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只有指甲盖那么大,但白玉温润,在阳光下犹如皎月一般自带莹辉。
而且,平安扣有三枚。
叶妙瞧着锦盒里的三枚平安扣,乐了。
好家伙。
可太巧了,真是捅了平安扣的窝了。
他喜滋滋的取出两枚,给俩娃娃戴了上去,还摇着他们的小胖手对郭信恳道:“小响小鱼,快谢谢你们恳哥哥。”
至于锦盒里余下那枚平安扣。
他仿若没瞧见。
俩娃娃听不懂他的话,但大眼睛乌溜溜的盯着郭信恳,看得郭信恳不由笑了起来。
真可爱。
欣赏完俩娃娃的萌态,他视线不由转向坐在一旁的周康宁。
周康宁也在盯着俩娃娃笑,也跟没瞧见剩余那枚平安扣一般。
心中感动是一回事。
但如此重礼,他不能收。
这又不是大肘子!
郭信恳不由叹息。
这平安扣是他精心挑选的,小巧,不显眼,可挂在脖子里,旁人不会察觉。
可宁哥儿是真不喜欢他。
分离了俩月,对他的感情竟是原地未动。
想当初,县试之后,他爷爷还建议他冷一冷宁哥儿,觉得或许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幸好他没听他爷爷的!
宁哥儿对他无意,他是远是近,都不会在宁哥儿心中掀起涟漪。
愁死他了。
一旁的郭厚,瞧着这一幕,也在心里犯愁。
罢了罢了,人家不搭理,那就由他这个老父亲接住这无言的尴尬吧。
“秦老弟,马上要收麦子了,其实小恳挺想过来帮忙,但他还得准备秋日的院试,我便想着,从家里挑几个人,让他们过来帮忙。”
“小响小鱼年纪小,离不得人,家里田地又多,不添点人手,这麦收撑不过去。”
秦劲闻言有些意外,他瞥了郭信恳一眼。
好小子,不要命啦,麦收这种苦差事竟然上赶着?
一个锦衣玉食的小公子为了追人做到这个份上,周康宁不感动,他要感动了!
暗暗感叹之后,他开口道:“郭二哥,不必如此,你家田地更多,更需要人手。我准备明日就去雇些人手。”
他一向好吃懒做,畏惧劳动,更别说今年家中还有俩娃娃。
他早就打算好了,今年麦收雇些人手。
但最近诸务繁忙,他还没来得及去招工。
郭厚一听这话,立马道:“我家田多,人也多,你放心吧,我家不缺干活的人。”
“再者,雇的人手哪有自家人尽心尽力,别雇了,我挑四个壮劳力过来,保管你满意。”
“这不好吧。”秦劲想拒掉。
乡下工钱低,麦收时节,雇一个壮劳力,一日也就二十文钱。
他家又不是出不起这个钱。
虽说他帮郭家出了不少主意,但郭家也回馈了不少。
但郭厚无视了他这话,一锤定音:“就这么说定了。”
还埋怨的看了他一眼:“你看你,又瞎客气。自家的人盯着,小恳才能放心。”
自家这小子,舍不得周康宁再承受繁重的农活,来秦家前,特意与他老父亲提了此事。
他那老父亲心情奇好,闻言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
他老父亲都没阻止,他这位好兄弟倒是突然“愚钝”了。
这是他家小子表现的好机会,咋能推拒呢。
秦劲不是真的傻,他刚才只是想着不要欠郭家人情,没往郭信恳身上想。
现在郭厚将话讲明白,他立马笑了:“郭二哥,是我想岔了,既如此,你就挑几个人吧。”
“这才对嘛。”郭厚满意了。
唉。
愁人。
自家傻小子追人可真不容易啊。
周康宁张了张嘴,想拒绝。
他回报不了。
可郭信恳一看他要说话,就立马抢先道:“过了府试之后,我一直在琢磨到底是如何过的,毕竟光县试我就考了六次。”
“琢磨来琢磨去,我觉得应是在秦家历练了一遭,甭管是心境还是见识,都变了许多。因此文章不再空洞幼稚。”
“说来惹人发笑,我来秦家前,还闹过一次绝食,饿了两日两夜。当时秦叔妙叔送来了蛋黄酥,我父亲劝我先吃些点心,我就一边哭着,一边吃了好几个蛋黄酥。”
“当时我只想着,既然爷爷和父亲厌恶我,那我走就是了。”
“如今倒是能理解他们的苦心。”
“当然,我也极为感激秦叔,感激众人。”
“过了府试后,我当时很想再吃到蛋黄酥,看能不能品出些旁的滋味。如今终于回来了,就给我做一些蛋黄酥吧。”
他没说是谁给他做。
但在场众人都明白他指的是谁。
一时间,院子里的几人都看向了周康宁。
恰好王秀芹、李娇都不在,都是自己人,于是也就没太多顾忌。
周康宁:“……”
他深吸一口气,扬起一个浅笑,随后点了头。
说得可怜巴巴的,还搬出了府试,他怎么好拒绝。
可不能影响郭小公子的思路。
接下来还有院试呢。
院试过了才算是秀才,现在只能称作是童生。
听说,有些老童生考了几十年,考到头发花白都未能过最后一关的院试。
在这种紧要关头,他自然要依了郭小公子。
不就是几个蛋黄酥,他做就是了。
但一旁的秦劲却是挑眉。
这小子,追起人来当真是豁出去了,连这种黑历史都敢当着心上人的面讲。
也不怕周康宁嫌弃他不苏、没有男子汉气概。
不过,十九岁的年轻人,为了追人,无所不用其极。
有这股劲,做什么都能成功的。
郭信恳得了周康宁这话,心中立马松了口气。
他笑道:“那就拜托了。闲暇时做,别累着。”
周康宁不语。
他转过身子,看向叶妙怀中的娃娃。
郭信恳一笑,并不介意。
都要吃到心上人亲手做的蛋黄酥了,以后郭家的人还要日日刷存在感,这是进了好大一步!
名为周康宁的小人日日都在他脑中晃悠。
他也要周康宁日日都想起他来。
因为秦家几人下午还有活计,郭家父子就没有久坐。
临走时,周康宁给叶妙使眼色,指了指那枚平安扣。
叶妙就拿起锦盒,想还给郭信恳。
但郭信恳犹如猴子一般,迅速窜上了马车。
马车停在院子门口,在院子门口拉拉扯扯也不好看,叶妙就没有坚持。
他态度和周立差不多。
有些摇摆。
因此做起此事来,没有尽心尽力。
等郭家父子走了,他就将锦盒塞到周康宁手里:“先收着吧,若真没可能,那将来就一并还回去。”
周康宁闻言,就接过锦盒。
回了屋子,他将锦盒和那块云锦、布料放在了一起。
郭信恳送的这些物件,除了大肘子,旁的他都没动。
但盯着木箱子里的这些物件,他思绪跑的有些远。
说实话,整日看秦劲叶妙秀恩爱,再加上他自己也早就动了春心,对于郭信恳的追人行径,他并非没有一丝触动。
郭小公子长得好,人也好。
家境好,前途好。
他皱眉,这么出众的人物,他怎就不动心呢……
叶妙将娃娃放下,催着秦劲去吃午饭。
他劲哥还没吃饭呐!
而且,他今个儿特意去后院割了把韭菜,给他劲哥烙了几个韭菜鸡蛋菜饼。
这是他给他劲哥开的小灶。
旁人都没有!
他倒是想做点复杂的,可家中材料少,于是,当周康宁又打算做面条时,他就烙了韭菜鸡蛋菜饼。
他只尝了一口,味道可好了。
秦劲的确饿了。
但他怀里还放着银楼的小木盒。
趁着赵丰在灶房炖大肘子,他悄咪咪的将黄金平安扣塞给周立,而后才进灶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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