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青年神色微妙,对于恋人的主动没做任何表示,脸色有着不正常的苍白。他突然抿起嘴,右手指尖抽搐似的微动,额角沁出的冷汗逐渐滑落。
津岛修治疑惑了几秒,注意到对方的胳膊直到现在仍旧一动不动平摊在一旁,露出了然的神色。
好的破案了。
他伸手掐着对方僵直的手臂,动作难掩发自内心的心虚,疯狂甩锅道:“不是gm号果然胳膊会麻。”
“嗯。”费奥多尔语气飘忽,并未否认。
用惯了数值调整过后的管理员号,太久没回归现实世界,相拥而眠的后果就是他被恋人习惯性当作枕头使用的胳膊彻底失去了知觉。
血液畅通后,针扎般的刺痛感伴随着难以忍受的酸麻自指尖蔓延至整条手臂,过于微妙的感觉甚至让费奥多尔难以控制面部表情。
毕竟纸片人当久了,完全忘了人类是多么麻烦的生物。
津岛修治盘腿坐在一旁,来回捏着对方的手臂以便缓解这阵不适感,顺便吐槽着,“我怎么觉得……这像是在照顾久病不起的瘫痪丈夫,只有这种时候才有种在一起的真实感。”
他们虽说一同长大,小时候却因家庭环境等各方面因素,相处模式完全是日常互相迫害的冤家。
事实证明,哪怕失去了所有记忆,共喰事件天人五衰等各类新仇旧恨也彻底铭刻进津岛修治的灵魂。除了最初因形势所迫不得已联手,等安定下来后,两个小屁孩的塑料情谊才刚刚开始。或许是曾经被捅刀挨枪的次数太多,津岛修治早期常常背着养父母暗中搞事,矛头直指某只莫名其妙浑身上下散发咸鱼气息的“兄弟”。
两人双双被坑进心理医院的事暂且不提,平日里你来我往的套路过招不曾少过。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他们逐渐明白了彼此的世界只有对方才能踏足后,关系这才密切起来。
至少那时还没能粘糊到从一张床上醒来。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互为最重要的存在,时至今日已无法追寻。
大抵是回想起了某些想彻底封存的黑历史,费奥多尔眼神微妙,靠勉强恢复力气的手撑起上身,颇有些报复性的搂住修治的腰回吻,随后不轻不重地咬了对方一口。
舌尖流连的在对方唇齿间掠过,他的呼吸带了几分热度,声音低沉地引诱着,“连晚安吻一起列为必备项目吧。”
该有的福利一个不能少。
“是是,了解啦。”津岛修治舔舔被咬痛的唇瓣,看似敷衍地点点头,掩去脸颊的绯红。他一个打滚翻身下床,将堆在椅子上的常服抱来,很快转移话题,“今天日程是什么?”
“逛街,定戒指,去吃修治你说的那家甜品……下午的话去玩密室逃脱,不过估计很快就能出来,后续可以去附近的游戏厅玩玩。”
费奥多尔一边套衣服,一边拿过自己的手机,确定昨晚提前定制的行程无误。拉到最下面,备忘录的内容逐渐变得微妙起来。他神色不变,坦然将上面过于羞耻的计划念出,“晚上订了私人影院的情侣包厢,可以点播《DEADAPPLE》,顺便差不多试试上三垒……”
“呜哇,安排得明明白白。”津岛修治系着衬衫扣子,嘴里叼着一枚波洛领结,凑到他后面一同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行程表。
完全不介意即将被三垒的人是自己。
计划表这种东西对他们而言完全没有必要,不过是形式上的准备,尝试着像正常情侣那样度过一天罢了。
费奥多尔点开一张介绍页面递到恋人面前,示意他欣赏某张内容丰富的主题房间照片。
连接至吊顶的红漆鸟笼将整张圆形大床笼罩在内,透明薄纱缠绕着栏杆垂落,鲜红欲滴的玫瑰散落在床铺上。屋内被营造出过于暧昧的氛围,仅仅是看照片就可以让人面红耳赤。
“其实附近有一家评论不错的成人酒店,里面主题房间看反响很好。但是修治你现在不想做到最后,去了也没什么意思,还是算了。”手机的主人颇为可惜的关闭界面,无奈地摇着头,顺手将预定界面加入收藏夹。
毕竟下次再回来就可以用得上了。
津岛修治眼神死的收回视线,继续跟衬衫纽扣作斗争,小声嘟哝着,“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啊。”
手机界面再次出现某些不和谐的内容,费奥多尔轻咬着自己指关节沉思,神情颇为严肃,“为了避免日后不必要的争执,我姑且在这问清楚一件事,虽说修治你应该不怎么在意这些。”
“嗯?”
问询的话语还未说出口便没了下文,津岛修治疑惑了半秒,目光同恋人相交后,猛然明白了对方的未尽之言。
这个问题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只不过关乎着两人日后的生活能否和谐。
无非就是提前确定谁上谁下。
小说漫画作品中,一对同性情侣经常为这个问题起争执,都因尊严问题不愿当受。然而事实上,现实与幻想完全相反,一攻难求、遍地飘零才是常态。
津岛修治来回打量着自家前基友现恋人的外表,光凭脸就已经是顶级配置了。除了体弱这一点不好克服,一米八往上,脸好看声音好听,没有任何过往情史的男人简直是最完美的伴侣人选。
利弊早在猜测到会有这么一天的时候就权衡过了,他完全不想在这方面争,装作才思考完毕的模样,拐弯抹角地回答道:“哦……那个啊,我对那方面没什么执念,不过可以的话果然还是想轻松点。”
毕竟现在他们是恋人,不是敌人,没必要在奇怪的地方维持莫名其妙的尊严。
让他躺平享受不好吗?
似乎是没能想到某只鸵鸟成精的胆小鬼答应的这么爽快,完全不符合他以往面对感情的逃避风格,费奥多尔有一瞬间的愣神,眼眸微颤。
难得的失态被捕捉,津岛修治坏笑着举起提前准备好的手机,咔嚓咔嚓一阵连拍,将衣服只来的及穿一半的恋人定格在照片中。
之后就是设置锁屏传输云端一气呵成。
“很意外?”
费奥多尔摇摇头,“倒也不是。”
“毕竟这是现实,又不是什么美化后的bl文学,争着当Top的情况很少见吧。”
津岛修治认真解释着,将手机扔回床上,慢慢吞吞套上牛仔裤。
现实世界没有入水后衣服秒干的技能,他日常缠绷带也多是在秋冬两季。如今的天气要是强行作死缠满绷带出去逛一圈儿,回来后难免被捂出一身红疹。待所有衣物置换完毕,本应缠在身上的绷带也被随意卷成一团堆在黑西装上,他便开始目不转睛地欣赏着费佳穿衣服的过程。
还挺好看。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昭示着两人日后生活上的进一步磨合能有个好开头。费奥多尔此时也换好衣物,右手握拳轻击手掌,表情疑似松了口气,“你能这么想真是再好不过。”
虽说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该有的飙戏行为一幕也不能少。
津岛修治白了他一眼,“因为这方面费佳想当掌控方,我还是知道的。”
或许是潘多拉扮演久了的后遗症,亦或是本人也乐在其中,津岛修治重新拾起了他作为梅勒斯首领的画风,动作极其浮夸,以歌剧的方式吟唱着不知拐了几弯的语句,“我为了世界的和平奉献出身体,收了费佳这个坏孩子,真是太伟大了!”
白雪公主以身饲魔王,多么限制级的童话故事。
“异议,现实世界我是个良民。”迎娶了公主的魔王本人举手反驳,习以为常的陪着瞎胡闹。
之后他便装模作样回想着,仿佛整个人已经彻底陷入记忆宫殿中,挨个排查曾有的违法记录。
最过火的大概是作为“七个背叛者”一员的时候,满世界绑架各国政要的那段时日。剩下的还有通过操纵精神系异能力者,暗中掌控了俄罗斯最大黑帮“战斧”的大半势力、把某个胆敢悬赏潘多拉的企业主扔到织田作之助的子弹前、偶尔以“死屋之鼠”的名义坑一坑各路交易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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