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有点,委屈。
很委屈。
还很难过。
为什么呀,为什么这样呀。
是他哪里做错了吗,惹他不开心了吗?
他可以道歉,可以改,可以学,他很听话。
可不可以告诉他呀?
晚上廖远停也没有回来吃饭。
没有回来睡觉。
空荡荡的卧室只有刘学自己。
他辗转反侧,睡不着,干瞪着眼,翻来覆去,爬起来扒拉出新手机,给廖远停打电话。
响了三声就接了。
对面没有说话,刘学屏住呼吸,只能听到他浅浅的呼吸,也没有说话,过了会儿,廖远停把电话挂了。
刘学不知道怎么想的,又打了过去,廖远停同样接了,还是沉默,双方都沉默,过了会儿,刘学才有勇气开口,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地渴望:“你明天回来吗?”
廖远停微微垂眸,“不回。”
“后天呢?”
“不回。”
“大后天呢?”刘学固执地问,“大大后天,大大大后天,大大大大后天呢?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呀?”他的尾音带着哭腔,嗫嚅着说,声音极小,“我好想你……”
但廖远停没有听到。
他只是说,“忙完。”
刘学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咬着牙,逼自己不要哭出来,听廖远停挂了电话。
市区,苏婧把水果盘放在桌子上,随口问,“儿子,谁打的电话呀?”
“没谁。”廖远停削了个苹果递给她,继续和廖华恩聊。
廖华恩说,“经济的事儿,我还是之前的说法,而且这个时候,你想动,不可能,每年一二月份都是动人的时候,你不如再等等,等老的一批退下来,新的一批上来,再想着洽谈。”
他接过廖远停递的苹果,“想着你把这事儿忘了,这么长时间没动静,还记着。”
廖远停没回话。
苏婧摸着他的肩,满是心疼,“看看你这眼里的血丝,还有这白头发,你才二十多啊,别把身体累垮了儿子,这工作是干不完的,你别太老实呀,学学你爸,上下打点打点,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再说这年一过,再有一年你就回来了,犯不着啊。”
廖远停依然没说话。
廖华恩看着他,招招手,“远停,书房。”
廖远停看看他,跟着他去书房。
门一关,廖华恩开门见山,“和你那小情人还好吗。”
廖远停看着他,眉头皱起。
“诶,放松,放松。”廖华恩看他戒备的神态,笑开,“你说,这省里检查你们村的工作,乱七八糟,一塌糊涂,我能不知道?这孙副市长和我汇报工作的时候,一副欲言又止,口难开的模样,我想着你这疲惫到狼狈的样子,终不会是因为工作。”
廖远停:“没什么。”
廖华恩淡笑着看他,拉开抽屉,将牛皮纸袋扔到桌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你在查他的身世,我也在查,毕竟你老子是市委书记,权利还是比你大那么一点儿,还真查到了些什么。”
廖远停没有动,只是掀起眼皮看他,“你想干什么。”
廖华恩没有回答,空气凝固,过了会儿,他才笑着说,“又到了暗流涌动的时候,各方都在努力,前两天你柏佑清伯伯和我说,他那个女儿柏安华你记得吧,很喜欢你,想和你接触接触,你知道老柏就那一个女儿,宝贵的很,基本上是说什么应什么,我寻思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当然可以接触接触了,就替你答应了,你等会儿联系人家,打个招呼。”
廖远停笑了,转身要走,廖华恩啧了一声,“远停。”
廖远停停下。
“又没让你和她结婚,就是接触接触,回头再说没感觉不就好啦,这人嘛,都是得不到的最香,你让她得到了,她反而嗤之以鼻了。”
廖远停转过来,微微握拳,“你是让我学你,家里一个,外面一个?”
“我可没有啊,你可别乱说,等会儿你妈掐死我了,逢场作戏,逢场作戏知道吗。”廖华恩站起身,走到他跟前,父与子对视,火花四溅,“男人的根骨还没有女人的贞操值钱,降低你自己的身份,学会斡旋,官场上杀人不见血,不是勇士,情场上利己,才能堪当大任,别忘了你自己是谁,又想要什么,你早晚要从那小破村子里出来。”
廖远停一言不发,廖华恩挑眉。
“羽翼没有丰满的幼鸟,只能寻找庇佑,否则粉身碎骨。”
廖远停闭闭眼,再睁开,朝他走近一步,笑笑。
“少要求我。”
廖华恩眸子微沉,“廖远停。”
廖远停想到什么,走到桌边把牛皮纸袋拿了,走到门口停下,他微微偏头,“我不认为你想和我反目成仇。”
廖华恩沉默地站在他背后,声音彻底沉了,“你威胁我。”
廖远停笑了,很温和,“所以,别干涉我。”
第74章
刘学生气了。
很生气,气鼓鼓的,像个小河豚,一点就炸。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但他就是生气了。
他气的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任凭周梅和李单怎么逗趣怎么哄都没用。
好在廖远停回来了。
他回来时下午一点,刘学还在睡午觉,他问问周梅这两天的情况,径直上楼,刘学抱着他的枕头睡的不太安稳,嘴角下撇,被子踢掉,露着白皙的脚腕,脚踝骨沾着窗外的阳光,像可口的蛋糕,散发着甜腻的气息,廖远停走过去,把被子拉好,半蹲在他面前,看他的眉眼。或许他不该这么苛刻,和一个比自己小太多的男孩儿计较,但感情中,人难免想索取更多,他亲亲刘学的额头,突然听到对方问:“你不是不回来吗。”
声音闷闷的,态度还有些恶劣,是质问。
廖远停一时没反应过来,慢慢退回去,沉默着,刘学爬起来看着他,被子从肩头滑落。
廖远停的目光很深沉,但很温柔,他安安静静的,像是等候发落,那双黑色的眼睛却像能看透刘学的灵魂,就是这样的注视,这样的长相,这样的身材,这样的人,刘学看着就开心,不看着,就难过,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在自己跟前了,他也开心不起来,他明明应该更乖一点,不要再惹廖远停生气,因为他怕廖远停又很长时间不来。可是为什么呢?他不明白,又固执,就想单纯的问明白。
“你生我的气了嘛?”刘学直勾勾地看着他,“周姨和李单都说你很忙,但我为什么感觉你是不想见我呀。”
廖远停想微笑,却笑不出来,他微微垂眸,说没有。
刘学前倾身体,将他皱起的眉抚平,问:“你还会陪我拼拼图嘛?”
廖远停有些动容,他喉结滚动,声音沙哑,“会。”
刘学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了,乖巧地看着他。
廖远停站起身,刚转身,就听到刘学说,“早点回来,好嘛?”
廖远停停下了。
就在刘学好奇他怎么了的时候,廖远停回身了,他弯腰,嵌着刘学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陷入恐怖的怪圈。
他的理智和情感相搏杀,并无从判定这是什么心理,就像无法将感情抽丝剥茧,寻找正确的踪迹。他只知道备受煎熬的感觉非常难以忍受,他的确以刘学不喜欢他为前提去寻找相对的平衡,但他做不到,他没有那么宽容。他从不认为自己自欺欺人,度过到了另一个境界,那就是他坦然的接受了并不是两情相悦的事实,并依然我行我素,那层光鲜亮丽的皮囊退的干净,他以最原始的面目示人。
一条道走到黑,也是一种成功。
刘学艰难地承受他的侵犯,睡衣很快被脱的一干二净,他依然有些抗拒,这时的廖远停令他害怕,那种被操干的感觉让他刻骨铭心,心有余悸,他不抗拒廖远停,但不受控地想要躲避逃离被肆意玩弄的感觉,这让他没有安全感,甚至感到被伤害,远不知这种害怕来源于廖远停身上直白的欲望,像熊熊烈火将他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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