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刘学小声说。
“不许。”
廖远停握住他的手腕,揉捏着,用拇指和食指丈量腕骨,没什么表情,玩玩具似的。
刘学不理解,很茫然,眼尾微微下垂,看起来很无辜。
廖远停睁眼,对上他的视线。
又是这种眼神。
他沉默地看到刘学的眼底,感觉耳边嗡嗡的,仿佛眼前有一座火山,裂了一道缝,翻滚着带着浓浓黑烟的岩浆,无声但汹涌。
刘学长的小,本身也没到法定年龄,一张小脸白白净净,身上带着干净的纯,像露着柔软的胸脯。
“为什么送我花。”廖远停看着他。
刘学笑起来:“花好看。”他眼睛亮亮的,耳尖红红的,“你也好看。”
廖远停看着他没说话。
刘学等不到他的回答,慌了一瞬,眼神有瞬间的慌乱:“我,我以为你喜欢……对不起……”
“喜欢。”廖远停说,“谢谢。”
刘学笑开,眉眼弯弯的,很有感染力:“明天还送你!”
廖远停大概想了一下他今天摘花的遭遇,不赞同他的提议,但没有反驳,只说:“你明天来找我。”
刘学重重点头,说的理所应当:“我每天都来找你。”
廖远停笑了一声,有意逗他:“找我干什么。”
“找你……”刘学不知道怎么说,又有点羞涩的扭捏起来了,声音小小的,“看看你……”
“只看看?”
刘学忽然热了起来:“就……找你说说话。”
廖远停偏头,带着笑意:“只说话吗。”
“就……我也不知道……应该吧。”刘学不知道怎么回答这种问题,男人的调侃让他脸红心跳。
廖远停无声地笑,不经意看到他大腿内侧的嫩肉,白嫩白嫩的,很像他吃的豆腐,入口即化,他敛眸,伸手挡住,漫不经心地问:“怎么弄的。”
刘学也注意到裤子的口子,又怪自己笨起来,说勾着围栏了。
然后他就感到有温热的触感,摩挲着那块儿肌肤,由轻渐重,摁着,揉着。
男人的手指压着那块儿肉,像是盖章印戳。
刘学莫名屏住呼吸。
屋里一片安静,但他听到做饭时烧木头的声音,噼里啪啦的,骤然升高的火焰点燃屋里的空气,让他有些难以呼吸,感到闷热。
“书——”
李单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提着饭,默默转到一边。
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什么。
廖远停从容地收回手,起身走到门口,接过他手里的饭。
李单低着头,不敢吭声。
廖远停看他一眼,没什么情绪:“东西。”
李单连忙说:“在车上,我去拿。”
回到屋,刘学还维持着那副姿势。
廖远停的视线扫过他的裤子,提着饭走到桌边:“过来。”
刘学眨眨眼,回过神,听话地走过去。
金丝南瓜粥,小炒豆腐,五香鸡块,刘学的眼睛蹭的亮了,肚子疯狂叫起来。
廖远停叹口气,嘱咐:“慢点吃。”就懒得管他了,坐到床边拆李单送来的东西,李单还颇有眼色的把地拖了,然后靠着车抽烟,看着浓浓的夜色,怀疑人生。
他感觉书记和出国之间不对劲。
但具体怎么不对劲,他说不上来。
抽了三根烟也没抽明白,他干脆不想了,坐到车里打游戏,三局骂了十个妈。
游戏打够,又看女主播跳舞,看的正起劲,电话响了,是廖远停。
他三步并一步的出现在门前,提着垃圾,领着吃的饱饱的,头上贴着创可贴的刘学下楼。
垃圾扔进垃圾桶,他给刘学开车门,自己坐在驾驶座,忽然看到倒车镜里的村室,村室二楼走廊上站着的男人。
他站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
他指尖夹根烟,安静地看他们离开。
李单收回视线,挠挠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打了个寒颤。
第11章
对于廖远停,在彭怀村工作,反而清闲,但只要星期六天,市里的电话就一个接一个。
先是他爸,照例问工作,就算没什么好说的,也要编出来,否则就是没有真的躬身下地,然后是他妈,喊着回家,每个星期必见面,不然心里不踏实,最后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社交关系。
廖远停为人温和,有能力,有背景,向上谦卑,向下兼容,想和他攀关系的人绕彭怀村三圈不止。
他是廖家独子,也是父母双方亲戚中唯一的男孩儿,父亲是市委书记,母亲是市重点高中的校长,他自小就备受关注,委以重任,得到的全是权利范围内最好的资源,从小到大,一路顺到底,他听话,有主见,不叛逆,有教养,学习优异,以考全市第三的优秀成绩上了国内知名重点大学,同年备考选调,两年后以势不可挡的气势考回市里,成功继任家里的期望,踩着他爹的肩膀向省中央靠拢。
连同样家境不凡的窦静云都不得不感慨,人比人,气死人。
这星期六,廖远停要从村回市,窦静云打电话邀他,约着晚上在新开的奥卡见面。
廖远停没有及时回他,他在乡政府开会,说是有两项重点工作,第一是市里下来检查人居环境整治,第二是马上迎来省里的扶贫检查,而彭怀村、茂德村、聚张村作为脱贫模范村,都在检查名单之内,这是村里第一次迎接这么大的检查,很多工作都需要落实,还要对支部书记和第一书记进行座谈。
彭怀村的隔壁村就是茂德村,茂德村第一书记是从县第二公安局下来的老手,四十多了,姓庄,眉间有颗瘊,开会时他坐在廖远停身边,满面愁容。
廖远停问他:“庄书记,有烦心事?”
庄泽翰倾倾身子,压低声音说:“你刚来,不清楚,俺们村儿,有两个傻子,傻一块儿去了,平时找不到人,一逢检查,准出来闹事儿,又是嚷嚷着要上访,又是要举报,难缠的很,上次纪委来检查,就因为他俩,好一顿折腾,唉。”
前面坐的男人也转过身,一双大眼炯炯有神:“我听说了,这事儿差点闹市里,你这次得给他们看好了,实在不行先抓乡派出所,把检查应付过去再说。”
“这不是你思考的事儿。”另一个男人插嘴,“天塌了有唐书记顶着呢,再问责也问不到你头上去。”
唐昀,乡党委书记。
廖远停没说话,会议结束,他起身离开,却在楼下等庄泽翰。
庄泽翰被他叫住,有些惊讶,问他怎么了,廖远停问他回不回村,他没开车,趁段路,庄泽翰答应。
他今天上午来乡里开会,让李单在村室等着刘学。
刘学早早来了,看到李单坐在小马扎上,手里端着碗,碗里装着小米,喂鸡。
这鸡,还是陈向国家的鸡。
他家的鸡很有特点,散养,每天在村里溜达,但肥,基本上看到这些鸡的人都会端着小碗喂它们,上次廖远停也是这样。
刘学试探着朝他走去,李单的视线接收到他,嗯了一声,放下碗,从兜里掏出钥匙递给他:“你来了就上楼吧,书记开完会就回来了。”
刘学接过钥匙,盯着看了会儿,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李单动动眼珠子,僵僵的跟着笑笑,虽然他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但他知道笑就对了,他说:“钥匙往左拧,我去买东西,你别乱跑。”他看眼时间,理所应当的嘱咐,“书记应该快回来了,他要是回来没看到你,我就遭殃了,你就在楼上等着,我得赶快进城买东西,买晚了也要遭殃。”他解释一通,最后问,“你能理解不,你能做到吗。”
不就等人吗,刘学点点头,非常正经的:“能!”
“行。”李单掏出车钥匙,感觉人还不是多傻,但也不知道书记为什么要和这个半傻的出国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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