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不知道他要去哪儿,也不问,和他十指相扣,跟着他。
廖远停把一切消息渠道屏蔽了,电话和短信都拦截,他去加油站给车加油,车是手动挡,不能牵手,刘学就抓住安全带,付完钱,廖远停问他想划船吗,刘学点头,廖远停就直奔市区,之前刘学住院时周梅带他去的广场花园有划船的,刘学眼里的羡慕廖远停看的一清二楚。
广场花园在河堤下方,买票后需要去河边选船,廖远停让刘学选,刘学看半天,选了个小熊猫的,看船人笑,说那是小孩子坐的,两个男人坐不下,刘学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抱歉,廖远停牵着他的手,温柔地抢话:“没关系,再挑一个。”
刘学点点头,亮晶晶的眼眸挑了一个最大的,那是小型观光船,两排,国风样式,一次能坐十个人,看船人是个中年男人,哈哈大笑,寻思这小孩儿真逗,还没说话,笑僵在脸上,高大的男人平静地看着他,没什么表情,声音寡淡:“船我包了。”
看船人闭上嘴。
他又张张嘴:“好的。”
刘学睁着茫然的眼睛,看看他,看看廖远停,小声问:“怎么啦。”
“没事。”廖远停扫码结账,牵着他朝船走去,给他穿好救生衣,来来回回地看,确保万无一失,一步跨到船上,朝他伸手,刘学从没有坐过船,有些害怕,脚步踌躇着不敢跨,廖远停两只手接着他,鼓励他,“别怕。”
刘学咬咬唇,鼓起勇气,还后退两步助跑,廖远停笑出声,一把接住他,半抱着把人带上船,坐在第一排。
刘学茫然地看着后面一排的空座:“啊?”
廖远停面不改色:“装饰。”
刘学挠挠脑袋:“噢。”
观光船不快,但有水也有零食,廖远停给他拿瓶矿泉水和一小包红薯干,刘学趴在船边看河水,深绿色的,很沉静的颜色,像,像,他不知道像什么,但让他想起来彭怀村的臭水沟,那是他和廖远停第一次接触,廖远停站在他身后,双手插兜,微微垂眸看着他,很温柔地和他讲话,刘学扭过去看他,廖远停正抱着膀子想这是多少时速,就察觉到刘学在看他,他同样看着刘学,刘学微微歪头,朝他笑笑,忽然对他说:“廖远停,谢谢你。”
廖远停一愣。
他眼眸微动:“什么?”
“谢谢你呀。”刘学很认真地想,他低头看看自己,那个时候的他,蓬头垢面,灰头土脸,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坐上大船,还能看到真河,他一直以为河水就是彭怀村那样,是廖远停把他带了出来,像把他从那个地方薅出来,让他认识真正的天,真正的地,真正的河水,白云,他过往的十六年,土崩瓦解,分崩离析。
廖远停喉结滚动,避开他的目光:“不客气。”
刘学看到他的耳朵红红的。
他朝他伸手:“可以牵手吗?”
廖远停眼神躲闪了一下,把手伸给他,刘学和他十指相扣,深呼吸,吐出,发自肺腑地说:“我好开心呀。”
廖远停扭头看他,片刻后,也笑了。
“其实我可厉害了。”
不知道为什么,刘学突然很想和他讲讲自己。
廖远停好笑地看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怎么厉害。”
“我会爬树!”刘学的胸膛都挺起来了,“他们打我的时候,我就爬到树上,他们就打不到了!”
廖远停的笑僵在脸上。
“我跑的还很快,嗖嗖的,狗都撵不上我。”刘学自豪骄傲极了,甚至还想摇头晃脑。
廖远停的笑收了。
“我也不怕虫子,老鼠,我什么都不怕,胆子超级大。”他信誓旦旦地,“我可以保护你,我还记路,把我扔到其他地方我能自己找回来!不会丢!”
他在这一刻感到很开心,就想炫耀又或者分享些什么,同时,他真觉得自己很厉害,昂扬的姿态不亚于要上台领奖。
廖远停笑不出来。
他想抽根烟,又想起来没带。
“我……我厉害吗?”刘学小心翼翼地求证他。
廖远停摸摸他的头,笑的很温和:“厉害。下次回去,告诉我谁让你这么厉害的。”
刘学懵懂地点头。
半个小时后船返航,上岸,廖远停看眼时间,直接带他去吃饭。
中式餐厅,他点的全是刘学喜欢吃的。
刘学吃饭不知道饥饱,逮着好吃的就想把一盘都吃完,廖远停制止他,看他恋恋不舍的模样,又要了一份打包带回去,刘学才收回目光。
吃完饭廖远停又带他去看电影,在悬疑,惊悚,爱情之中,他忽略刘学想看爱情片的热切目光,坚定地选择悬疑。
被他靠着肩膀睡了一整场。
廖远停叹气。
两个小时,廖远停一动不动,电影散场,刘学醒了,揉揉眼,口水流他一肩膀,他伸个懒腰,懒猫似的想窝在一起,看到其他人走了,才后知后觉已经结束了,呆呆地看着廖远停,廖远停抿抿唇,站起来,牵着他走了。
单手开车到别墅,他神色自然地脱下外套去书房,关上门,抬抬手臂,麻的面部表情差点控不住。
美好的一天,他面无表情地想。
第48章
周梅和李单并排坐,托着下巴看着对面的俩人。
“你不要走这里。”刘学气鼓鼓地说,“你走这里,就,就……”
廖远停好笑地看着他,偏偏头,看着他心虚的样子:“嗯?”
刘学抿唇,不好意思看他。
他在和廖远停下五子棋。
如果这局也输了,他今晚就要被操了,这是他和廖远停下的赌注,本来他就没觉得能赢,但是廖远停又哄又骗,说自己不会下,一定会让着他,抱着他亲,他就心软了,说好吧,结果他五分钟输两局,加上这局是第三局。
他看着棋盘上的死局,急中生智,忽然抬头看着廖远停身后:“诶?小白?”
廖远停皱眉,他不喜欢狗,扭头,小白撅着屁股和李单玩的正欢,根本没空搭理他,再一看,刘学抓着他的白子就往嘴里塞。
他瞬间捏着刘学的脸,力道很大,捏的刘学眼泪都出来了,咳嗽着把棋子吐出来,沾着口水的棋子掉在棋盘上,刘学疼的挣扎,抓廖远停的手腕,廖远停甩开手,刘学被带的倾斜一下,差点坐地上。
他委委屈屈地看着廖远停,廖远停冷着脸。
李单见情况不对,刚想站起来,周梅就啧了一声,拍着他的肩膀,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坐下,非常小声地说:“别多管闲事儿。”
“对不起。”刘学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廖远停揉揉眉心,哑着声音:“来,老公抱抱。”
刘学走到他身边,廖远停抱着他,捏捏他的脸:“棋子不能吃,知道吗。”
刘学点点头。
廖远停看着他躲闪的目光,了然:“不想做?”
刘学迟疑片刻,又点点头,小声解释:“屁股疼。”
廖远停哭笑不得:“那就不做。”
刘学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都没反应过来。
他开心地抱抱廖远停:“谢谢你,你真好。”
廖远停捏捏他的腰,静静地看着他。
当天下午,两个陌生男人摁响了门铃。
他们穿着统一的深蓝色工装,戴着口罩,背着梯子,提着工具箱。
周梅莫名其妙地问他们是谁,他们说是廖先生让他们来的。
廖远停已经去上班了,不在家,周梅让李单打电话向他求证,李单挂掉电话说的确是廖远停让他们来的,周梅就开了门。
“你们来干什么呀?”周梅友好地问。
两个男人并没有回答,他们进屋环视一圈,在东南角架起了梯子。
周梅有种不好的预感,眉头皱起来:“诶不是,你们谁啊,干嘛啊。”
“廖先生让我们来的。”其中一个瘦高的男人冷硬地回答,“您听到了,请不要妨碍我们工作,谢谢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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