻笑。
可惜,没能亲眼见到哥儿此时的反应。
他摇了摇头,随后转身去厨房。
陶青鱼将自己弄得一身凌乱,憋红了一张脸从被窝里挣扎出来。他拍拍自己的脸,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下床,穿衣,收拾床铺……
将在卧房里所有能做的事情做完一遍后,陶青鱼打开卧房的门。
“夫郎。”方问黎站在门外冲他一笑。
陶青鱼瞬间破功。
他面无表情将门一关。
方问黎顺势抵住,捏着哥儿的手腕将他拉出来。
“去洗漱,该用饭了。”
陶青鱼被迫跟在方问黎身后,他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方问黎。
方问黎只觉得可爱。
他拍拍哥儿脑袋,然后去端菜。
陶青鱼机械地漱口洗脸,然后坐在了桌前。他看了一眼方问黎,磨了磨后槽牙。
“可是我脸上有东西?”方问黎手指轻蜷,故作不知。
陶青鱼道:“有。”
“那夫郎帮我擦擦?”方问黎凑过脸去。
陶青鱼咬牙,当即指腹贴着他的脸狠狠一擦。
“好了,没了。”他就此收回手。
方问黎脸都没变一下,有模有样地点点头。
陶青鱼看他一眼,却瞥见方问黎脸上渐起的一条红痕,抿紧了唇。
算了!
又不是什么大事。
吃完这顿饭,陶青鱼终于调整好心情。这会儿正在院子里走着消食呢,房门忽然被拍得啪啪响。
他看了一眼书房里忙碌的人,随后快步走到大门前,一把拉开门。
门外的人似长了记性,听到声儿立马后退一步。
待看清看门的人是谁,那脸一下就黑了。
“你就是陶青鱼?”
来人用目光从脚缓慢打量到头,好似自己是件放街上售卖的东西。陶青鱼心里瞬间浮上一股不舒服劲儿。
他不记得方问黎身边什么时候有这么个丑人。
陶青鱼以为是来找茬的,当即抄起院儿里的扫帚。
“你又是谁?”
“我是谁?呵,你还不配知道!”
陶青鱼眉头紧拧。
“哪里来的狗眼看人低的糟老头子,闯别人家门还好意思了。”
书房里,方问黎听到哥儿的声音立马出来。一见是蒋书利,他立马抓住哥儿的手将人拉到身后。
“你又来做什么?”他背对哥儿,眼神阴翳。
蒋书利前日醉了一日,昨日又睡了一天,今早醒来就被告知方问黎已经成完亲了。
他是又气又急,也顾不得上次的警告,头脑一昏直接冲了过来。
如今看这哥儿已经在他蒋家门中,更是心里冒火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就娶了这么一个……”
方问黎当即冲上去。
陶青鱼却比他更快,一把扫帚劈头盖脸砸向蒋书利。
“啊!”
“你个没教养的哥儿!居然敢对我动手!”
陶青鱼立在方问黎跟前,扫帚举着道:“许你骂我,我还不能还手了?”
他回头问:“仇人吗?”
“嗯。”方问黎看着哥儿,轻轻圈住人的手腕,“乖,去屋里,我来解决。”
陶青鱼点点头,扫帚贴墙根放着转身进厨房。
方问黎看着一大清早来院儿里吵吵嚷嚷的人,眼底冰寒没有什么情绪。
倒是阿修在隔壁听到了,立马赶了过来。
见方问黎如此护着这哥儿,蒋书利更是暴跳如雷。
“这就是你娶的哥儿!我看跟你是一个不孝模样!没教养,没学识,粗鄙不堪!以后要生出……”
方问黎看着蒋书利朝着自己步步逼近。
听他越说一个哥儿的不好,他心里的怒火就越盛一分。
他黑压压的眸子微动,他暗自想:如何才能让这老头子安分一点过日子,亦或者“寿终正寝”。
阿修见他神色不对劲,想也不想地跑去挡在他身前。
蒋书利却以为他怕了,气势更盛,嘴上喋喋不休。
忽然,哗啦一声——
半开的院门中,方家小院儿死寂。院外偷看的人更是目瞪口呆。
好、好生剽悍!
陶青鱼挡在方问黎跟前。
他下巴微扬,手里木盆高高举起。“你再说一句试试?”
方问黎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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