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言:“是的。”
“……”
牧白听见此话,差点没忍住当场笑出了声,但很快他又笑不出来了。
因为师尊好像又生气了,居然悄悄地捏他的手指指骨,捏得倒也不重。
但毕竟很贴近男人的腿,让他觉得非常别扭。
牧白苦思冥想,应该怎么委婉,又不失风度地拒绝小魔尊的美意。
虽然,牧白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件貂毛大氅,但他实在不敢收啊。
他暗暗思索了一阵,没什么好办法,只得用眼尾的余光,偷偷瞥向了江玉言,希望江师兄好人做好事,帮他解一解这燃眉之急。
江玉言惯会察言观色,暗暗对着牧白点了点头,讨好牧白,就是讨好师叔。讨好了师叔,他和弟弟在山上的日子,才能好过。
他又冲着奚华拱手道:“师叔,弟子有个不情之请。”
奚华:“你说。”说得好了,有奖,说不好了,就罚。
“弟子们以前久居仙门,不知人间疾苦,如今下山游历方知,人间的冬天竟这般苦寒,老百姓又不似我们修真者,可以灵力御寒,弟子觉得不如这样,将这些貂毛大氅送给此前在行尸中,受了伤的百姓。一来算作安抚,以彰显仙门的仁慈,二来,这氅衣贵重,可以换作银钱,以供一家老小生活。”
江玉言轻声道:“如此一来,既不会辜负了小魔君的美意,还能济世救人。岂不是两全其美。”
牧白心里暗暗“哇靠”了一声,直呼江玉言,往后你就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哥!
这简直就是借力打力啊!
如果燕郎亭因为这个发火,那就是没把百姓放在眼里,缔结仙魔两界之友好重要,那么,缔结仙魔人三界友好,难道就不重要了吗?
修道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造福苍生,庇佑万民,这个格局一下子就打开了。
燕郎亭简直要恨死江家兄弟了,心口那股气,堵得他不上不下的。他突然又觉得,自己其实可以拨两万魔兵出来的。
一万给江玉书,一万给江玉言,看他兄弟俩,哪一个更皮糙肉厚,在床笫之欢上,更有能耐。
或者,下点东西,让兄弟两个恩爱一回?
八万魔兵观赏,场面一定非常刺激。
奚华笑道:“那还不快多谢小魔君?”
江玉书赶紧道:“多谢小魔君仗义疏财!快快快,把东西接过来,一会儿就到当铺里换银子,给镇上的百姓发一发!还得是小魔君,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如此阔绰!”
燕郎亭咬牙切齿:“哪里哪里,过奖了。”他一定要杀了江家兄弟,一定!
谁来说情都不好使!!!
牧白再次听见了燕郎亭的心声,默默为江家兄弟捏了一把冷汗。
心道,小魔君这次人间行,正事一点没干,就先折了五百万灵石,眼下又折了那么多名贵的貂毛大氅。
再是魔界的小魔君,这应该也是笔不小的花费,不知道回魔界后,会不会挨他老爹的骂啊。
然后,他就听见燕郎亭在心里说:算了,先饶檀奴一条贱命,拿他去跟兄尊换钱好了。
算算日子,我家阿白的生辰快到了,我得赶紧给他提前准备准备,办一场无比盛大的生辰宴。
虽然,他现在没有亲人了,但他还有我。
往后,我就是他的亲人,唯一的亲人。
牧白:“……”
他听到这几句心声,心情真的非常复杂,如果不是因为小魔君喜欢出去花天酒地,也许,他能对小魔君的态度,稍微好一点。
年纪轻轻的,玩点什么不好?非得去嫖!
不可饶恕!
“那……那小人该说的,全都说了,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秦寿见状,从旁战战兢兢地问,“还有,我……我儿子呢?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我秦家的根!”
林素秋冷笑:“你也配提那个孩子?你看看你,有这么当人父亲的么?”
“要不是那孩子福大命大,现在已经葬身在行尸走肉之口了!”
饶是林素秋这么好的脾气,也忍不住当众发火。当时那孩子,被自己失控的母亲,直接举过了头顶,好像一条活蹦乱跳的鱼,高高悬挂在船帆上。
差点就要被当场活活摔死。
要不是林素秋及时出手,那个孩子现在,已经在行尸走肉的铁蹄之下,成了一滩烂泥。
牧白也道:“生而不养,算什么爹?那孩子现在绝不会给你的,要先等他母亲醒了再说!”
说到孩子的母亲,众人又纷纷转头望去,就见原本被符绳紧紧捆住的女子,竟突然动了动,然而宛如无骨一般,从座位上滑落在地。
浑身剧烈抽|搐着,面色煞白,双眸紧闭,唇瓣乌青,还发出呜呜咽咽的诡异哭声,令人毛骨悚然,在场的几个年纪小的弟子,都被她这副古怪样子吓到了,纷纷往师兄们身后躲闪。
江玉言眉头一蹙,和弟弟对视一眼,双双冲了过去,江玉书将人半抱起来,用力捏开她的嘴,一大股漆黑的尸气,汩汩涌了出来。
“好浓的尸气啊。”江玉书偏过脸去,惊讶地问,“能救得回来吗?孩子还那么小,不能没了亲娘啊。”
“应该可以。”
江玉言取出一张黄符,叠成小块,放入了女子的口中,又用毛笔,在其眉心画了几笔,待漆黑的尸气,终于消散后,才收起了毛笔。
牧白问:“用糯米拔尸毒行吗?”他记得电视剧里就是这么演的。
一定得救活啊,要不然他就惨了,这责任没跑了。
“行是行,但可能用处不大,尸虫直通她的心脉,虽此前已经被大师兄逼出来了,但心脉受损,非一朝一夕能够养好,而且……”江玉言又道,显得有些迟疑,“先等她彻底清醒了再说。”
牧白点了点头,他对这种事情,也只是一知半解,远远不如土著的修士懂得多,反正他是比较信任江玉言的。
再说了,如果真的救不回来了,江玉言也不会是现在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怎么着,也得紧蹙眉头,摇头叹息。
江玉言暗暗叹了口气,心知,要是救不回来的话,就以师叔护短的本事,牧白受一分罪,他肯定要陪着受十分罪。
师叔的脾气远远没有外表看起来这么和善,偏偏师尊格外偏宠师叔,宠到几乎是溺爱的地步,谁都不可以惹师叔不快。
他们也只能哄着敬着,时刻提心吊胆,生怕师叔不高兴了。
眼看着外头天色渐沉,前去女娲庙查探的两个弟子还没有回来,也没有点燃狼烟。
林素秋已经有些急了,暗暗怀疑二人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燕郎亭倒也不急,檀奴又不傻,知道他在此地,肯定夹着尾巴跑远了,不过,他已经派人去追了,一旦抓到,他要让檀奴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檀奴那个贱人,居然敢拿走牧白的氅衣,害得牧白受冻,简直不可饶恕!
燕郎亭恨得几乎把牙齿咬碎了,他自己都没有穿过牧白穿过的衣服!
居然平白无故便宜了檀奴!!!
又过了一会儿,林素秋终于按捺不住,刚要开口,门外就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众人闻声抬眸望去,就见两个弟子神情诡异,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路过燕郎亭时,燕郎亭分明嗅到了一股尸气。
当即眉心狠狠一蹙,忽然一折扇扫了出去,高呵了声:“牧白,小心!”
那两个弟子身形一矮,竟躲过去了,江玉书才骂了句:“你发什么疯?!”
就看见这两个弟子突然暴躁,一左一右冲着牧白扑了过去,林素秋刚好站在牧白身前,见状忙上前抓着二人的肩膀,厉声呵道:“怎么回事?!”
二人置若罔闻,抡起拳头就冲着林素秋狠狠砸了过去,毕竟是同门师兄弟,林素秋不忍伤人,遂也并未出剑。
只是抓着两人的肩膀,飞身在半空中一荡,而后自上而下一股大力,狠狠将二人按倒在地。
砰砰两声,直接将大堂的地板都生生砸裂开来,牧白暗暗卧槽了一声,心说,大师兄看起来如此清瘦,臂力好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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