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样,朱利安还是在布莱克将军的帮助下离开了艾尔索营地。
他不得不,或者说优先选择去艾尔索营地的原因,在于他知道那里的危险,不想白白浪费那些人命,但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或许朱利安需要进去山洞内部。
可首要是虫卵。
尽管他不愿意,但朱利安的本能一直在刺激着他。
虫卵是优先级。
他只能暂时控制住艾尔索营地的麻烦,然后先去处理地缝的问题。
在清楚了艾尔索营地的力量和虫母有关后,想要同调并不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没有道理邪/教徒能使用的东西,身为虫母的朱利安却没办法封锁。
他只是在进入艾尔索营地前,就进行了一个小小的尝试。
朱利安捂住嘴巴,压下那有些怪异的笑意,他笑得太急,也有点喘,他喃喃,“真奇怪,我以前可没想过会和这些人对话。”
还是用一种近乎是威胁的方式。
埃德加多:“朱利安很好。”
朱利安哼哼唧唧地侧过脸,“我知道我还算不错,但你再这么跑下去,我的头发要把我的脸抽肿了。”就算是人类虫母,也没办法在狂风和疾跑中保持自己正常的发型,尤其是他还忘记将头发扎起来了。
埃德加多立刻停了下来,而跟在它身后的那些王族也立刻停下来。
伊莱克特拉靠近,“妈妈,是哪里不舒服吗?”
朱利安咬着发绳,正在随意地梳理着自己的头发,“没有,就是这头发该死的长,有空要剪断点。”漆黑卷曲的长发被他随手束起后,他站在灰扑扑的土壤上眺望着远处,“听起来,地缝的方向,在那边。”
玛莎矿星上除了聚集地外,其他地方并没有建筑物。
现在是雨季还没来,等雨季到了,就算是军队驻扎也不得不退走。
人声越多的地方,就越“热闹”。
埃德加多的身体抽长,扭曲,异变,它将自己变成如代号A的大小,然后在朱利安的身前趴下,黑雾般的触须在边缘团成一团,似乎是在等着朱利安踩上去。
朱利安慢吞吞地爬上埃德加多的后背,就在翅膀的中间。
这的确是比趴在人类的肩膀上要舒服一。
他趴在肌理的中间,被属于虫族的身体包裹着,外头的狂风都被拦住,如果他愿意的话,他甚至能睡觉。
“或许,只让你跟我去会好点。”
朱利安小小声地说道。
他还是不太适应出入时都会跟着一堆虫族,尤其这大部分都是王族,伊莱克特拉和德克斯特当然是不会落下的,德克力和另一个叫安德烈的家伙也是这一次的“人”选,它们执意要跟着朱利安前往地缝。
“母亲,知道您身份的人不多,但是也不少。人类是非常狡猾的种族,他们当然会想办法抓住虫母来威胁虫族。”德克力漫不经心地走在埃德加多的身边。
因为埃德加多要顾忌朱利安的身体,其他虫族要跟上一点都不费劲。
伊莱克特拉:“那很危险。”
德克斯特的态度更激进狂热,“妈妈,您对虫族很重要,曼斯塔无法承担失去您的代价。”
朱利安:“……”
好吧。
他又往埃德加多的身体缩了缩。
虫母在生闷气。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闷气,他有点茫然地注视着快速掠过的天空。
好吧,他想起他生闷气的原因是什么。
他居然是在为很久之前在这里撞见的埃德加多而生气,那个时候的朱利安什么都不知道,会疯狂地诅咒任何追着自己的虫族,当然,最被波及到的当然是埃德加多。
如果他在玛莎矿星没遇到埃德加多,在撞见它之前先遇到莫尔顿,再离开这里……那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样了?
或许会,或许不会。
毕竟只要繁育季来临,他简直就像是一只在疯狂煽动雄性发/情的母兽。
该死,真他妈该死……
朱利安抱紧自己的身体,感觉内部不自觉地抽痛着。
真倒霉……
他发誓如果他待会睡觉又做梦的话,他醒来肯定会恶狠狠地扯断埃德加多的触须,没有商量……
他睡着了。
…
“不行,太浓了。”
德克力是第一个嘀咕的,又忍了一会,它大声地抱怨起来,“真该让阿西博尔德过来。”
伊莱克特拉警告地说道:“母亲不喜欢。”
德克力学着人类的姿态长长吐出一口气,“所以让那个蠢货过来不好吗?它要是冒犯了妈妈,正好我就可以有理由动手了。”
康迪斯的背上无聊地长出了两只眼睛,“又不是说你现在打它就会被虫阻止,我会给你加油。”他实事求是地说。
德克力也是第一个主动远离的。
人类虫母身上的味道已经浓郁到它受不了的地步,它担心自己再靠近可能会失控。成为妈妈的食物那还可以接受,但成为麦克阿瑟那种被摧毁了意识但又勉强活着的鬼东西,那还是算了。
康迪斯有点绝望地说道:“什么时候妈妈才能重视自己的身体需求?”它们就像是一群被愚蠢鼓动的公牛,蓄势待发。
但朱利安没有一丝一毫的意愿。
[闭嘴。]
它们能感觉到埃德加多的意识轻轻地在联结里扫过,虽然轻,但带着一种浑浊的冰冷,[安静。]
它感觉朱利安睡着了。
[你是王虫,你应该满足妈妈的需要。]
[那群躁动发狂的虫族的确没有活下来的必要,但母亲的身体充满了躁动的味道,你没有尽责。]
[做,该做的,事情]
[王虫是你,是你的责任。]
[不要无视冕下的需要。]
最后一句是德克斯特的意识。
它不情愿。
它当然不情愿。
但迄今为止,能触碰朱利安的只有埃德加多。
这让它们不得不为此屈服。
那埃德加多也应该做到,它本来该做的事情。
[朱利安不喜欢。]
曾经,沉默寡言的埃德加多令王族退避三舍,现在,沉默寡言的埃德加多让虫恨得触须狠狠,特别想抽它。
它好像只会重复这句话。
[这不是理由!如果妈妈失控,那结果也是一样。]
伊莱克特拉严厉地说道。
虫族的速度越来越快。
埃德加多的身体保护了朱利安,这令它们的赶路速度提高了。
[任何一只虫族,]埃德加多的声音在联结里弹动着,[能强迫朱利安去做他不愿意的事情?]
[那是本能。]
[那是亵渎。]
风声。
腥甜的味道。
好闻。
是花开,是太阳,是月亮,是星星,是蝴蝶,是绿色,是天空……是任何会让一切生物觉得熟悉又舒服的气息。
咕咚——
咕咚咕咚——
狂躁的心跳。
人类虫母的身体抽/搐了一下。
他在变得越来越美味。
在越来越靠近地缝的时候,在它们已经能够看到那大片绿色的时候。
还能紧紧跟在埃德加多身边的王族只剩下三只。
除去那场无谓重复的争辩,它们为了不失控而远离了母亲,只是这个远离对王族来说效果并不大,因为它们接受气味的器官并不会因为这距离的变化而减弱这敏/感的反应,它们只能忍受这种痛苦又愉悦的折磨。
并且由衷地希望有朝一日能杀了埃德加多这只该死的,愚蠢的王虫。
它们急急地闯入一片绿色里。
它们的组合如此奇怪,以至于那些蹲守在外面的人类会为此射击,但它们不在乎,它们难得会不在乎,因为母亲还在沉睡。
他趴在他的王虫身体里,在虫族的护卫中安静地睡着。
那何不把这些聒噪的吵闹当做是配乐?
只是有零星几个坏脾气的王族在掠过时,会扯下自己的脑袋露出冒出一大段的触须,或者露出个虫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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