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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危险性竹马(197)

作者:三三娘 时间:2023-06-19 10:22:28 标签: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甜文 校园

  求求你带我出去。

  安问张了张唇,喉结滚动厉害,但嗓子还是那样像被棉絮堵着。

  他看着吴居中,不停地、无声地重复,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求求你带我出去,带我去见任延。我要见任延,要告诉他,妈妈没有遗弃我,我不是被妈妈遗弃的小孩……要告诉他,他不必再等妈妈来接他了,因为妈妈永远不会再来。求求你带我出去,现在,他想见任延,他只能见任延了——

  “求求你,老师……”

  “安问?你说什么?老师听不清。”吴居中顾不上震惊,把耳朵凑他唇边。

  他发出声音了,像别的哑巴一样,含糊的,咿呀的,干涩的,像从没有用过的剑在经历漫长又粗砺的开刃。

  安问用力眨着眼,眼泪流进嘴巴里,喉结一阵滚动——他一把推开吴居中,跌跌撞撞几步,控制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第104章

  睡着时, 梦忽然多了起来。

  梦到那条长长的乡下野路,尘土飞扬在轿车尾,他抱着熊, 总是扒拉着车座回头望, 所以这么多年来,梦里便总是尘土弥漫的,却忘了往前看时,其实是山清水秀, 云影投在山间。那个会开荷花的池塘十几年都没变, 那一年午后经过, 粉色的花瓣在清风下摇曳,妈妈下车给他折了一柄。

  妈妈的旗袍跟荷花是相得益彰的,走了几步,娉娉婷婷, 步下婀娜似会生莲。

  早就淡忘掉的妈妈的脸在梦里也清晰了, 她当了一辈子受宠的小女儿、骄纵的大小姐,虽然被婚姻折磨,但那时候她又重新找回了爱情,而且正在奔向新生活的路上,因此连发丝都透着愉悦与风情。

  更多的细节在梦里浮现。

  安问不知道这是一种追忆, 还是一种编造。梦里他被放下在福利院, 透过破败的泥墙的豁口, 看到妈妈远去的身影, 他追出去,跌了一步, 是妈妈回头把他拉起, 拍走他膝盖上的泥土, 吹走他小小掌心的碎沙子。摔得那么狠,浅浅的伤口一道道,但妈妈给他吹气,那一口清浅的风温柔、温暖而带着香气,吹走了安问小小掌心深深的痛。

  真是奇怪啊,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等妈妈来接他时,把妈妈的脸都忘记了,只记得她偶尔不耐烦火躁的数落。

  现在知道自己其实没有被遗弃,便连妈妈最后抬眸看他的那一眼都清晰如昨。

  她好像说过:“问问,回去,妈妈很快来接你。”

  车子调转,离福利院越来越远,他不顾一切地追,摔了个狗啃屎,小小的皮鞋也摔飞了,妈妈从窗口探出半个身子,风顺着吹,将她的卷发吹得凌乱,遮掩她心疼焦急的面容。

  妈妈的嘴唇一张一合,声音被风吹远。

  远到十三年后安问的梦里,才听清是:“宝贝,不要哭,妈妈很快回来。”

  枕头如何被眼泪浸湿,当事人并不知道。安问睡得并不安稳,恍恍惚惚醒来又睡去,眼泪顺着眼角滑入鬓角,翻个身,眼泪又滑过鼻尖,流入紧抿的唇缝中。

  说不清他是清醒还是沉睡的,梦里的画面声音都历历在目,比回忆、比日记都清晰。

  妈妈没有不要他,所以他等了十三年,并不算久,也从来不傻。

  -

  再睁开眼时,是被楼下的交谈声吵醒。

  吴居中没走,安安静静地一旁写教案,应当是分神着的,否则不会那么快察觉到安问的清醒。

  落地窗外,黄昏涂满玻璃。

  安问撑着起身,瞥了眼外面的天色,吴居中抽了两张纸巾给他:“擦擦。”

  安问抬起手,指腹压上眼底,触手一片湿滑。他现在才知道,原来梦里的他一直在哭。

  “我也不知道你是哭晕过去了,还是哭累了睡过去了,本来想喊人的,但我觉得如果你真的需要你家人,刚刚就不会用那种眼神求我。”吴居中说明前因后果,抬腕看表:“一共睡了两个小时十分钟,已经过了我们的授课时间,但没有人来催,我估计……”他停顿,委婉地说:“你爸爸可能太忙了,顾不上。”

  他并非有意留下来介入学生的家务事,毕竟这么大的阵仗,他就算没听清,也能察觉到。聪明的成年人早就识趣告辞了,但吴居中实在没办法把那种状态下的安问留在家里,带又带不走,只能留下等他醒来。

  安问掀开薄被下床,对吴居中点点头,脸色苍白,但情绪已比之前平静许多。

  吴居中观察他的神色:“你记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你,跟我开口说话了,但很含糊,你现在能开口吗?”

  安问张了下唇,怔然了短暂的两秒,又闭上了。

  吴居中没有勉强他,递给他一杯水。安问接了,拉开椅子坐下,在草稿纸上信笔写:「我要出去,门没锁,但到了楼下一定有人阻止我,老师可以帮我吗?」

  吴居中冷静而默契地说:“我今天开了车来的。”

  安问放下笔,对吴居中扬唇笑了一下。

  与下午那种近乎崩溃的脆弱比起来,现在的他异乎寻常的平静,平静到吴居中觉得,只是才十八岁的他,已经做好了迎接命运任何安排的准备。

  他就这样拉开门,抓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两手空空的,像个客人一样地走出自己的房间,赤脚走上被擦地锃亮的实木地板,昂着首,笔直着脊背。

  却不想一下楼就听到安远成的声音。

  “你是觉得,你作为一个小辈上门来,又是任五桥的儿子,所以打定了算盘,认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么?”

  因为哭了很久而微肿的眼睛蓦然睁大了。安问的脚步顿住,停留在楼梯口。

  是任延?任延来了吗?刚刚一直在跟安远成说话的,是任延?但是现在这个时间……安问心里略过日期数字——分明是他打比赛的日子!

  他扭头望,吴居中拍了下额头,低声:“我给他发的消息。”

  任延里面穿着篮球服和运动短裤,黑色护腕还束在小臂上,篮球鞋也是他最近打比赛穿惯了的,外面草草罩着省实蓝黑配色的队服。一看他的样子,就是从赛场上匆匆请假跑出来,甚至连条长裤都来不及套。宁市最近正遭遇这个冬天来的第一波寒流,市民都盼望着能借此入冬,任延裸露在外的小腿冻得冰冷,而他本人一无所觉。

  他无法回忆在赛前看到吴居中那条消息时的心情。他说安问哭了,想说话但说不出。

  任延也想不出在等了两分钟都没有叫到附近网约车时,他是如何疯狂跑了两公里,才打到了第一辆的士。

  “我想带安问走,希望您能成全。”任延坐在沙发上,两手搭在膝上,修长如玉骨般的十指交扣,保持着一个小辈对长辈最基本的礼貌。

  “我听说你昨天晚上在全校面前公开表白了。”

  “是。”

  “任五桥这么内敛的人,是怎么教出你这么脸皮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儿子的?”

  安远成老神在在地坐着,虽然看到任延的第一眼,他仍然想敲碎他的颅骨,但表面上,他还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董事长。他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的情绪被任延这么一个区区的高中生掌握。

  “这件事跟我爸没关系,他不知情。”

  “是吗?”安远成无声一哂:“崔榕和任五桥,应该早就知道你跟安问的关系了。一直瞒着我,怎么,是知道自己是同性恋,见不得光,没有正经人可以勾搭了,所以才合伙诱骗我儿子吗?”

  任延的喉结滚动,吞咽下心口压抑的努力和烦躁,但语气分明已经沉了下去:“安叔叔,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跟我父母没有关系,还有,同性恋不是病,希望你可以正视安问的天性,尊重他的选择。”

  “他有什么选择?他又有什么天性?同性恋需要尊重吗?如果精神疾病只要尊重就好,那精神病院是拿来干什么的?把人送进去,然后说我尊重你,就能皆大欢喜了?”

  任延轻轻蹙了下眉,深吸一口气保持克制。心里默念三遍“这是安问的爸爸,跟他起冲突只会让安问难堪,只会让事态更糟糕”——如此三遍后,他才再度开口:“同性恋不是精神疾病,不需要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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