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向来知道自己这位主子的直觉有多恐怖,打了个寒噤,不再说话。
“再利的刀,也要握得住才有用,可他偏偏生出了自己的意志,成了一把会噬主的妖刀,在这种情况下,打碎它才是最好的办法。”
男人笑着摊开手,“所以我才说……太可惜了啊。”
男人看着眼前还没撤去的全息投影,把模拟度调到了100%。
AI模拟出海浪的声音和阳光照射的温度。
男人晒了会儿“太阳”,“话说,外面这太阳晒的我都要变异了,你们就不能搞个罩子把它罩起来吗?我每次来这里都会掉好多头发。”
首领还以为自己要被处罚了,谁知男人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没有要处罚他的意思,顿时松了口气。
听到男人的问题,他委婉地说:“……资金不太够。”
“联邦那边不是经常给你们送钱吗?怎么会钱不够?”男人纳闷地看着他,“你贪污了?”
“我怎么敢,”首领冷汗狂掉,“您忘了吗,您让我们向帝国后方发动了战争,已经打了三个月了……”
要说花钱的速度,还真没有哪一项能跟打仗相比的,打出去的那一发发炮弹可都是真金白银堆砌出来的啊。
哪怕是把钱堆起来直接点火烧,都不如战争花钱的速度快。
太空舰队同时作战,一轮齐射下来,花费的金额都是从百万开始起跳,首领别提有多心痛了。
而且,这场战争打到现在,Nidhogg已经落入了绝对的下风,没有取得丝毫战果,但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打下去——
发动战争时,他为了说服联邦支持他们,承诺会把打下来的领土归入几个高层的口袋。
不是联邦,而是个人,相当于打造一个独立王国。
然而,现在钱是投进去了,但占领的星球全被景佑给抢回去了,Nidhogg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和联邦那边交待。
“好吧。”男人放弃纠结这个问题,很快接受了自己已经沦为了穷光蛋的事实。
“联邦那边已经在催了,那些老家伙都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咱们怎么办?这场战争还打吗?”首领小心翼翼地问。
“打啊,为什么不打,让他们继续给钱,”男人打了个哈欠,“打不下来也没关系,只要给帝国造成一点麻烦就好了,等到076星那边开发完成,咱们就有钱了。”
“可是076星开采还需要几个月……”
“几个月而已,实在不行咱们还有‘人质’在呢,你怕什么?行了,你先去忙吧,我累了先睡一会儿。”
首领下意识服从命令,站起来往回走,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才反应过来。
他似乎又被男人随手给打发了。
.
076星的开采正式走上了正途。
几个贵族少爷是去监工的,当然不用亲自下矿,平日里大把的空闲时间。
大家都出生于同一个阶层,彼此之间相互熟悉,没几天就熟稔了起来,没事就凑在一起吐槽076星条件艰苦。
塞希尔是几人中间出身最高的,再加上人人都知道他很得景佑信任,除了诺兰,其余几个贵族少爷都十分乐于与他交好,无形之中就把诺兰排斥了出去。
诺兰那是什么性格,从小在家中众星捧月的小少爷,没有王子的命得了王子的病,怎么可能受这种气。
他见了面就对塞希尔冷嘲热讽,明里暗里拿他给景佑做备胎的事嘲讽他倒贴都没人要。
但是,他不受气,塞希尔就更不可能受气了。
——论家世地位,论个人能力,论背景靠山,论长相颜值,你诺兰有一样比得上我吗?
老子腿毛都比你长得好!拽什么拽?
景佑抓捕左珩是秘密行动,全程保密,这也导致诺兰到今天还不知道左珩已经出事了。
他每晚准时准点给爱人打电话,诉说自己的思念之情……顺便痛骂塞希尔。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拨打的电话早已被不知不觉之间转移到了安全署,再由安全署转移到塞希尔的终端上。
诺兰每晚给“左珩”打的电话,实则都是他在接。
塞希尔缺德就缺德在……他故意引这诺兰对他海誓山盟,然后把这些电话全部录音了。
当然,就算他不录音,安全署也会录音,然后一句一句地分析他透露出去的情报,收集汇总罪证,然后递交给景佑。
等到罪证递交的那一天,塞希尔直接把处理过后的录音——消去了一部分敏感词——公放出去了。
诺兰在076星狠狠地红了一把。
不等他找到自己拼命,塞希尔把左珩左右逢源的照片全部无偿送给了诺兰——以打印出来后贴在公告栏上的方式。
诺兰瞬间红得发紫。
不难推测出,都不用等到076星开采结束,他的这段风流韵事就会传遍整个帝国上流贵族圈子。
幸运的是他可以免去社死的痛苦,因为他直接被帝国安全署的人从076星带走了。
渐渐入了秋,一场寒流席卷帝都星。景佑天天早起晚归,连续一段时间之后,他不幸地被寒流击中病倒了。
幸而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他身体一向健康,哪怕是不吃药,过几天也能好。
景佑原本是这么以为的,但他这次一病倒,突然就严重了起来,一觉睡醒连床都下不了了,吃药打针齐上阵,也只是让他体温降下来不再发烧而已。
帝国的治疗仪朝着治愈外伤的方向发展了,感冒这种无关紧要的小毛病反而不在它的工作范围内,除了吃药就是静养。
淮裴请了几天假,一直留在皇宫里照顾他。
景佑这几天几乎都在半昏睡,难得有清醒的时候,偶尔还会迷迷糊糊地漏出几句话。
跟说梦话一样,什么都听不清。
他这一病,每天都晨会是开不下去了,议政厅内只剩下几个老头子大眼瞪小眼地吵架。
倒是景帝听说他病了,难得离开自己的寝宫,来探望生病的儿子。
景帝进屋的时候,淮裴正在哄景佑吃药。
景佑全身无力,睡得昏昏沉沉,突然被人叫起来,冒出点起床气,一把挥开了他的手。
淮裴倒是不生气,没让他把药碗打翻,端过来凑到他嘴边想哄他再喝两口。
黑褐色的苦涩药液散发出难闻的药味,景佑半梦半醒,十分排斥这个味道。
淮裴喂到药快凉了也没能喂进去几口,景佑眉心皱的死紧,咬着牙关不松口。
淮裴没办法,把他嘴角沾的药液擦干净了,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吃不吃,不吃我亲你了。”他低声威胁。
景佑迷迷糊糊睁眼看他,觉得他烦,别过头去,一眼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景帝。
景佑瞬间清醒了大半,伸手去推淮裴。
但他手臂绵软无力,勉强抬起来,也只能到他胸口,还没用力就被淮裴握住了手。
“又撒娇?”
景佑刚生病的时候,以为只是个小感冒,连药都没吃,后来病严重了,还没烧迷糊的时候,他一心记挂着工作,吃药也很配合。
但这病严重之后,他就不那么好说话了。
脾气越发暴躁不说,还变得格外的粘人,浑浑噩噩的时候有很多亲密的小动作。
淮裴有点高兴,但景佑不吃药又不行,他一味的想用这种方法逃避吃药,总不能就真顺着他不吃了。
“父亲……”景佑声音虚弱,想提醒淮裴。
淮裴全副心思都在他身上,浑然不知自己身后站着个谁,还在低声威胁:“为了不吃药,你连爹都叫出来了?”
景佑:“……”
景帝:“……”
景佑彻底清醒了过来。
两父子隔空对视,景佑一脸惨不忍睹,景帝头上直接聚集起一朵乌云,噼里啪啦电闪雷鸣。
“张嘴,不然我真亲你了,”淮裴威胁性的捏起他的脸,“让你连嘴都合不上,只能乖乖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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