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到以前他会觉得这场相遇是多余的麻烦,现在却无法忽视心底的庆幸。
不过那块玉到他手里,真的只是阴差阳错吗?
他突然沉默,寅迟攥住了按在他身上的手,低头亲了下他的指尖,又抬头道:“粥不好喝吗?”
方棋:“没有。”
寅迟:“哦,那你想要我喂你吗?”
“……”
方棋在心里回了他一个滚。
肉体凡胎强度有限,灵魂再强大也弥补不了,因为某人的“控制不住”,方棋两天没能出门,但也没闲着,他让喻明忠给他发了一堆电子版的卷宗,既然知道了幕后之人的目的是怨气,筛查异常死亡的案件也容易很多。
寅迟一样没闲着,他联系了程锦,向她请教了几个t的“学习资料”。
……
第107章 实践
影鬼的事尘埃落定, 占据了寅迟妈妈的身体十几年的影鬼被谢辞带回了地府,以及被她用别人的天赋制造出的灵体也一起被带走。
天地有灵万物自生,凭空被制造出的灵体不能留存于世, 赋灵这种事,不仅有天赋的限制, 也有命理法则的限制。
就算是会赋灵之术的人, 也不能无止境地使用这种违反天道术规的能力, 如果不是影鬼利用自身的特殊,让自己的分身寄生在活人身上瞒天过海, 他制造出的那些灵体早就被一道天雷劈干净了。
但这些灵体里也有例外。
“贾风云”同样杀了人,但那是出于本能而不是他自身的欲望,被发现之后他坦然接受惩罚, 给自己搏了一线生机, 被带回地府之后,已经被安排投胎去了。
“如果它能克制自己的本能,或许在主体自然死亡之后,它也有自然品味人生的机会。”寅迟低头划着屏幕, 状似不经意地说。
方棋知道他说的是那只真正的影鬼。
影鬼诞生于影子里, 如果不取代主体, 以旁观的视角体验人生百态,于灵体来说是一种修行, 修行圆满, 能享受的命格自然也不同凡响。
但本能之所以叫本能,本身就是没那么容易克制的。
尤其是前路未知, 只会更加的不甘心。
现在影鬼害了太多人命, 要许它投胎的机会是不可能了,大概是知道这一点, 影鬼被带回了地府也什么都不肯交代,负隅顽抗。
方棋皱了下眉,想起了另一件事:“你记得寄生了谭言复的那只影鬼说过的话吗?”
寅迟点头:“嗯,怎么?”
方棋道:“他说在他取代主体之后,来提醒他的人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寅迟作思索状唔了一声。
方棋又道:“你觉得那是伪装,还是真的另有其人?”
影鬼寄生活人之后,外形是没那么容易改变的,但亚洲有四大邪术,伪装声音还有变声器,不仔细分辨的话很难看出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
人间科技发展迅速,地府没能跟上,调查事件比起没有科技的时代难度增加了不是一星半点。
寅迟安慰他道:“不管是伪装还是另有其人,只要他们还在林江市,以你对他们的计划破坏的速度,他们迟早还会露出马脚的。”
方棋:“……”
说得好像这人自己没参与过似的。
不过寅迟确实提醒了他。
为什么是在林江市?
真正的影鬼既然实际存在,它诞生的地方应该也是存在的,但林江市没有阴阳交汇之地。
而且,影鬼以寅迟妈妈的身体为主体,也就是说他妈妈一定在交汇地出现过,在她把寅迟的灵魂送走之后,在她自己的灵魂献祭之后……在她只剩下一具尸体之后,还要被那群人榨取最后的价值。
她的天赋,她的玄术。
想着方棋不禁拧眉,呼吸重了一瞬。
“怎么还生上气了?”寅迟在他皱起的眉心点了一下。
方棋眉心放松,想了想还是没把话说出来,只是问:“那些骨灰,你打算怎么办?”
常理来说应该是要送回尹家落叶归根的,但以尹家目前的状况,送回尹家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
商场楼顶的事情传开之后,寅迟的舅舅打电话问过几次,但他既没提把寅迟接回尹家,也没说要把骨灰带回去入殓,除了情绪低沉,没别的反应。
倒是尹家的其他人,在听说寅迟差点被鬼差“杀”了之后,来了几波人“嘘寒问暖”。
目的很明显,既然寅迟能活着回来,还能像现在一样“好好的”活着,如果能弄清楚他身上发生了什么,那不比于家的驭鬼术更高明?
虽然目的明确,但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渠道,居然能直接找到公寓里来。
起初方棋还能耐着性子把人轰出去,见他们屡败屡战毅力非凡之后,干脆一道空间结界屏蔽了整间公寓,让他们找上门也见不着人。
持续几天后,尹家的人才终于消停了。
“先留在这吧,等事情结束,把她和外公葬在一起。”寅迟平静地说。
方棋也很平静地应下了。
他本想继续筛查卷宗,倏地撇到了寅迟手里一直亮着的屏幕,略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在看什么?”
他其实好奇心不重,只是直觉寅迟在看的东西应该和他有关系。
同居后的这段时间,除了查到处理一些灵异事件出门,两个人几乎一直待在公寓里,而寅迟每天除了帮他翻阅警局里得来的卷宗,还执着于研究美食,原因是觉得他太瘦了。
在医院里躺了三个月,就算有被好好护理,方棋的身体的“瘦弱”是不可避免的,没出现肌肉萎缩已经算是医院尽职尽责了。
但凭心而论,醒来之后到现在,方棋已经差不多恢复之前的体型了,虽然还是显瘦,但也是那种精瘦,是比较健康的身形。
只是寅迟似乎执着于把他“养胖”,他只当寅迟下过一次厨之后对烹饪产生了兴趣,也没拒绝他的好意。
然而研究食谱是不需要没日没夜的。
寅迟白天抱着手机看就算了,他仗着自己不需要睡觉,晚上也一直没消停,偶尔会等到方棋睡醒,偶尔方棋还在梦中,就被他自以为“轻柔”的动作折腾醒。
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现在方棋虽然问了,却没想过要看,然而寅迟却来了兴致,忽的笑了一下,倾身朝他凑近,抬手抚上了他的脖颈,缓缓往上摩挲到他的耳根。
他指尖微凉,划上去时带起一阵酥麻的触感,过电一样,引人颤栗。
方棋忍住了本能的瑟缩。
寅迟又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然后直勾勾地看着他。
“……”
方棋不闪不避,不明所以。
寅迟又无奈似的,“看来这套流程不适合你。”
方棋:“?”
“按书上说的,人的脖子是很敏感的地方,因为颈部的皮肤比较柔嫩,细腻,且内部隐藏着丰富的神经末梢,对于轻轻的触碰会有更强烈的感觉,如果我亲吻你的脖颈,你会感受到一种电流般的快感,然后情不自禁地发出愉悦的声音……”
方棋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你可以闭嘴了。”
并把头转回了电脑屏幕,打算重新投入工作。
寅迟却从身后抱住了他,在他身后笑着控诉道:“不是你自己问我的吗?”
方棋:“……”
他就不该多此一问。
原来这几天这人每一次的一时兴起都是有源头的。
他在干嘛?一边学理论一边拿他实践吗?
方棋麻了。
真麻了。
熟悉的温度贴在了他脖子上,似乎想要证实什么似的,连吮带咬地蹭,然后贴在他耳边哑声问:“没感觉吗?”
“没有。”
“真的吗?”
“……”
方棋呼吸断了一下又重新连上,回头和寅迟同时抬起的眸子对上,他茶色的眼眸眨了一下,低头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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