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直接承认了,就是关心你了,怎么样!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我关心不着你吗!
仇疑青挑了眉,一时没说话。
叶白汀见这男人眼神深邃,从他的脸,唇,缓缓下滑,到他的手,最后是手里抱着的小陶罐……顿时十分警惕,将小陶罐又抱紧了些:“你想干什么?”
他不这么护还好,这么紧张,仇疑青突然就有点想抢了:“这么好吃?”
叶白汀搂紧小陶罐:“……男子汉大丈夫,送出去的东西,不能往回讨的!”
仇疑青:“尝一颗,也不行?”
叶白汀顿住:“你……没吃过?”
仇疑青:“只有这一罐子,打开会坏了味。”
叶白汀:“那你还说厨子随便做的,没人喜欢,再不解决要放坏了?”
仇疑青竟然也很稳得住,被拆穿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身体还往前倾了些,声音微低:“特意给你选的,你可喜欢?”
叶白汀就有点受不了了,这狗男人犯规!你倒是硬撑着脾气,一条道走到黑啊!
说的这么可怜,好不容易找到的东西,人一颗没尝过就送过来,他要是还舍不得分享,实在有点过分……
叶白汀拈出一颗青梅,往仇疑青嘴边递:“那你只能吃一颗。”
“为何?”
“你又不喜欢吃甜。”就是为了跟他较劲!
仇疑青抓住凑过来的手腕,舌尖卷走了青梅。
叶白汀抖了一下,指尖还能感觉到那种温润微湿的触感。
仇疑青明明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还倒打一耙,装模作样:“吃你颗东西而已,这般舍不得?”
叶白汀:……
这是舍不得东西的事吗?明明是你不对劲!
仇疑青并没有放开小仵作的手,大拇指在对方手腕内侧的皮肤轻轻掠过,闭眼叹:“可惜。”
叶白汀:“嗯?”
仇疑青:“稍后安排有事,我马上得走。”
“你忙不是很正常?有什么好可惜的,”叶白汀大大方方摆手告别,“尽管去,案子已经结了,这边暂时用不着你,我这两天也觉得觉有些短,得好好睡一觉,明天不到中午不起来,你要是回来了,别打扰我。”
仇疑青:……
站起来要走,看着美滋滋吃青梅的小仵作,又觉得有点亏的慌,回来捋了下他的头:“小没良心的。”
叶白汀叫他捋毛捋的往后一仰,眨眨眼,非常有良心的歪头:“指挥使慢走?”
仇疑青走了,眸底带着别人察觉不出的笑意。
走出院子,还没到大门,就看到申姜和厨房的人吹完牛,对着两个点心盒子纠结。
“干什么呢?”指挥使偶尔也会体恤改下,尤其是等马过来的空档。
申姜眼睛亮:“指挥使!正好,您帮我看看,这绿豆糕和红豆饼哪个好,我带回去给夫人尝尝!”
仇疑青:“老婆奴。”
申姜:……
说话就说话,不想指点就不想指点,干什么人身攻击!不不,我是百户,我不生气,你就是嫉妒我有媳妇你没有!
正好玄光来了,仇疑青翻身上马:“都带走,北镇抚司还不缺这点东西。”
申姜看着瞬间远离的马屁股,再看看这两盒点心,这不是怕浪费么,媳妇一个人又吃不完……不过不管了,指挥使说都能带走就都带走,算是锦衣卫福利了!
叶白汀工作的时候也能对自己很狠,连轴转从不喊辛苦,是个熬夜大能,工作一旦结束,他也很能犒劳自己,吃吃喝喝睡懒觉,没有他不擅长的。
这一觉睡得特别久,相当解乏,叶白汀醒来时看到窗外过于灿烂阳光,整个人都懵了一下,他还真把整个早上都睡过去了?
倒也不错,春暖花开,万物生长,正该好好放松放松,他懒洋洋的伸个懒腰,懒洋洋的起床,懒洋洋的洗漱,懒洋洋的吃个饭,搬了把藤椅并小桌子出去,放在太阳底下,桌上有茶,手里有书,头顶还有暖阳,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案子顺利办完,后续遗留问题需得慢慢展开,急不得,算是难得有个小小假期,申姜也有点憋不住,瞅着空子,过来找叶白汀:“少爷,出去逛逛?”
“不去。”
叶白汀懒洋洋的窝在藤椅上,没骨头似的,非常坐没坐相,大约整个北镇抚司,就他一个人这么散漫,他很享受这个状态,一点都不想挪窝,刚才狗子找过来,他都是坐在原地扔小藤球陪狗子玩的,一动都没动。
不过人跟人不一样,这种懒透了的姿势,别人做出来可能就是颓废,难看,少爷不一样,就是瘫着也是细腰白手,浅纱华服,娇贵小公子一个。
申姜就哄:“坐在这多没意思,院子里光秃秃的没什么景,外头好多花都开了,风一吹花瓣跟雨似的,可美了!”
叶白汀兴致缺缺:“哦。”
申姜再接再厉:“这时候的酒也不错,正是赏春的时候,各家酒楼把招牌都拿出来了,有一倾护城河边特别好看,旁边有酒楼,坐在三楼窗边往外看,江景衬着绿柳白花,可漂亮了!”
叶白汀仍然不为所动:“哦。”
申姜眼珠转了转:“那一带几个酒楼都挺出名,菜做的特别好,我想想哈,什么花炊鸽子,酱卤鸭子,鸳鸯炸烩,三鲜炒笋,青虾,鱼干,清汁圆丸汤……”
这一串报菜名效果拔群,叶白汀瞬间就坐直了:“好吃的?”
“没错,都是大师傅的拿手菜,美味极了!”申姜重重点头,顺便加码,“那燕白楼还有埋了三年的杏花酒,听说昨个儿解封,今天就在楼里卖了,香气馥郁,美味悠长,好酒好菜伴着江景,雅致又惬意,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今天我做东,少爷务必赏个面子!”
叶白汀刚想起来,又有点犹豫,眼神往旁边一扫:“指挥使……”
申姜大手一挥:“没事,我早前就请示过这类事,指挥使也点了头,照少爷的功劳累积,早就是我们锦衣卫编内人员,没必要再限制行踪,就是出去时注意点,多带些人,省得外头的人小人之心,想害咱们,你放心,我都准备好了,真要出了事,指挥使扛着!”
叶白汀:……
不应该是你扛吗?
申姜见他表情松动,看了看左右,凑过来,小声说了真话:“其实……也是我这里有个事,想请少爷帮个忙。”
叶白汀:“嗯?”
“这个,”申姜搓了搓手,一个大老爷们,还有点臊的慌,“过些日子,是我媳妇生辰,往年也准备礼物,可回回都挨揍,今年总算升了官,手里也宽裕很多,想送份不丢人也不挨揍的礼物,又不知道买点什么好,就想请少爷帮我想想……”
叶白汀问:“你本来打算送什么?”
申姜:“一筐针线?”
叶白汀:……
申姜可没觉得自己错,还觉得自己很体贴:“这女人也不知什么脾气,愁人的很,家里又不是没下人,非要亲手给我做衣服,外穿的衣裳做不过来,就管里衣,我这里衣,贴身的……咳,亵衣亵裤什么,都得她亲手做,别人做的不让穿,她又不是很擅长这个,那手指头戳的,叫人心疼的很,几乎每隔几天就听到她抱怨针线不好使,我送她一筐上好针线,她一定很欢喜。”
欢喜你个大头鬼。
叶白汀:“不好,换掉。”
申姜还觉得自己没错:“怎么就不好了,我这不是心疼她?”
叶白汀白了他一眼:“尊夫人给你做衣服,是她心疼你的方式,你心疼她的方式,就是让她继续干活,做的越多越好?”
申姜用力摇头:“那不能,我就想让她好好的,可她不是不愿意,非要自己做着玩么?”
“那她如果需要针线,会自己买,用不着你当礼物送,”叶白汀感觉跟傻百户说不清,干脆不解释,“其它的呢?就没有备选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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