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那么多的花花心思,不想跟谁偶遇,不过要是方铎能跟方棋偶遇一下,那他还是乐得围观的。
豪门真假少爷碰面,那不比看不自量力的人混眼熟有趣么?
正这么想着,不远处的人群一阵骚动,他一抬眼,看到了迎面朝他走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他们都不陌生,学生会组织的活动上都能见到,是齐天天,另一个人戴着一副眼镜,就算穿着普通的校服也掩饰不住一种精英的气场。
“卧槽!”
旁边有人惊呼出声。
幌子同学也想“卧槽”。
还真让他们偶遇了?
和齐天天走在一起的不是方铎是谁?
方铎无视了前后各种火热的视线,和齐天天一起,从林荫深处走闲庭信步地走出来,他神色淡淡,好像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万众瞩目。
倒是齐天天啧啧了两声,“不愧是咱们学校最热门的风云人物啊,你这一年到头来不了几次学校,居然还有这么高的人气。”
对此方铎只是笑了笑。
齐天天又道:“小方总最近忙什么呢?”
明显调侃的称呼,方铎也没在意,淡声道:“忙一个游乐场的收购项目。”
“收购?”齐天天疑惑:“你想开游乐场啊?”
方铎又摇头:“没有,是有一个游乐场要出手,规模太大,林江市没几个人吃得下,最后找到了家里。”
“哦。”这些问题齐天天不懂,但也猜得到是方云松为了锻炼方铎安排给他练手的项目,不免好奇道:“游乐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出手?不盈利吗?”
方铎说:“挺赚钱的。”
齐天天:“那干嘛出手?”
“因为闹鬼。”方铎并没有避讳,说得坦然:“请了几个大师去看了,问题没解决,只能出手了。”
齐天天突然脚步一顿。
方铎好似料到他会有这反应似的,比他多走了一步,也跟着停下来,问:“怎么了?”
齐天天哑然半晌,看着他说:“闹鬼你为什么还要接手?”
方铎问:“为什么不能接手?”
齐天天:“呃……”
“你就不怕真的闹鬼吗?”
方铎反问:“你觉得呢?”
“……”
问题被抛回来,齐天天愣了愣,随即皱了皱眉,支吾道:“这有些事情吧,我觉得还是信一信比较好。”
两处鬼域里走一遭,齐天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了。
却见方铎突然看向了他。
齐天天一怔:“怎……怎么了?”
方铎沉吟道:“小瑞知道这事的时候,跟你说了一样的话。”
齐天天:“……”
方文瑞之前还怪他暴露太快,到底谁暴露更快?!
方铎的声音依旧温和:“你们两个瞒了我什么吗?”
齐天天:“……”
这话好像怎么回答都是问题啊!
说没有吧,那摆明了是敷衍。
说有吧,那很快就有下一个问题。
他支吾其词的时候,身后的人又是一声惊呼,齐天天下意识转头,看到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不同的方向,跟他们走向同一个路口。
方铎也看到了,微微怔住。
那人一身简单的白T恤加休闲裤,挺拔的身材和出众的脸让他隔着林荫成了路口的一道风景线,原本专注在方铎身上的视线顷刻间全部转向了路口,然后又缓缓转回来。
尤其是之前那位幌子同学。
他这是什么运气?
不仅偶遇了方铎,还偶遇了方铎和方棋的偶遇!
这两个人碰上会怎么样?
会剑拔弩张吗?会直接打起来吗?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真假少爷针锋相对的一幕了。
然后他看到已经走到路口的人目不斜视,直接从路口疾驰而过,根本不管林荫路这边有什么,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等待吃瓜的学生们:“……”
走这么快,这是赶着去投胎吗?
“方……”齐天天没忍住把打招呼的手伸到了一半,话还哽在喉咙里,又只能咽了下去,手也收了回来。
方铎目光直视着那人逐渐远离路口的背影,目光沉静,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天天转头看到他这样,有点尴尬道:“呃……他这人性格就这样,不爱搭理人,可能是有什么急事,没看到咱们吧。”
虽然是掩饰尴尬,但他也确实看到了方棋的脸。
方棋埋头猛冲的样子看起来很不爽……非常不爽!
谁又惹他了?
另一个人今天怎么没和他一起?
齐天天狐疑地看着,一时没注意到他身边的人有什么变化。
方铎倒是看到了他的变化,同时在他脑子里响起了一个声音:“看吧,你的父母,你的弟弟,都在帮着他说话,现在连你的朋友都不会站在你这边了,他会抢走你所有的东西……”
这不是他的想法。
但是这个声音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他脑子里响起了。
方铎浅浅地蹙了一下眉,又很快恢复正常,对齐天天道:“我们走吧。”
“哦,好。”
齐天天也没多想,反正大佬的事情他也管不了。
只是游乐场闹鬼的事,他是不是找机会问一下方棋比较好?
方棋保留了他的记忆,应该不会介意他去问这种问题。
至于直接告诉方铎这件事,他想想还是算了,知道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遇到一点事就容易大惊小怪还每天提心吊胆的。
而且方棋虽然没说,但有些东西是心照不宣的,如果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估计他会和鬼屋里出来的其他人一样,什么都记不得了,听他说的人也会什么都不记得,那不就跟他没说一样?
他想着摇了摇头,心说人还真是怪,一边被一些光怪陆离的记忆折磨,一边又舍不得忘掉那些折磨自己的记忆……唉,贱。
汉语言文学系教学楼里,方棋进了楼道才撤了屏蔽听觉的术法,突然涌入的嘈杂让他花了点时间适应,然后走向考场。
持续几天的考试,他故意忽视了他和寅迟之间不知道怎么解决的问题,寅迟不知道是看出了什么,还是知道他不会说,一直也什么都没问。
转眼考试结束,两人一起去了游乐场。
想象中的万籁俱寂,又或是没有人的欢声笑语并没有出现,游乐场里没有游客,但设备却是全部在运转着,还有工作人员在场。
如果不是门口还放着暂停营业的告示牌,方棋都要以为这座游乐场是在正常营业了。
而且……
“我们为什么白天来?”方棋问。
监控里的狂欢不是发生在深夜吗?
寅迟看着充满梦幻色彩的娱乐设施,笑道:“来都来了,不体验一下不是很可惜?”
方棋侧过头,从他眼里看到了跃跃欲试。
他有些惊讶道:“你要玩这些?”
他们现在入目可见的,有过山车,大摆锤,跳楼机,还有云霄飞车……全是刺激性的娱乐项目。
这些东西方棋也只在电视上看到过,但他不明白一群人把自己绑在一个地方体验不同的地心引力然后放声尖叫有什么乐趣可言。
寅迟居然会对这些感兴趣?
然后他想到了寅迟的过去……他可能对什么都感兴趣。
没有“亲身”体验过,所以看什么都新奇。
质疑的话被他咽了回去,变成了一句几乎是平和的妥协:“你要玩什么?”
寅迟正琢磨着怎么把人诓上去,都已经想好了用那只过山车上跟游客如影随形的鬼当借口,然而话还没出口,身边的人冒出来这么一句。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犹疑道:“你要上去吗?”
方棋:“不是你想上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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