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狠狠抿了抿唇,满眼难过地望向大魔头。
哪知大魔头竟语出惊人:“我无法接受,有其他人触碰你的身体!哪怕,是你生的孩子,也不行!”
牧白:……?
等等,大魔头的脑回路是……?
“我更加无法接受,一个孩子,尤其是一个儿子……一个没长大的小男人,趴在你的胸口上,靠你的哺乳……”
牧白赶紧打断他疯狂的想法,他道:“等等,等等!你先停一下!首先,我也是个男人,我本来就不会生孩子!”
大魔头:“我就是男人生出来的。”
“……”牧白顿了一下,又道:“但我不想生孩子!十月怀胎那么辛苦,宫开十指会活活疼死我的,我不要!你别瞎想!”
大魔头的脸色渐缓,自认为和牧白的想法也算是不谋而合,同样厌恶孩子,也无须血脉延续。
这怎么不算一种灵魂契合?
可他又突然想到什么,脸色更沉了。
“你不愿为我生,那可愿为他生?”最后几个字,大魔头咬得十分用力。
牧白:“别你啊我啊他啊的,不管为了谁,我都不想生!”
这个孩子谁爱生谁生,反正他绝对不生!
大魔头又开心起来了,感觉耳边的花有点歪了,还作势要抬手扶正,可才抬起的手,很快又放下了。他同牧白说:“歪了。”
“什么?”
“你给我簪的花歪了。”
牧白抱着兔子,一边撸毛,一边道:“那你扶一下。”
“我眼睛看不到。”
牧白气笑了:“你眼睛都看不到,那怎么知道花歪了?”
“感觉。”
“那你的手没感觉了?”
“嗯。”大魔头神情十分认真地点头道,“我小时候,母亲很厌恶我,动辄就是一顿打骂,有一回,他打我时,我摔倒了,撞倒了炉子,双手正好按在了烧红的炭火上,从那以后就失去触觉了。”
牧白顿时羞愧难当,觉得自己戳人痛处了,赶紧踮起脚尖,帮忙把大魔头耳边的花扶正,才刚要站好,耳边忽然一热,大魔头竟然低头,贴着他的耳畔,低笑道:“我骗你的。”
牧白:!!!
可恶!
又被大魔头骗到了!
五十多岁的老男人,怎么可以这样一而再再而三欺骗小孩儿?
太可恶了!
牧白怒起,二话不说抬腿就要踹他,哪知大魔头身影如鬼魅一般,只是一晃,就从牧白的眼前,一瞬移开了数丈远。
还单手背在身后,冲着牧白摇了摇头,大魔头道:“小孩儿就是小孩儿,真是单纯又好骗。”他笑得灿烂极了,“原来小骗子,也会因为被人欺骗而生气。”
“不要喊我小骗子!”牧白攥紧拳头,恼道,“我又没有骗过你!”
等等。
他攥紧拳头才发现,手里好像少了点什么。
牧白低头看了看两只空荡荡的手,又看了看自己周围。
咦?
他的兔子呢?
他那么大一只兔子跑哪儿去了?
“你是在找这个么?”大魔头将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手里俨然提溜着一双兔子耳朵。
不知道是不是牧白眼花了,他居然看见小兔子满眼绝望,还眼泪汪汪的。
“你……你放了它!”
牧白赶紧冲过去,试图救下可怜的兔子,可大魔头偏不让,看似毫无动作,却身影摇摆不定,位置难以捉摸。
让牧白好多次都扑了个空,气得他牙根痒痒,在看准了大魔头的位置后,又狠狠一扑。
哪知大魔头这次没有躲开,一下被他扑了个满怀,在牧白投怀送抱的一瞬间,大魔头的唇角再也抑制不住地疯狂上扬。
“坏蛋!快把兔子还来!”
牧白毫无察觉,一手抓着大魔头的衣衫,努力踮起脚尖,伸长胳膊捞兔子,忽听大魔头“哎呀”一声,竟像是没有站稳,一下就被牧白扑得身形摇晃。
然后双双跌倒在了花丛里,还顺着遍地鲜花的斜坡,滚了数圈才堪堪停住。
牧白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再缓过神时,就已经躺在花海最深处了,而大魔头以一种绝对上位者的姿态,一手护着他的头,一手撑地。
二人目光相接,暧昧的气氛,在此刻盈满了。
作者有话说:
大魔头:我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第177章 做个人吧,大魔头!
牧白感受得到, 大魔头是想亲吻他,目光是那样灼灼,气息也粗沉起来, 胸膛一阵上下起伏, 似乎在做最后的心理建设。
而正如牧白所想。
大魔头确实想亲吻他,很想很想。
他觉得自己好渴, 渴得非常厉害。
在尝到了牧白的血后,才发现这世间竟有如此甘甜的佳酿。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中了名为“情”的剧毒, 而牧白正是唯一的解药,只有通过亲近牧白, 才能让自己毒发时,减轻症状。
“我……我毒发了。”
大魔头的目光似有穿透力一般, 深深凝视着牧白的眼睛,好似烧红的烙铁,他的目光所及之处, 都被炙烤得散出白烟来。
牧白愣住:“毒发?你中什么毒了?你不要胡说!那兔子的牙齿没□□……你看我,就一点事儿都没有。”
“可能是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大魔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牧白:“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就算是体质不同, 但你可是堂堂灭世大魔头, 修为高深,手眼通天, 而我不过是区区凡人之体,要毒发, 也该是我毒发吧?”
大魔头很认真地想了想, 然后更加一本正经地道:“可能与美貌也有关。”
牧白:……?
“我生得比你貌美, 所以, 这种毒喜欢我。”
牧白嘴角抽搐:“喜欢你, 所以,打算带走你?”
大魔头点了点头,又摇头道:“它喜欢我,但它带不走我。什么东西,也配威胁到本尊的性命?”
“那你现在的症状是……?”
厚颜无耻?
道德沦丧?
还是信口开河,胡言乱语?
大魔头略一沉思,然后低头望了一下自己的胸膛,又抬眸,神情晦涩难懂地说:“心脏不舒服。”
“怎么个不舒服法?”牧白尝试学毛毛虫,往旁边蠕动。但无论他蠕动到哪里,大魔头都如影随形的。
“一直跳,跳得很厉害。”
牧白:“心脏不跳,你就死了。”
“与寻常很不一样。”
大魔头边说,边抓着牧白的一只手,往自己的胸口贴去,明明是在蓄意占牧白的便宜,但他竟浓眉紧锁,愁眉不展,像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样。
看他这副神情,牧白其实有点慌,生怕那兔子的牙齿真的有毒。
手掌才一贴上大魔头的胸口,牧白就惊了一下,只觉得手掌心一阵发颤酥麻,像是被电击了一般。
这大魔头好端端的,难不成是心脏病突发?
要不然怎么心脏跳动得这样快?还这样乱?
“好难受……”大魔头闷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手托起牧白的后脑勺,哑声道,“我不想要心脏了。”
牧白被他托起,头稍微一侧,耳朵就贴向了大魔头的胸口,听了片刻,才道:“你的心率确实不齐。”
大魔头听不懂,他只知道心脏快要负荷不了,好像要炸开了,片刻后,才蹙着眉头道:“那我不想要心脏了。”
牧白:“人没有心,就会死!”
“可我本来就不是凡夫俗子,我是神。”大魔头顿了一下,又凝视着牧白的眼睛,“我真的不想要这颗心了,你帮我把它剜出来,好不好?”
牧白大吃一惊,圆眼惊道:“你、你、你在说什么胡话?”
“你帮我剜出来,我就把它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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