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啊?
奚华好变态啊。突然伸手指过来,就……就好涩……要是牧白没记错的话,师尊此前左右手轮换着用了。
师尊洗手了没?
见牧白没有反应,奚华的脸色瞬间一沉,提了个音道:“嗯?”
牧白一紧张,张嘴就咬了过去,奚华随即“啧”了一声,似笑非笑地问他:“你属狗的么?”
还抬手将他推开了,奚华看着手指上留下的两排清晰的小牙印,竟忍不住笑了笑,直把牧白笑得寒毛都竖了起来。
等笑够了,奚华才问:“是什么滋味?”
牧白:“……”
所以说……师尊果然事后没洗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奚华,啊啊,啊啊啊啊啊,真想弄死奚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算了。
受益惟谦,有容乃大。
高端的猎手往往都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牧白开始深呼吸,他不气,他一点都不生气,一点都不!
反正等攻略完奚华,他立马就回家了,到时候就留奚华这个狗比慢慢哭吧。
不生气!
他不气!
“咸的。”牧白露出了招牌假笑,“师尊,是咸的。”
奚华:“……”
那倒是奇怪了,不是甜的,也不是苦的,更不是酸涩的,而是咸的。
他天生无泪,只知道血的滋味,从来不知道眼泪是什么味道。
不过,这不要紧,从牧白的回答中,奚华已经完全确定了,小白的认错并不诚心。
笑,还敢笑。
真是不知死活。
既然不诚心,那就不要怪师尊手下无情了。
奚华缓缓地往后仰了仰,曲指在膝上轻轻敲着,饶有趣味地盯着牧白看,在这种审视的目光注视下,牧白简直如坐针毡……不,应该是如跪针毡。
他的双膝跪在冰冷的木板上,丝丝冷意,透过衣衫直接往骨头缝隙里钻,不知道师尊到底要罚他跪多久,也不知道除了罚跪,会不会还有别的惩罚。
若是一会儿大师兄回来,意外撞破了,那岂不是丢人现眼至极了?
会再做一轮吗?
可是身后的那块皮肉,真的好痛,火辣辣的烧,好像撒了辣椒面一样。不管怎么样,自己好歹也是奚华的徒弟吧,奚华就不怕把他给弄死了?
奚华年过四十了,怎么劲头还这么足?他平时是不是也对大师兄这样啊?
牧白身上疼,为了分散注意力,只能胡思乱想,一时想东,一时想西,乱七八糟地胡乱想。
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他刚想抬手擦,就听奚华冷声道:“准你乱动了么?”
唬得牧白又把手收回去了。
“双手要贴着大腿,腿要跪直,膝盖要分开与肩同宽……”奚华一边用剑,在牧白身上比比划划,挑剔着他的姿势,一边随口问,“在离开师尊的这些年,你是不是再未给任何人跪下过?”
准确来说,牧白长这么大,都没有给任何人跪下来过,他生活的年代,已经讲究素质教育了,棍棒底下出孝子那一套,就是旧社会的陋习。
教育子女,永远不能溺爱,但也绝对不能靠打。
他父母对他的教育,永远都是心平气和地讲道理,最多不过把他关房间里,让他自己反省冷静。
跪是从来没跪过的。
所以牧白跪得歪歪扭扭,身上又披着厚实的狐毛大氅,看起来就好像是直接跌坐在地,柔弱得风吹就倒。
但奚华认为这样完全失去了美感。
所以用剑轻轻敲了敲牧白的后背,示意他直起腰来。
牧白虽不情愿,但也只能照做。
等调整好他的跪姿后,奚华才收回了剑,正色道:“小白,为师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让师尊不高兴了。”
牧白:“……”
他不瞎,看得出来。
“师尊……”他又开始哼哼,这次还刻意用了夹子音,“师尊……”
“住口。不许撒娇。”顿了顿,奚华掌心酥麻,他合了合手指,又道,“训完之后,你再好好撒娇。”坐他腿上撒娇。
牧白:“……”
训完之后,确定他还有力气撒这个娇?
算了,这个娇不撒也罢!
反正对奚华来说,毫无卵用。
“为师确实有意让你和师兄弟们好好相处,但你不应该在为师的眼皮子底下,和江玉书屡次——”奚华在“屡次”这个字眼上,咬得格外重,“你屡次三番地和江玉书打、情、骂,俏。”
牧白的眼睛一下子睁多大,震惊直接写满脸上了:“我?和江玉书?我俩?还打情骂俏??”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他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师尊,我没有啊!”牧白赶紧解释道,“我何时和他打情骂俏了?师尊你是不是看错了啊?你是把他哥认成我了吧?”
奚华蹙紧眉,耐着性子道:“方才,他在前面跑,你在后面追。你笑得好开心。”
“……”
我踏马……牧白真想当场爆粗口了,奚华管这个叫打情骂俏??
那他现在啪|啪打奚华两巴掌,再骂他几句,算不算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恩爱?
神经病啊!
奚华神经病啊!
出生时脑子被狗啃了啊?
“我真没有啊,师尊!我那不是笑,我那是生气地咆哮!”
奚华:“哦,是么?那还是你的错,你生气的咆哮声,听起来像是开怀大笑。”
牧白深呼口气,差点直接被这个回答弄心梗了。他抬手捂胸,完全忘记保持姿势了,直接跪坐在了脚心上。
一边摇头,一边深呼吸。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所以,师尊,你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儿,就罚我跪在这里吧?”
奚华如果敢回答是,牧白绝对不伺候了,当场跳车走人。
这个逼任务,他是一天都干不下去了!
“倒也不是。”奚华摇了摇头,“你饿了,怎么不跟师尊说?何故去讨别人的吃食?”
牧白:“江玉书不是别人啊,他是师尊的师侄啊。”
他咬文嚼字,特意强调江玉书和奚华之间的关系,闭口不提自己和江玉书之间的关系。
“他给你,你就吃。”奚华轻轻呵了一声,语气尽是嘲讽之意。
“可我就算找师尊了,也没用啊。”牧白又道,“师尊辟谷多年,难道还会随身携带吃食?”
“不会。”
牧白:“……”
那奚华到底还气他什么?!
自己给不了他的,还不准他去问别人要?
奚华难道不该反省一下自己吗?
牧白气得直接抬起左腿,想要站起来了,再不起身,腿都要跪麻了。哪知他才一抬起来,就听见奚华轻飘飘地道:“你敢起来,就把你衣服脱了,丢出去给那些人瞧瞧。”
一句话,成功让牧白跪回去了,牧白赔着笑脸道:“师尊,哪能啊,我可是师尊的亲传弟子,我要是在外头丢人现眼,丢的可不止是自己的脸面,也给师尊的脸面抹黑了不是?”
“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这种小孩子生气了。”
他一边说,一边跪行过去,主动给奚华捏腿。
奚华心里受用极了。
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心情舒畅。
还畅快到石|更了。
“腰带。”奚华受用地微微眯着眼睛,手指有节奏地在膝上敲,“你此前从为师这里偷走的腰带,拿来。”
“师尊,说偷可就太见外了啊,于公呢,你我是师徒,徒儿只是借腰带一用,于私呢,你我都……”牧白故作娇羞地晃了一下肩膀,“都那样了,叫一声夫君不为过吧。拿夫君的腰带,怎么能是偷呢?”
说完之后,牧白就有点恶心,差点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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