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些人走了,他又抬头望向井口,想,有没有人可以救救他……
岑乐:“从我这几个小时调查出来的数据来看,卡普格拉妄想症患者,自杀几率很高,当然,这是普通人,异能者的话,我目前所知道的,只有时灯一个。”
“那这几天很危险,我们就算要猎杀异兽完成任务,那也必须留下一个人看着时灯。”原亭说。
支泽:“嗯,我知道。”
……
屋外。
青年接通了电话。
里面传来老迟的声音,“终于接电话了,我说你怎么突然就消失了,我可是好不容易帮你把上层领导请过来的,这样放了鸽子,老弟啊,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到底是什么事儿啊你那么着急,哎不过你别说,你那瞬间消失的一手玩的还真是六,不少人被震住了……”
时哥听着电话里面喋喋不休的声音,轻轻捏了捏眉心,说:“家里有小孩生病了。”
“嗷嗷,”迟于恍然,“你孩子啊?姑娘还是小子?几岁了?带出来让我见见呗。”
“看不出来啊,你这么年轻居然就有孩子了,我比你大了好几岁,连个对象都没有。”
时哥:“……”
他避开这个话题,“我会尽快回去的。”
对面老迟还想再说两句,就听见手机里传来了嘟嘟声。
老迟:“……”
手机放回兜里,时哥靠在树边,望向属于时灯的那扇窗户。
[时哥,我想听你吹的两界曲。]少年刚才说过的话轻轻掠过耳畔。
片刻后。
青年伸出指尖在空中轻轻一点,空中瞬间出现了一抹极长血色,隐约可听见怒浪翻滚的声音。
他伸手往里一探,极缓地抽出了一片芦苇叶子。
接触到芦苇叶片的瞬间,青年手腕、脚腕、腰腹瞬间攀附上了十一道刻着红色符文的白色透明锁链。
时哥轻轻皱了皱眉,把芦苇叶扯了出来,锁链如幻觉般眨眼消失。
他不会吹曲子,但是只要用这种叶子吹出来的声音,就是两界曲。
时哥将他放在唇边,感受到了风,叶片就开始自发轻颤,奇异而轻微的‘沙沙’声淡极了,韵律奇特,常人听不见,很轻易就融入了风与月色中。
漫画采用了分镜。
屋内,少年眉眼逐渐舒缓,床头水杯中的水,慢慢变凉;
客厅开着小灯,三名伙伴围着电脑写着一份文档;
屋外,青年吹着一片叶子,倚在树上,深蓝色的眼睛望向星空,夜凉风长。
冷色调的笔触,却有种格外静谧悠远的感觉。
风带来了很多故事,他们的故事也会被风带走。
第53章
[时哥是他的未来啊, 发病之后,连自己的未来都不相信了吗。]
[那种小心翼翼地试探太tm戳我肺管子了QAQ]
[为什么非要是这种病,哭出鼻涕泡。]
[他连自己都不信了吧, 狗币黑雾,要不是那个什么幻境,时崽也不会有事。时哥是从哪里赶过来的?应该不是渊光吧, 在渊光又没有人敢见他,没必要戴着。]
[姐妹后面有画,他在和老迟打电话,他们两个在第二次重置的时候是同事来着。]
[giao时哥真的, 我哭死。]
[时哥身上的锁链是怎么回事啊?]
[截图了兄弟们, 数了数一共十一道,和重置的十二次也对不上。]
[我想穿进漫画听听两界曲的声音, 我想要时哥吹给我听, 好吧没错我想当被时哥吹的叶子(震声]
[可恶, 大部分视角都集中在时崽他们四个身上,时哥那边的画面画的实在是太少了,上次他单独出去找老迟也是,画到后面时哥点出他的姓名, 就断掉了!]
[后面漫画应该会多一些时哥的画面吧……]
·
论坛里讨论的不错, 宫渡翻了翻,他确实打算开始填时哥那边的剧本了。
不过从现在开始,漫画那边也不是和从前一样, 什么都要立即画出来, 他还要和秃笔好好商量一下。
一开始时哥和小灯都是他为了方便, 直接提出来的马甲, 可是后来他发现, 这次要想成功,他们一个都不能缺席。
还要帮着秃笔圆上漫画世界的故事,打出最合适的结局。
他一个人当成三个人用……
不过能不能成,还得看最后的结局,毕竟这个世界他并不是十分有底气。
小光团好奇问:“如果你前面第一次重置就成功了,主角团可不知道你为他们做的那些事,你的气运值怎么办?”
宫渡善良地说道:“就当做是免费打工一次了,增长经验嘛,你们补考官不也经常出去做义务劳动吗?况且,你这么好,我还想和你多呆一会。”
——怎么可能免费打工。
宫渡对自己的剧本有种常人难以理解的强迫症,必须要达到剧本已经定下的结局和自己的目的才行。
比如上个世界,他怕计划被破坏,直接送走了小鸟。
疾病神祇是个善良且有底线有原则的神,他绝不会允许自己付出这么多的精力,最后还拿不到一点气运值。
如果前面几次重置,有一次意外成功了,那么他绝不会让自己受丝毫委屈。
他会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为主角团所做的一切,受的每一份疼、每一点付出,全部都原原本本的通过‘意外’揭露出来。
宫渡漫不经心地想着。
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这是交易。
……
时哥在这里待了一周,直到时灯完全发病之后的敏感期过去。
在这一周里,原亭三人就算是去执行任务,也会单独留下一个人陪着时灯,免得真的出了事。
鉴于时灯本身的特殊性,他们还专门有一个打印出来的小册子,研究了不少关于这方面疾病的注意事项。
中间的时候,他们派出脸皮厚的原亭,去向时哥打听关于时灯白发的原因。可惜原亭怂的很,当着时哥的面,结结巴巴说不出来半个字。
“这真不是我的事,我就是不敢在时先生面前说话,一个屁都不敢放。”
原亭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时先生什么严厉的表情都没有,可是他就是觉得,时先生比迟教官还能震住他。
这七天时间过得还是蛮刺激的。
时灯退烧之后,时不时地会问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如‘我们之前吃的雪糕几块钱一个’,‘我以前最讨厌被罚长跑还是俯卧撑’,‘我们四个吃烤鱼,为什么吃青椒味的,而不是吃麻辣味的’……诸如此类。
他们有些问题知道,有些问题不知道,但毫无疑问,那些事情,只是他们三个一起做的,没有时灯。
于是如实回答。
时灯每每听完都会愣上一会,然后说自己记错了,默默走开去角落里蹲一会,或者去哪里藏起来自闭。
自闭的时候不说话也不吭声,头发丝都软塌塌的没精神。
一开始岑乐三人还很着急,生怕人走丢,后来发现时灯藏的地方就那几个,都是又小又窄的旮旯,半步都不踏出这房子。
在发病后的敏感期,他勉强能够接受的人,只有他们三个,时先生和那只小猫。
不过即使是这样,找人还是要费些时间。
尤其有一次,这家伙爬进了全是叠着棉被的衣柜,生生将自己塞了进去,差点憋死在里面。
好在时先生跟在时灯身上装了定位一样,总能精准找到,在时灯一命呜呼之前,把他解救出来。
有时候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会过去把自闭的某蘑菇挖出来拍一拍,拎出去晒会太阳。
屋顶上特意摆了个躺椅,时先生在旁边掐着时间,时灯正面晒一会,就会被喂点水,然后翻一下,晒反面。
等到稍好一点,时灯发出微弱抗议,于是喂的白开水变成了橙汁。
小猫也会帮忙叼个东西,一家氛围和谐的不可思议,别人很难插进去。
原亭三人压逐渐习惯了下意识照顾时灯,甚至会在猎杀完异兽之后,难得放松的时候,切一盆果盘,上房顶上一起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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