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裴刚要接“你不想说就别说”,左珩像是知道他要打岔一样,迅速把话接了下去:
“将军,你仔细看看我,你觉不觉得……我很眼熟。”
淮裴闻言,倒是有些好奇,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
左珩暗暗勾了一下唇,面上却越发凄苦无助,似水的眸子不经意间对上他的视线,又立刻移开,垂下头,露出的柔白脖颈却慢慢染上一层薄红。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淮裴的视线始终落在他脸上,仿佛在细细描摹过他每一寸轮廓起伏。
景佑眸光彻底冷了下去,他已经知道左珩想干什么了。
左珩压根不是想招供,他就是想恶心他。
柔弱无助的外表下是深不见底的恶意,仿佛贴着他的耳朵,嘲讽地呢喃——
你看,你抓住我了又怎么样,我只需要稍微用点手段,就能让alpha拜倒在我脚下。
我能勾引走你一个未婚夫,就能勾引走第二个。
看着自己的未婚夫被别的omega吸引,感觉如何?
我逃不掉了,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你就等着,毕生都沉浸在自己的alpha全被别的omega吸引的阴影里吧。
“……”
景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靠回了椅背上。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招惹了这种疯子?
景佑收回目光,“让淮裴出……”
淮裴打量了半晌,终于皱起眉,看着左珩,十分不理解似的:
“不好意思,冒昧问一下,你这脸,到底是怎么选上的联邦第一美人?那群老头瞎了吧,为什么宁可选你都不愿意让我参赛?”
左珩:“???”
一扇玻璃外,景佑话音顿住,难以置信地抬眸看过去。
“alpha好难,这个世界对alpha的恶意也太大了!”
淮裴痛心疾首。
署长谨慎地问:“还让太子妃出来吗?”
景佑清了清嗓子:“出,我亲自问。”
两分钟后,审讯室大门再次打开,淮裴从里面出来,景佑也跟着站起身。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景佑站定脚步,仔仔细细打量着他。
淮裴:“?”
“不错,”景佑拍拍他的肩膀,郑重承诺,“虽然你没能选上联邦第一美人,但是,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帝国有史以来最美的太子妃。”
淮裴困惑:“虽然但是,你不是你们家第一个太子吗?”
“……”景佑收回手,面无表情看着他,“你连联邦第一美人都没选上,还敢这么挑三拣四?”
“!”淮裴强调,“那是因为联邦不让我参选好不好!不是我选不上,这里面有差别的!”
景佑:“呵。”
不等他反应,砰——
大门关上,景佑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一旁的署长看着萧索地立在原地的太子妃,一想他刚刚看着左珩的眼神,也跟着:“呵。”
淮裴深吸一口气,继续强调:“我真的不是没选上!”
署长高傲地扬起下巴,“哦?是吗?那我不管,我只知道我们殿下是帝国第一美人。”
淮裴:“……”
审讯室内,景佑示意一旁的审讯官先出去。
“左珩……”他拉开凳子,在左珩对面坐下,放松姿态,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扣着桌面。
左珩警惕地看着他。
和左珩截然相反的是,景佑的长相从来就和清纯、柔弱这一类词不沾边。
无论是他的身份天然来带的威慑,或者本身就源自于他近乎凌人的美貌,从来没有人在第一次见到他时,会觉得他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当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打量谁的时候,哪怕是审讯惯了犯人的审讯官,也不由心底犯怵。
左珩在他的目光中呼吸越来越沉重,不自觉地抿紧了嘴唇,双手下意识挡在身前——那是一个防守的姿态。
景佑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他,良久,他倾身向前,盯着左珩的眼睛,微微偏过头,问道:“有一件事,我好奇很久了——”
他把手肘平放在桌子上,“我认识你吗?或者说,我在哪里得罪过你吗?”
左珩眉心一跳,压下颤抖的指尖,又恢复了原本半死不活的模样。听到景佑的问题,他扯着嘴角冷笑一声,压根不想理他。
景佑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直接当做不认识,也没得罪过你吧。”
左珩掀了掀眼皮:“我本来就……”
景佑不疾不徐地打断他:“那么你发这么一通疯,还专门给自己找这一回难堪,我也只能……当做你脑子不好了。”
左珩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很快调整过来,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景佑站起身,身下的凳子跟着往后缩,凳子脚划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审讯室内,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他绕过审讯桌,走到左珩面前。
两人一站一座,靠近之后,这种距离带来的压迫感尤为明显。
景佑背对着审讯室的灯光,目光从高处垂落,浓艳的眉目间蓄满了阴霾,黑漆漆的瞳孔见不到一丝光亮。
左珩几乎以为自己见到了来索命的厉鬼。
他强撑着没有往后靠去,开口时嗓音还是抑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你……”
景佑抬起手,修长的五指攥住领口,慢条斯理解开了领口的一颗扣子,紧接着是第二颗,然后就是两边袖口的扣子。
左珩仰头看着他,嘴角要笑不笑地抽搐了一下,眼神轻佻:“太子殿下,我知道您长得美,但我是个omega,就算你脱光了,我也无能为力。”
他恶意道:“我不想说的,怎么都不会说,你别白费力气了。”
“不。”景佑垂眸,轻笑着摇了摇头。
他做这个动作时,优美的眼梢跟着一垂,浓黑长睫蝶翼振翅一般,轻轻一掠,有种让人怦然心动的诱惑。
更别提他说话时嗓音中还含着细微的笑意,仿佛情人的耳语。
“你误会了——”
景佑伸出手,修长的五指抓住他脑后的头发,“我没有一定要从你的嘴里问出什么的执念。”
“我只是——”
下一秒,他的手骤然发力,把左珩整个头狠狠掼在桌子上,砰——
一声震天的巨响。
桌子剧烈的跳了一下,整个桌面皲裂,左珩脑袋下方向下凹陷进去一大块,边缘漫开一滩血。
景佑盯着缓缓漫开的血液,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跳,这才带着笑意继续说:
“……单纯的想出口气而已。”
左珩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想都没想到景佑会这样做。
他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大脑完全停滞,足足几分钟过去,排山倒海的剧痛才从神经终端传递到大脑。
左珩指尖痉挛扭曲,手臂上的青筋肉眼可见,颤抖着撑着自己坐起来,一点一点转头看向景佑。
他满头满脸都是血,甚至有部分鲜血流到了眼眶里,把眼白浸染得鲜红,瞳仁一动不动,死死盯着景佑。
“景佑,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砰——
不等他说出一句完成的话,景佑再一次拎起他的头发,把他整个头砸在了桌面上,动作毫不留情。
“抱歉,现在想说话已经晚了,”他道,“我耐心有限,已经不太想听了。”
景佑一手按着他,手下力道丝毫不减,颅骨和桌面挤压,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
左珩被剧痛操控,拼命挣扎起来,偏偏景佑的手宛如铜浇铁铸一般,丝毫挣扎不开。
“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说,那我留着你的命也没什么用——”
景佑俯在他耳边,长睫下的眸光没有丝毫情绪。
他就这样,一字一句地在他耳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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