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们都公认,省实的校园明星很多,但她是最有可能成为真正明星的。
“她去年公开表白,不是被拒了吗?还来啊?”
卓望道小步蹭到安问身边,碰碰他胳膊。安问听故事正出神,抬起眼眸流露困惑。卓望道摇摇头,小声嘘道“八百年老黄历了。”
“可能从来没被拒绝过,不甘心呗。”
“哎之前不是说任延跟张幻想谈着呢吗?她是不是觉得低张幻想一头啊?”
“那我本来就觉得她比张幻想好看,张幻想多高冷啊,实话实话哈,我们男的还是更喜欢张伊橙这种类型的,又甜又清纯。”
“醒醒,还挑上了,并没有人care你们男的更喜欢哪种哈。”
打从人类还在洞里住着时,八卦就是社交第一原动力,学校里八校园明星,就如路人谈论娱乐圈八卦一样,都不过是谈资,只不过因为人物离自己更近,八起来更刺激、更肆无忌惮。
“你看到他俩在教室里干吗呢?”终于有人问林乐乐。
“我靠这我哪能知道,”林乐乐:“我也是不小心看到的啊,那边很偏,要不是看到灯,我压根不敢去。但是如果他们一直在那个教室见面的话,之前一直都没发现哎……哦!我知道了!”倏然转向安问:“我说之前怎么每次他都在这儿找你放学,原来是顺便啊!天啊问问,他把你当烟雾弹!削他!”
忽然成了众人目光聚焦处,安问脸上表情僵硬,刚才那种置身事外的心态微妙地消失了。
“哎,你跟任延关系最好,透露下呗,是不是真跟张伊橙谈着呢啊?”林乐乐圆瞪着眼睛,兴味盎然地问。
安问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只好先笑了笑,但弧度僵硬。卓望道嚷嚷道:“放屁,任延单身好吧,一天天的有个屁空谈恋爱啊!”
“那他在这种废弃教室里见张伊橙干吗啊?”林乐乐呛他:“就算是排练也没道理就孤男寡女两个人吧?就算谈不成,一个月下来也该谈成了!”
卓望道气得七窍生烟,烦道:“我说没有就没有,任延眼光不那样!”
他现在悲愤和寡不敌众的程度就跟孔乙己在小酒馆里差不多,叨叨着读书人的事怎么能算偷呢,实际上压根没人听进去,一时间到处都充满着快活的八卦空气。
下课铃声打响,任延把古典木吉他收进琴盒里,对着眼前的长发女生说:“今天麻烦你了。”
“不麻烦啊,几个指法的小错误而已,”张伊橙笑了笑:“而且是张老师让我来的嘛,他说难得说动你表演,还是秘密节目,不能出岔子。”
任延半抬了下唇角:“那之后正式彩排见。”
将琴盒放进教室的文件柜中,上了锁,听到张伊橙问:“你之前学过器乐么?不然一个月的时间练成这样,很厉害哎,谱子也是你自己扒的?”
“网上找的,学过一段时间大提琴。”
“哇哦。”张伊橙感慨了一声,等他锁上了柜门,问:“那这首歌也是你自己挑的?”
“嗯。”
“唱给谁的啊?”张伊橙的好奇有些俏皮和小心翼翼,眼眸亮晶晶地看着任延,神情和眼神都是显而易见的小女生见男神的模样。
她就是很喜欢他,高一时觉得十拿九稳,想任延再怎么眼高于顶,也总该愿意跟他试一试,却没想到他连试一试的机会都不给。表白的场面不知道为什么被人看见了,一传十十传百,成了她公开表白惨被拒。之后虽然交集近乎于无,但她也没有停止过好感。这次艺术团出面请任延秘密表演一事,她早就近水楼台发展下关系,但却也就见过一两次,且聊的都是公事。
今天是唯一一次她能跟他单独共处一室,机缘巧合天时地利,她不想这么短暂地结束。
任延捞起书包,“爸妈?”
好糊弄……
张伊橙随着他往教室门口走:“唱得好好哦,怎么都没有报名十佳歌手大赛?”
任延向来对出风头装逼一事兴致缺缺,怎么可能主动报名参加唱歌比赛?他能在台上表演站桩五分钟。
教室灯光暗下的时候,张伊橙的心也紊乱地跳了一下,任延的手从开关上移开,将门扇拉上,语气平板无波地问:“你不走?”
“啊我……”
任延俯身给门上锁:“我还要去找朋友,回见。”
“呃这里很黑……”
“你手机没有手电筒吗?”锁芯扣上,任延直起身,有些费解地问。
张伊橙:“……”
没关系……直男就是这样的……虽然有些下头……
任延勉为其难:“送你到三楼吧,现在应该很多学生。”
暗恋中的女孩子容易满足,张伊橙的心又开始跳了,头上晕晕乎乎的感觉又秒速找回来了。
只是长长的两百米,短短的四十五级台阶,任延竟然一声都没吭。到了地方,灯光明亮,人声远远地热闹,任延微微点了下头:“拜拜,今天谢谢你。”
身影重新没入昏暗的走廊,看了眼时间,已经下课五分钟,想到安问已经等了五分钟,脚步不由得加快。
哪里想到在A班排练室没见到小问号,只见到一个晒干沉默的省略号。
任延:“……”
莫名的低气压让他都不忍心踏入了。
“被欺负了?”他迟疑了一下,宽大的手掌贴上安问的脸,细微的摸索中带给他热度。
谁知道安问撇了下头,躲开了他的手,架势仿佛西西公主般顽固且不情愿。
任延二话不说摘下书包,蹲下身,诚恳地说:“我做错什么了,你告诉我,我改。”
安问恹恹打手语:“约会好玩吗?”
“我跟谁约会天打雷劈。”
安问浅浅翻了个白眼,仍然没精打采地比着:“都被人看到了。”
“张伊橙吗?她……”任延说一半,止住了。艺术团的再三叮嘱他保密,他可以对此视而不见,因为安问不算别人,告诉他他也不会乱说。他不想说,是因为那首歌是唱给安问的,他想给他一个惊喜。
能答应艺术团的请求,破天荒地单人贡献一个文艺表演,每天第三节 晚自习一个人偷偷在废弃教室从无到有练习吉他指法,都只不过是想给安问一个惊喜。现在透露了,惊喜就消失了。
安问不爽地瞪着他:“你编不出来了。”
任延失笑出声:“今天确实跟她在一起,但是因为正经事,别生气。”
安问把林乐乐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你每天都刚好来接我,是因为第三节 课都在这里跟别人约会。”
任延扶了下额头,有些哭笑不得地叫了他一声:“宝贝。”
安问几乎差点也忍不住翘起唇角,但忍住了,咬着唇无理取闹:“哄我。”
“你是在无理取闹吗?”任延歪了下脸,半蹲着,模样看上去玩世不恭。
安问理直气壮:“我是在无理取闹。”
任延点点头,站起身。安问以为他懒得搭理他,要走,目送着他的背影至门口,抬起手的错落瞬间,他的眼前一黑,灯灭了,只有路灯橘黄色的光晕漫进窗口,像一团画在纸上的橘子汽水。
任延把他打横抱起,放在一旁斑驳的课桌上,两手撑住桌沿。眼底眸光勾勒得一半晦暗一半明亮,玩味而充满侵略性。
“实不相瞒,我也不是没幻想过这种场景。”他慢条斯理地说。
安问心头一慌脸色一变,心里骂他变态,着急忙慌地就想跳下逃跑,被任延轻易按了回去,圈进怀里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边笑边亲吻他的唇角:“我准备了一个礼物给你,只是要过几天才能给你,希望你会喜欢。”
“不喜欢。”安问赌气抢答。
任延忍笑,勾了勾唇:“好,不喜欢就不喜欢,只要你能看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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