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婧防备起来:“什么意思。”
“现市警局局长是邓淮帮忙提上来的,远停之前去查监控吃了个闭门羹,后来报案的时候局长以没有勒索人目的,视频无法确定日期等绑架案不成立为理由拒绝了他,只愿意定性为失踪。他就把局长办公室砸了个稀烂,事儿传到我这儿,我找人跟局长做了个协商,算是立案。”廖华恩看着苏婧越瞪越大的眼,其实这些都在他意料之内,毕竟是他的儿子,他继续道:“刘学视频出现的第一瞬间我也查了来源。”他沉默一秒,算是卖了个关子,苏婧摇着他的胳膊,“你说呀。”
“是孙昭。”廖华恩看着她急急的样子笑了,摸了摸她的耳垂,“我让远停不要再做任何事,当晚他就和孙昭见了面,看样子应该是谈了什么。”
“孙昭?”苏婧大吃一惊,“他不是一心跟随邓淮吗?”
廖华恩笑了,“官场上的事,哪谈得上一心跟随,翻脸不认才是常态。”
这也是他不愿发展自己势力的原因,归根于他觉得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信。
苏婧懂了,“所以匿名举报的也是孙昭?”
廖华恩点头。
“可是为什么?”苏婧不明白,“他为什么帮我们?”
“他儿子失踪了。”廖华恩说:“远停绑的。”
“什么?!”苏婧蹭地站起来,“不行,这种违法的事我们坚决不能做!这要是让人知道还得了!”
廖华恩揽着她的腰把她圈进怀里,“他不会听的。”
“你放开我!”苏婧气不打一处来,她知道廖华恩说的是对的,就是不忍心,进而殃及池鱼,“都怪你,你平时的本事呢?”
廖华恩没想到这也能怪到他头上,他委屈着:“我再有本事他也不听我的,不是你说不让我管的吗?”
又怪到她身上来了,苏婧拧他:“我是不让你管这些吗?你少颠倒黑白了,我不让你干涉他们的生活,你像这种冒险的事儿,你怎么能不管管?”
廖华恩握着她的手腕,“他那一别墅的人马上能凑两桌麻将了,我能每个都防?”他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再说,我说我能把刘学救出来,他就会信我了?”两个人四目相对,苏婧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肯定不信,她都不太信。
廖华恩松开她坐直,“局势动荡,刘学现在都是小事。我们手里要是没有切实能把控住邓淮的证据,以后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
苏婧心里莫名紧张,“这次换届……形势不容乐观?”
廖华恩看着她担心的模样笑了,握住她的手,“担心我?”
“我是担心儿子。”苏婧抽了抽,没抽动,“你别再连累他。”
廖华恩一直看着她,她有点不好意思,催促道:“赶快把欠我的钱还上。”
想起什么,又说,“你什么时候走?”
“我昨天在这儿睡的。”廖华恩大言不惭,起身朝卧室走去。
苏婧瞪着他的背影,“你要不要脸?”
“不要。”
他站在门口笑了一声,“一个人睡有点冷,两个人睡刚刚好。”
第191章
刘学被凌辱的视频循环播放着,观看的人却不是廖远停,而是邓淮。
这是他从警察局拷来的所谓的证据。
“他把我办公室都砸了,紧接着廖省长就派人来施压,说我徇私枉法,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又说……说……”
“说。”
“说你既然有胆这么干,就肯定有能力摆平,但是如果我不立案,下次砸的就不是我的办公室了。”
是他局长的帽子。
邓淮有能力扶持他上来,廖华恩就有能力让他下去。
所谓的协商不过又是一场权利的施压。
邓淮知道廖华恩的手段,这些人违抗不了他,为了撇清自己,他们也会尽全力把自己塑造的可怜,把廖华恩形容的可恶。
但他就想问问,孙昭,这个跟了他这么长时间的人,为什么说策反就策反。
真把自己当猴儿耍。
邓淮笑着,一旁的秘书大气不敢出。下一秒,他手里的瓷杯就扔了出去,热茶四溅冒着白烟,茶杯砸在墙上四分五裂,邓淮深呼吸,吐出。
秘书谨慎开口:“领导,要我把人叫过来吗?”
邓淮摆手,闭着眼喘粗气,秘书连忙消失。
没三秒,他又回来:“领导,您找我。”
“刘学。”邓淮说,“没用了,扔了。”他扔给秘书一张明信片,上面是一串地址。
“是。”秘书连忙捡起明信片离开。
邓淮平了平怒气,点了根烟,冷笑一声,打了个电话。
“我怎么敢……不是我舅舅,真的不是我。”邓淮笑着,“您放心,您尽管派人来查,我怎么可能绑架别人,那局长是受廖华恩的恩惠污蔑我,行,我知道,说的就是嘛,我就是想着他这步计划失败了,指不定还得搞我,他之前查到西山监狱了您知道吗?”邓淮压低声音,“我想着您看您有没有什么办法,他要把这事儿翻出来,不就给您找麻烦了!行,只要说好就行,好嘞,您放心,放一万个心!”
挂断电话,他长舒一口气,看着视频冷笑,跟他斗,一个两个的都得死。
廖华恩,廖远停。
孙昭。
刘学。
刘学已经三天没吃饭了。他饿的昏昏沉沉,嘴唇起着干皮,中间就喝了两口水。脸色灰白,头晕目眩地看不清任何东西。胃酸不停侵蚀空空如也的胃壁,他张着嘴干呕,头抵着地,什么都吐不出来,全是空气。
恍惚中门开了,他无声地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紧接着,一只大手拽着他的后衣领在地上拖,很快他的头上就套上了麻袋,坐上了车。
他强撑着身体,却被颠簸地坚持不住,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打了一道闷雷,轰隆隆地把他叫醒,豆大的雨滴砸在脸上,浑身上下刺刺地酸疼,他试着挣了挣,虚弱地毫无力气,鼻尖萦绕着草木的清香,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刻,他不可置信地用脸往前凑,凑到坚硬而又凹凸不平地质感,他踉跄着站起来后退,脚下一空,重重地摔下去。雨滴砸进深坑,刘学双手被反绑,眼上围着黑布,清瘦的身体满身泥泞,浑身湿透,他剧烈地咳嗽着,额角有血流出,脚腕痉挛似的抽搐。
冷。
他用尽全身力气翻过来张大嘴,雨滴落进嘴里,他干渴地吞咽着,再次把嘴长的大大的。
漆黑的天空打着闪电,白光一刹消失。
“你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局长翘着二郎腿,“的确有匿名群众举报,但是举报的线索也不符合实际情况,他递来的证据照片只有刘学自己,并没有市长,这怎么能算证据?行,算,但是市长为什么绑架你的恋人?可以,动机我们也忽略,但我们请市长过来了,该问的都问了,笔录你也看了,人家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是一,没有作案动机是二,还搜了他的家,没找到人,不仅没找到人,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这是三了吧?”
局长很不耐烦,甚至有些怪罪的意思,“廖远停,我知道你心急,你把我办公室砸了,廖省长也派人来施压,我立案了吧?找人调查了吧?问题是他就是没有啊!为了你们的事儿我还把市长得罪了,你要还不满意,我真没辙,实在不行你就跟廖省长说,把我撤了得了,也不用天天拿这个威胁我,就是有再大的权利,你没有证据你去哪儿你都不占理!”
廖远停紧紧地握着手杖,“辛苦局长,还望您能继续调查。”
局长挥手赶人,不想多看他一眼:“走吧走吧。”
出了警局,李单心里突突的:“这怎么办?他们还会找吗?”
“不会。”廖远停就没休息过,现在头嗡嗡地疼,差点站不稳。
李单连忙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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