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远停淡定地:“李单能包。”
李单:……
李单:我两只耳朵都听见了啊,我谢谢你。
但是他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暗自里腹诽,一眼看到专心致志看着他的誊,挑软柿子捏:“手指头挺长,一点儿用没有。”
誊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头上冒出一个问号。
周梅对他们的小情绪小表情感到可爱,问着:“你们更喜欢吃甜粽还是肉粽?”
刘学立即举手,笑着说:“甜的!”
廖远停深表同意地点头。
李单说:“甜粽有什么好吃的,肉粽才香。”
他说完大家都看着他,他只能又拉誊垫背,“是吧。”
誊微笑着没有说话,见李单一直看着他,才诚实地提醒:“我没有吃过,也没有味觉。”
操。
大家都心知肚明地互相笑笑,刘学认真地包好了一个,看着廖远停说:“这个给你吃。”
廖远停看看粽子,看看他,忽然就觉得的确是吃对方包的粽子更有意义,于是他也卷起袖子,加入包粽大军。
他跟刘学站一起,模仿他学习,刘学是个专心的好老师,教他:“这样包,这样包。”他的手摸着廖远停的手,廖远停明明是个很聪明的学生,却在这个时候笨了起来,“我还是不太会,老师。”他眼底含着笑意,尾音微微上扬,比起询问更像是一种调情。
刘学耳尖微红,看了他一眼,说不上是瞪,更有点儿打情骂俏的意思:“不教了。”
那怎么能行。廖远停说:“会了。”
刘学说:“包个我看看。”
廖远停三下五除二包了个,刘学瞪大眼,这不是会吗,而且很老练吗。
他问刘学:“吃几个。”
刘学说两三个吧。
于是他就包了两三个,多一个都没有。
在场的几个人互相看看,都撇着嘴摇头,笑他们腻歪。结果李单一转头,惊了,刘忠已经包了一群了。
身为存在感略低的他,干什么就一直干,周梅连忙说哎呦,够了够了,再多就吃不完了,刘忠才放下手。
李单说你包的都是甜粽?刘忠说:“肉粽。”
李单一副识货的表情,你看看,看看,这还是有品位的人的,结果粽子出来,刘忠吃甜粽。
李单说你耍我呢?
刘忠说没有,是誊让他包的。
李单看向他身后,誊淡笑着说:“我没有味觉,可以陪你吃肉粽。”
李单愣了两秒,摸摸自己的脑袋。
没有味觉这么爽?
第144章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看似什么都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李单躺在床上不能动,但嘴上不停,他指使着刘学给他削苹果,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忽然异常感慨,说:“遥想多久以前,削水果这活儿还是我干的。”刘学哭笑不得,切了一小块儿要喂到他嘴里,李单立即往后缩:“书记现在虽然不能动,但他有千里眼。”
刘学无可奈何,切了自己吃,沉默片刻,向他道歉。李单愣愣地看着他,刘学勉强地笑了一下,说这一切都好像一场梦。“我的记忆还停留在考试进步,等着廖远停回来夸我的时候,没想到一晃眼,就像虚幻的镜子,突然就支离破碎了。”李单沉默地看着他,刘学说:“其实是廖远停。”
今天他来看廖远停的时候,廖远停问他李单怎么样了,刘学说恢复的很好,廖远停点点头,说:“替我向他道个歉吧。”
“对不起。”刘学看着李单说:“连累你了。”
李单眨眨眼,嗐了一声,左右看看,像是没地方躲,硬着头皮承受着煽情的场合。他沉默着抿唇,说:“那个时候在彭怀村,我劝书记放弃,书记反问我是怎么想的,其实回去我也想了,想我李单就是个普通人,凑这热闹干什么,我连司机这个职位,都是托七大姑八大姨,不知道送了多少礼才得来的,想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跟着领导吃香喝辣,挣套房子挣套车,我当然是不想得罪任何人的。”
他小声说:“悄悄告诉你,每个司机,都是想在拉关系时露脸,在表明立场、和他人敌对时隐藏自己的,你说我们这没有权力的普通人被迫站队,得罪权贵干什么?”
双方沉默,李单又说:“但是这人吧,就是这么奇怪。我是后悔的,后悔没有劝住他,没有拦住他,虽然出发点比较市侩,但这几年的追随了,看到书记躺在病床上,我这心里也是真不好受。”
“可是。”他眼泪有些泪,没有落,“我那个时候没有答案,这个时候就有答案了。如果书记现在问我,我是怎么想的,我想说,干他妈的,跟他干到底了,怎么了?我们有错吗?我们没有错啊,凭什么,凭什么。”他费劲地抬抬手腕:“凭什么是我们躺在这儿?凭什么是我们受这苦,凭什么是书记跟我道歉?真正欠我一句道歉的是他们,是他们那些罪魁祸首,是他们那群猪狗不如的畜牲!”
他情绪有些激动,忍不住咳嗽起来,刘学连忙安抚他,他抽抽鼻子,示意自己没事儿。
“躺在这病床上,鬼门关走过这一遭,这要是命不大,早死的透透了。”他看着刘学笑,“我真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要死了。”
刘学看着他,他张狂地说:“但阎王爷不收。”
“阎王爷不收好人。”刘学将李单的话学给廖远停,“他说,他不接受道歉,因为你没有对不起他,所以不要感到抱歉。”
不感动是假的。廖远停眼眶湿润的沉默着,刘学想起李单的话,忍不住笑。廖远停问他笑什么,刘学说:“李单说‘如果书记感动的要哭,你就告诉他,我才是感动的要哭了,这辈子没想到能听到他嘴里的谢谢和抱歉,这是人民群众再一次的胜利’。”
气氛就是这么毁的。廖远停的感动愣是憋回去了。他说:“仗着我不能动,胆大妄为。”
刘学笑他:“能动怎么,你还能打他?”
廖远停噎住,满脸不服,刘学看着他,一直看着他,前倾身体轻轻亲他的额头:“不过你和以前真的变了好多。变得更温柔、细腻、好接近了。好像,以前的你有一层虚假的壳,让人看不透,摸不到,但现在,你就是你,是个只是看起来很凶的纸老虎。”
廖远停刚张嘴,刘学就捂住他的嘴,温柔地说:“我喜欢现在的你,不害怕现在的你。”
纸老虎也有毛,毛就这么被顺齐了。
廖远停从没有被当成什么娇贵的宝宝对待过,这个是指纵然以前的人都对他阿谀奉承,百般讨好,但都没有现如今刘学的真情流露更让人动容。刘学小口小口地喂他吃饭,吹一吹,关切地问他烫不烫呀。这种事在廖远停这个遗传了廖华恩些许大男子主义的精神里,向来是丈夫一角的行为,照顾他娇小可人的妻子。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关照竟然让他觉得,还不错。
以至于窦静云再次来找他时忍不住吐槽:“你住个院也能住的满面春风。”
廖远停问他事情有没有进展,窦景云摇头:“哪有那么容易。”
他说:“诶,对了,我来的时候看见婧姨好像和一个男人起了争执,就在楼底下,我还没过去呢,那男的就走了。”
廖远停微微皱眉:“长什么样。”
“长的……挺丑的。”窦静云摸着下巴,“反正不是你爸。”
廖远停沉默着,忽然问:“今天星期几?”
“星期三啊。”
“学校上没上课?”
“应该上,这又不是寒暑假,怎么了?”
星期三……
“刘学没上学。”
他肯定以及确定道,“他这些天来的规律,肯定没有上学。”
“不是。”窦静云示意打住,“怎么突然扯到他身上去了。”
廖远停笑笑:“我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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