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远停懒洋洋地睁眼:“你给我刷过了。”
有点恶心。刘学想,他拧了拧廖远停的脸,还给他掖了掖被子:“睡吧,晚上见。”
廖远停嗯了一声,“注意安全,等你回来。”
刘学走后,他也起床了。
他收拾完刚出门,接到一通电话。是庄泽翰。
他说:“廖书记,你今天方便吗?徐巧云有事找你。”
廖远停二话不说赶往了他发的地址,是之前他来过的地方,徐巧云和方重的新家。
庄泽翰在门口迎着他,客厅里的茶几上放着水果,倒着热水,徐巧云和方重看到他来,瞬间站起来有些无措地迎接。
廖远停坐着轮椅,庄泽翰要帮他推,他摆摆手,示意可以自己来。
一行人坐定,徐巧云有些呆滞地望着他的双腿,眼角湿润。
“找我有事吗?”廖远停问。
“我……”徐巧云咽口唾沫,看眼方重和庄泽翰,方重紧紧地挨着她,握紧她的双手,她很慢地说:“我……吃了……药,治疗,精神疾病的……药。”
她张张嘴,说的话却没有声音,她有些颤抖,可见接下来说出的话对她的刺激有多大。
“我愿意,作证。”
“当初那些事情,我……”她的指甲深陷在方重的肉里,方重却不嫌疼似的依然温柔安抚她。
“我都记得,我愿意作证,所有的。”她坚定地看着廖远停,眼里的泪一直倔强地不愿落:“一切。”
第179章
对于徐巧云愿意出来作证,廖远停没有过问更多,他只希望她考虑清楚,并感谢她愿意站出来。这个反应倒是庄泽翰没料到的,他说你不信她。廖远停摇摇头。在庄泽翰的设想里,廖远停应该会非常激动或者高兴,毕竟徐巧云愿意作证,总比不愿意强,除非他还有更厉害的线索。他这么问时,廖远停很诚实地回答说没有。他的确没有。庄泽翰看不明白他,本身廖远停就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现在更是让人琢磨不透,这么强大的定力很难想象他以后会有多快速的成长与发展。
一个人的成熟与心智或许会随着年龄改变,但真正受其影响的,应当是阅历。像廖远停,他的工作能力与思考问题的深度、广度及逻辑远比同阶段的人要强,又像刘学,比同龄孩子心思缜密,思考周到,甚至懂得换位思考。非凡的经历造就了他们,让他们成长,强大,并怀有善良。临走时,他对徐巧云说,他的腿不需要任何人买单,不要被道德绑架,因为她站出来后,不见得能再过上这样幸福安详的平淡日子,所以希望她考虑好。
“为自己选择。”他只说这五个字。
与之前他来,想要让徐巧云说出真相大相径庭。
这是第二个为她自身考虑的人。徐巧云掩面哭了起来。
她原本有一个幸福的生活,却被这些人推入深渊,挨不完的毒打与性侵,稍不留神就是一鞭子的恶毒,只要敢不听话就没饭吃没衣服穿的屈辱,像动物似的被看管着,不顾她是个人的侵犯,那些咒骂的语言、肮脏的行为、鄙视的眼神、逃不掉的噩梦,徐巧云无数次想过死。
她为什么不死呢?死了她就解脱了。她活着干什么?辗转在不同男人的身下,只因她长得漂亮,就活该遭遇这一切,她被他们毁了,还被他们当做垃圾一般玩弄丢弃。她不愿屈服,他们偏让她屈服,来毁灭另一个人获得快乐。人性中的恶她体会的淋漓尽致,他们不是恶魔是什么?
恶魔就该下地域。
徐巧云抹掉眼泪说:“我不后悔。”
凭什么要躲躲藏藏的是她?凭什么这个世界上权利一手遮天?她不信。
她站起来走到廖远停跟前,弯下腰。
“廖书记,我相信你。”
一个经历悲惨的女人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后半生幸福赌给了他,就像徐喜枝临终托孤,翠鸟与陈向国对真相的执着,都托付给这个只有二十四五的年轻人。
托付给一个初入仕途没两年的基层工作者。
“因为你的出现给人带来希望。”刘学笑着说,“就像你当初把我从彭怀村带出来。”
廖远停握紧了他的手。
“廖远停最近在干什么?”邓淮没忘了他,笑着问。
“不清楚。”孙昭打了个酒嗝。
今晚他组了个局,引荐邓淮和负责市政项目的领导做了个对接,身为介绍人自然被灌不少酒。邓淮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说话。
他出去学习那段时间听到不少风言风语,说是学习,倒不如说是跟在领导身边避避风头。他跟廖华恩可不一样,廖华恩的势力是他自己干出来的,他这可是沾亲带故的。邓淮自认工作能力的确不如廖华恩,但他关系硬,背景大,人缘好,人活络,左右逢源,这样的人简直天生是吃体制内这碗饭的,有他在,什么都翻不了天,他廖华恩算个屁。
他今晚也喝不少,有些飘了,看着孙昭醉醺醺的模样,不改年轻的张狂,轻蔑道:“你尽管放心,你应该也听说了上面有大变动,领导已经给了我明确答复,我们尽管等着就行,无论是他廖华恩,还是柏佑清,他们完蛋了。”
孙昭听到耳朵里记在心里,却知道这是不能听的话,他摇摇晃晃地抵着车窗,打起呼噜。
邓淮望着车窗外的夜色,看到马路边走的年轻小女孩儿,心里有点痒痒。他看眼孙昭,让司机先把他送回家,再把自己送到酒店。司机也不傻,把领导送上去后连忙找了女人。
邓淮做事谨慎,他不养情人,更不去会所等有可能被查出来的地方,他只开房,嫖娼,并且送上来的女人都要戴眼罩,不能见他长什么样。而且他给的价格极高,因为他有点特殊爱好。
这次来的女人年龄稍长,邓淮有些不太满意,实际上稍长也不过是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她缓慢地摸索着墙壁走进来,下意识说了声您好,下一秒就被人翻过去压在墙上,她吓了一跳,慌乱地推搡说:“不戴套是另外的价钱。”邓淮嫌她聒噪,抓着她的长发朝墙上砸,下手力度极狠,女人当即头破血流的晕过去,他拖着人压在地上拉开拉链。
第二天女人醒来的时候身上一片狼藉,身上大大小小的全是伤,还被烟头烫了好几个疤。她一边痛一边哭,胡乱地摸着长发,嘴里谩骂着,看到床头柜上放的现金连忙闭嘴。那么高一摞,顶她接一个月的嫖单了。
邓淮神清气爽地哼着曲前往单位,手机铃响,他接通,是他的一条人脉说:“哥,有人来西山监狱探监,是个男人,好像还是个当官的。”
邓淮一脚刹车闷在马路上,后面的车反应不及砰的一声撞上他的后屁股。邓淮的脸色极其难堪,他说:“你确定?”
“是的,我问了好几遍。”
后面的车主满脸怒火的下车敲车窗,邓淮握紧方向盘:“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
咚咚咚。车窗被敲响,外面站着的男人让他赶快下车。
邓淮冷冷地看他一眼,继续说:“你在哪儿,我现在去找你。”
“我在玉皇路138号的早餐店。”
咚咚咚。
男人不耐烦地大喊:“下车!”
邓淮挂掉电话,深吸一口气,将车窗摇下来,努力地微笑:“不好意思朋友,我赶时间。”没有下车的意思。
“就你赶我们不赶?”男人气笑了,“现在正是上班高峰期,这大马路还没到红绿灯路口,你突然一脚急刹闷在这儿,车也好好的没出事故,一句赶时间就没事儿了?我刚才敲你的车窗,你瞥我一眼理都不带理的,哪有你这样的人?”
邓淮下车看他眼他的车牌,给秘书打电话,说:“我的人会过来跟你谈,我还有急事,先走了,你要多少报给他就可以。”
“你不能走。”男人也不傻,现在这什么世道,别看他穿的人模狗样,他说走就走了,他上哪儿找他,他说:“等你的人来了你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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