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这个前科多到黑成煤球的俄罗斯青年,灵魂像是挣脱了躯壳的束缚,不再被禁锢在世间的任何一处。他所剩不多的情感都随着太宰治的失踪消失,如同人偶一般呆愣的继续生存下去,等待着能够让他离开许久的意识回笼的那一刻。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的很准。
毕竟不想在洗白期间受到异能特务科监视的,不只是津岛修治一人。
他用来避免麻烦的办法,便是让太宰治被潘多拉·亚克特带走,光明正大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而费奥多尔也可以借此让自己的精神装作浑浑噩噩,调整好挂机模式后,便不用再管这边的任何事。
毕竟他恋人如今都生死不明,极大可能已经遇害,平时精神出了点问题也不是什么太过令人惊讶的发展。
反正挂机模式下的玩家号,处理一些简单的工作足够。
如今的局势极为糟糕,令异能特务课感到焦灼无比。
潘多拉·亚克特在他们谁都不知晓的情况下拿捏住了太宰治的软肋,逼迫对方自愿跟随他离去。并且摧毁了他想要与Mimic对战的计划,让原本准备安排到武装侦探社的织田作之助死去。
噩耗接二连三。
早已暗中洗白身份的太宰治下落不明,米哈伊尔疑似在这之后的对战过程中坠海身亡,潜藏在异能特务课中的最后一枚暗棋费奥多尔也因此精神出了问题。
至此,为了摧毁潘多拉·亚克特阴谋的三枚至关重要的棋子尽数被损坏,异能特务课多年的准备如此轻易便被毁得一干二净。
而身为幕后黑手的两位导演,在将文野世界的事件处理完毕后,索性把本体号丢在一旁,以管理员的身份手拉手趁着两年的剧情空白期来到了其他世界度假。
这个“其他世界”特指织田作之助和孩子们生活的地方。
当然了,所谓的度假也不是完全抛开一切烦恼肆意玩耍,织田作之助当前生活的世界也是剧本中极其重要的一环。而津岛修治将同时分饰三角,完善剧本中所谓第一世的背景内容。
其一是早在这边融合后的世界发展多年的梅勒斯首领潘多拉·亚克特,其二是开在米花町的某家私人诊所医生森鸥外,其三则是森医生那今年刚考入东京大学医学部的养子,太宰治。
费奥多尔也是同样,只不过他所需扮演的角色,只有陀思妥耶夫斯基一家父子二人而已。
性格温柔的单身父亲米哈伊尔,经营着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的波洛咖啡店,儿子费奥多尔则是跟竹马一起在东京大学,优秀到从来不会让家人担心。
如今的时间点,很快就要到森氏诊所被潘多拉·亚克特暗中捣鬼,欠下上千万债务的时候了。
完美呈现了当初在龙头战争时期,讲述给夏目老爷子听的狗血故事内容。
为了所写剧本的后续内容考虑,这边融合了柯南与黑篮至少两份基石的世界,主线剧情时间线与文豪野犬世界完全接轨。也就是说直到太宰治这一身份22岁那年,这份融合世界各自的主线才会正式开始。
比如现在,工藤新一不过是帝丹国中部二年级的学生,甚至还未到最早的飞天密室案件,距离他的侦探生涯开启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而跟柯南世界混在一起,像是专门染了头发的奇迹的世代,同样不过是群刚升入帝光的国一生,还没到达各自开花犯中二病的时期。
也不知道身为体育老师的织田作能不能靠实力教导他们些什么。
第154章 老父亲的
空气中弥漫着下午茶点香甜的气息,表层撒有糖霜的曲奇饼干整整齐齐摆在托盘中,与升腾着热气的红茶杯一起,放在了玻璃花房中央由藤蔓编织而成的餐桌上。
温室中盛放的花朵馨香弥漫,透过玻璃窗洒落在室内的阳光温度正好,和煦却不会让人感到闷热。
这座建立在某户人家后院中的玻璃花房颇具格调,想要维护好室内常年绽放的鲜花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绝非普通人家能负担得起的。
只不过花房的主人并不会为此担忧。
这位来到东京定居多年的俄罗斯男人似乎曾有着不菲的身家,很多年前便带领着他年幼的孩子来到此处,租下了附近位于侦探社楼下的小商铺,开了一家邻里间颇受好评的咖啡店。
他像是并不以此为生,从来不在乎那间小店能赚取多少利益。来自西伯利亚的青年每天只是兢兢业业经营着咖啡馆,将自己那个失去了母亲的孩子抚养长大。
直到邻里之间熟络之后,附近的人才知晓。这位名叫米哈伊尔的单身父亲,是为了他早年亡故的妻子,才在那家咖啡店里注入许多心血。
他曾在酒醉之间,脸上挂着怀念又温和的笑意提起了曾经的妻子,说对方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
那是他早些年曾来日本游历时的过往,来自西伯利亚冻土的青年在饭后出来散步,享受着黄昏时刻稍显孤寂的美景同时,来到了附近的玉上川水。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那里见到此生的挚爱。
那是位眉眼间总是透露着哀愁的日本美人,如瀑般散落在背后的黑褐色卷发,在夕阳的映照下泛起一层颇具暖意的光。她缓缓抬起头,露出那双被孤寂填满的双眸,一瞬间便俘获了米哈伊尔的心脏。
那之后的两人很快坠入爱河,在相见之前无牵无挂的恋人陪他一起游历了世界各处。他们最终在法国定下了契约,结为夫妻后一同搬到了俄罗斯去生活。
然而好景不长,那是他们婚后的第一年,生下了两人孩子的妻子很快就因体弱病逝了,永远的沉睡在了这片冻土之下,独留下他们父子二人面对清冷无比的房间。
恍惚间,米哈伊尔听到了孩子凄厉的啼哭声。等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他刚出生没多久的小费奥多尔,脖颈间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掐痕。
他差点因为深爱之人的逝去,记恨上了间接夺走爱人性命的孩子。
明明这是她最后的遗物……
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时至今日,米哈伊尔已经无法记清了。他只知道自己忘却了很多东西,妻子的名字,妻子的长相,妻子的声音,两人相处时的那种互为彼此世界唯一的满足感……
他全部都记不得了。
米哈伊尔变卖了自己在俄罗斯的全部家产,来到了他曾经和妻子相见时的城市,带着他尚且年幼的孩子定居下来。他恍惚间想起所爱之人逝去之前的某段对话,说是希望以后能两个人一起开家咖啡店,不需要大富大贵,能一起生活下去足矣。
所以他才会经营那家咖啡店,履行他没来得及答应过的约定。
随着时间的流逝,记忆愈发模糊的他,甚至连妻子的存在都快要淡忘了。明明是那样刻骨铭心的感情,明明不想忘掉的,为什么他关于爱人仅剩下的回忆也在不断流逝?
米哈伊尔畏惧着自己终将有一天彻底将深爱的人忘记,他试图从两人的孩子身上寻找到深爱之人的身影,然而却寻不到任何她存在过的痕迹。
米哈伊尔才意识到,费奥多尔长得跟他太像了。
没有任何混血的特征,他的外貌像是完全的欧罗巴人种,比起两人结合下的产物,费奥多尔更像是自己的克隆体那般。
即便如此,这孩子也是他唯一的珍宝了,绝对不能连费坚卡也失去。
而如今的这座玻璃花房,便是米哈伊尔为了祭奠死在西伯利亚冰天雪地中的爱人所搭建的。就像是一座四季温暖如春的藏宝盒,仿佛这样就能永远将对方的笑颜留住,即便他早已记不清爱人的模样。
然而这座暗藏着如此悲伤故事的花房,却被两位气氛黏黏糊糊的青年占据。
津岛修治一脸惬意的表情,叼起一块自家恋人亲手制作的曲奇饼干,懒懒散散瘫倒在座位上。坐在他对面悠闲捧着红茶杯的则是某位剧本中的日俄混血儿,实则是纯正欧罗巴人的费奥多尔。
剧本中,陀思妥耶夫斯基一家的住址被安排在了工藤宅附近,米花町2丁目20番地,森医生一家则是紧挨着的19番地,两家之间近到随时可以串门。而织田作之助则因为某位导演不想被打扰的小心思,安排在了阿笠博士旁边的23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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