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样下去,下个世界随便混混就可以收集满了。
其实也不难理解。
在这里,他收集了漫画世界里主角的气运值,还包括不少大世界读者的情绪反馈,加上秃笔慷慨的赠送,所有加起来,这个数值不奇怪。
宫渡不解的是,他亲手拔掉的情,怎么会又生出来。
难道是他对主角团太好了吗?
或者是小世界里包括主角团在内的一些人,对他太好了?
宫渡:“下个世界我自己挑。”
小光团:“这不合规矩……”
见宫渡又要毁掉耳钉,小光团忙改口:“不过咱们都这么熟了,我给你开后门!”
宫渡这才满意。
两个团子晃晃悠悠飘远,秃笔连忙问:“那个,你还回来吗?”
黑团子慢吞吞道:“或许吧。”
也没个确切的答复。
秃笔其实是在纠结漫画世界的番外篇该怎么画。
既然宫渡没有给它准确的答案,那它也番外也应该如此,抹消,就不用那么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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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悖论·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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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似乎都自一场梦中醒来。
黄泉血河自海面上消失了。
参与神弧城的异能者,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他们又为何聚在这里。一切痕迹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抹消的干干净净。
第二日,酆城出了一条奇闻。
他们城中的那条主道尽头,西城门边上,突兀出现了一座石像,好像已经存在很久了,可是没有人记得这石像是什么时候建的。
石像看身形是个少年,身缠锁链,发间垂铃,满身伤痕,五官模糊,像是刚走完身后的那条路,疲惫不堪。
可但凡酆城中人,看见石像,心里就会涌起难言的愧疚,自发的俯身叩拜,以神佛之礼敬之。
这件事闹了几天,就消了下去,石像的出现,被记录在酆城的城记中。
一直与天谷作对的渊光,安静的没有任何动静。
直到三年之后。
尖刀组奉命探查渊光内部,保持警惕心走到渊光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里早就荒废了。
偌大的古堡阴森非常,攀爬的古木个藤蔓在角落滋生,扑棱棱的鸟雀被惊走。
岑乐打量了一圈:“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渊光沉寂的原因竟然是这样。”
“除非他们的首领离开,渊光不会散的,”支泽控制着这里的树木,清理出来了一条路,“那问题来了,他们的首领去哪里了?”
原亭收刀叹气:“原以为还能打架呢。”
“去看看这里还有没有活物吧,说不准能找到线索。”
他们三个往里走去,原亭诧异挠头,看着周围的建筑:“奇怪……我明明记得自己没来过这里,怎么好像很熟悉。”
岑乐:“我也有这种感觉。”
推开沉重的大门,扑簌簌的灰从缝隙落下来,猩红的地毯仍不见褪色,脚踩在上面,空气里有细小的浮尘。
此时是夜间,支泽打开了这里的灯。
这里摆着一张长长的餐桌,上面还有盘子没有收走,旁边还有一把椅子是拉开的,残余着生活气息。
他们搜了这里的房间。
有两间挨着的卧房,一间是给小孩子住的,里面都是玩具和玩偶,一间里面放着一辆轮椅。
三人看着那轮椅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口窒闷难受。
搜了一圈,也没再这里找到线索。
黎明时分,他们去搜了这里最后一个地方——
渊光的后崖。
刚刚走进,就听见了一阵奇异的沙沙声,他们三个抬头,顿时震住,支泽诧异道:“这是,向日葵花海?”
清冷的月光下,篱笆围住了一片向日葵花海,现在分明是初春,可是花却开的旺盛。
花海外面有一个木牌,写着:[怪物居所]。
月下花海,不像怪物居所,倒像是一个逍遥脱尘的洒脱之人住的地方。
事出反常必有妖,支泽感应了一下花海里面,没有发现威胁,就率先进去了。
脚踩在篱笆内的土地上时,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里,支泽顿了顿,忽的伸手摘下了旁边向日葵的一片花瓣。
原亭道:“小心点。”
话音刚落,他们三个人眼睁睁看着,被摘下花瓣的向日葵颤了颤,那片花瓣重新出现,而支泽手里的花瓣却消失了。
岑乐:“这?”
支泽碾了碾指尖,半晌,皱眉沉吟道:“如果我感觉不错的话……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
原亭抬手看了眼手表:“不对啊,我手表还在走。”
支泽想了想:“是这里东西的时间是静止的,像是停留在了某一个过去的时间,不再动了。”
他们三个看了看周围,这一瞧,才发现不对劲。
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些,地面有小虫子爬过去,弄乱了一粒土壤,那土壤没过一秒,便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他们脚下的路也干净非常,完全不像三年都没有人来过的样子。
路的尽头,花海中央有一个小木屋。
原亭三人进去看了看,却也都是一些很简单的生活用品,停留在主人刚刚离开时候的模样。
小木屋右边,是个坟墓。
岑乐走到坟墓旁边,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木盒,“这里有东西。”
他们打开看,愣住了。
里面有一张照片,和一个身份牌。
支泽将照片拿出来,看清照片的那一刻,心中的惊愕震撼无法言喻。
照照片的人把画面拍的柔和极了。
暖融融的阳光下,微风拂过林梢。树下四名少年各有事干,其中三个,正是他们几年前的模样。
而另一个……
另一个则仰在轮椅上小憩,眉眼舒缓,嘴角带笑。
树枝有个抱着奶猫的青年,支起身子,深邃的蓝眸映着轮椅上的人,温柔而静谧。
酸酸涨涨的莫名情绪从心间涌出来,原亭眼泪止都止不住,“……妈的,老子看这张照片怎么这么难受啊……”
他一抬头,才发现不止他,支泽和岑乐也没好到哪里去。
“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看背景,就是在渊光,可是我记忆里,分明没有这一段,这照片……”
是假的吗?
没等这念头冒出来,便被摁了下去。
这张照片是真的,即使他们对照片里的少年还抱着猫的男子没有任何的印象。假使不认识,他们又怎么会在看见这张照片的时候流泪,他们在哭什么?
岑乐拿出木盒里的身份牌,摩挲了一下,略微迟疑。
“这……好像是天谷尖刀组的身份牌。”
可是身份牌上的名字像被什么抹去,变成了一团模糊的白色,看不见旁标和原本的名字了。
她抬眸看向前面的坟茔。
墓碑上面也没有刻名字,干净空白一片。
那‘沙沙’的声音似从地底传来,悠悠地诉说着一个世人听不见的故事,满园的向日葵都是沉默的聆听者。
每一处都有那个人存在的痕迹,每一处都没有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永远不被记得。
岑乐:“他是我们的朋友吗?”
他也是尖刀组的成员吗?
岑乐将身份牌翻转,躲开月光,那被模糊掉的一团白就变暗了。
“为什么上面的名字不发光。”
-
六月。
上一尖刀组都成了天谷的重量级,而新一次尖刀组选拔开始了。
因为北宇之域逐渐和平,这次招收的标准将年龄提升到了18岁,其余那些小孩子该上学上学,报名全凭自愿。
迟于就头疼了,拿起手边的橙子果汁喝了一口:“哎,好苗子都去考大学了,这比几年前内卷多了啊。”
“你说支泽他们三个搞什么啊真的是,找一个不知道名字的朋友找了这么久,连天谷都不回了,白拿工资?比我还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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