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奇怪的,”景佑完全不在意,“又不是我和你谈恋爱,只要陈憬白不觉得奇怪不就行了吗?”
“……”
景佑奇道:“怎么,他真觉得?别信,他这个人,嘴里说出十句话,九句半都是反话,我跟他一起上学的时候他还当我面跟我说他讨厌我,威胁我要给我下药让我考试发挥失利,结果我等了三年他都没动手。”
叶源没想过太子还有这样的往事,忍不住笑意:
“倒也不是觉得奇怪……我认识他的时候已经掩盖身份参军了,后来知道他是戴维斯家的,就干脆和他摊牌了,他没说什么,只是我们后来也没再联系了。”
……
——他没说什么,只是我们后来也没再联系了。
景佑想起他向陈憬白透露叶源下落的时候,陈憬白咬牙切齿的模样,摇头笑起来。
你没想放手,有胆子摊牌给人家选择的机会,倒是给人家留个联系方式让人家联系你啊。
陈憬白也是,明明忍不住找上门来了,偏偏要搞什么未婚夫,叶源本来就因为双方的身份和性别有些敏感了,他还来这套,这是生怕别人不跑吗?
景佑有些头疼。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联邦首都星军区医院。
“那位太子殿下又找你做什么?”泽维尔卡擦咬了口苹果。
他坐在窗台上, 悠哉悠哉靠着身后那层薄薄的玻璃,再往后就是十几米高的悬空。
沐恩说:“他让我查那个杀手的母亲, 他觉得那个omega和亚特之间可能有什么隐秘的关联, 想看能不能从这方面入手深入调查一下。”
“行吧,不过上次他跨国隔空挑衅联邦政府的事,议院还没商量出个结果吗?”
“这要什么结果, ”沐恩动作利索地给病床上的人伤口换药, 头也没抬地说:
“删除拉黑辟谣,对外宣布那是反政府份子散步的谣言, 你还指望他们能有什么结果?承认那就是帝国的示威?亚特没那么傻,景佑那条消息发的时机太敏感了, 一般不会有人往那边想,但之前去帝国观赛的那些人就不一定了,要是谁透露出去一星半点,就不是苏忆那几下绯闻能比的……”
他熟练地处理好伤口,转身去拿纱布, “总之他不会留下这样的把柄, 就算帝国真把公文发过来了, 他们也只会把消息压下去。”
淮裴肩上披着外套坐在病床上,一只手病号服袖子挽起到手肘, 露出半只小臂, 肌肉结实线条流畅——也只剩线条了,从手腕往上到手肘, 大片皮肉不翼而飞, 皮开肉绽, 几乎能看到骨骼。
爆炸发生的太突然, 紧急之下, 他把周榷从爆炸中心扔了出去,自己离开的时候就慢了一步,生生被剐蹭掉一块皮肉。
泽维尔凑过来看了一眼伤口,点评,“愈合的不错嘛,不过,你要是直接用治疗仪,说不定这伤口都已经好了。”
“先留着,说不定有用。”
淮裴放下袖子,层层纱布顿时被衣袖掩盖,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几乎看不出什么大碍。
“有用?”泽维尔脑洞大开,“难道你是想留着伤口骗老婆哭唧唧亲手给你上药顺便骗一个爱的亲亲吗?”
“……要是让他发现,我骗他一根头发都没掉,实际上受了这么重的伤,会被打到哭出来的那个人是我吧?……而且你为什么这么熟练,你到底干过多少次这种事?”
泽维尔轻蔑地哼了一声,“我打架从不受伤,而且我老婆才不打我,他只会……”
“不会。”沐恩说。
泽维尔没听清:“嗯?亲爱的你说什么?”
沐恩收拾着换下来的纱布和药瓶,“我跟淮裴说——不用担心景佑生气,我告诉他你没受伤的时候,他就已经生过一轮气了。”
淮裴:“……”
淮裴坐在温暖柔软的被褥里,不动声色打了个寒颤。
生过一轮气了?什么时候,他怎么不知道?
他现在去手写万字检讨书还来得及吗?
泽维尔兴致勃勃:“哦,怎么生气的?是不是决定把淮裴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怎么可能。”沐恩把东西堆到一边,交给医护机器人带出去,完事抬起头。
两双眼睛四只眼巴巴地看着他。
“……”沐恩活动了一下手腕,“他把柯维给收拾了。”
泽维尔显然很意外:“?啊,柯维?”
“嗯。”
泽维尔纳闷:“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淮裴也稍稍往前靠了一些,如果他脑袋上有耳朵的话,这会儿两个耳朵尖都该竖的笔直了。
“没关系,但谁叫淮裴把景佑惹怒了,偏偏他又跟淮裴有仇呢?”沐恩道。
“苏忆直接和他撕破脸了,当着林家那位的面直接揭穿了他,”他摇头,“现在他不仅得罪了威廉斯特家,还得罪了林家。”
“亚特忙着争权夺利拉选票,没空搭理他,林家可还闲着,直接放了话要收拾他,还专门让人去挖他在职期间的污点。”
柯维这种一看就满脸写着遵纪守法的人,想也知道背地里过得有多精彩,没人去挖也就算了,有人心要是想查,简直是一挖一个准。
“……贪污受贿,卖官鬻爵等等,挖出来一长串罪名,品德败坏还好说,这种唯心且主观的事情很难证明,并且还要拿来作为一个军团长卸任的决定性证据,其他罪名要是坐实了,都不用等到军部换届,他就得丢饭碗,更别提再进一步。”
原本是不至于的,柯维毕竟是帮议会做事,再怎么不喜欢,议会也会保一保他。
但现在这敏感关头,议会处在风尖浪口,自身都难保,谁也没心情管他。
“对了,听说他一怒之下还砸了斯图尔特家的餐厅,那家餐厅连凳子都是玉石水晶雕琢的,随便一个就是七位数,他也真敢砸,据说最后赔钱赔得差点去卖房子。”沐恩补充。
淮裴心底一动,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下意识想微笑,又觉得不合适,只能低下头,用完好的那只手揉了下鼻子,压制住了笑意。
但笑容能压制,心底翻滚的情绪却完全没办法克制,滚烫的热流不断冲刷着心脏,心跳从胸腔传递到四肢百骸,连指尖都在发烫。
怎么这么……记仇啊。
柯维那种人,一没能力二没背景,只会钻营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龌龊手段,无论是靠自己拼上来的实力派,还是家族背景身后的各种关系户党,没有谁是看得起他的。
议会把他当花瓶一样保留着,只是为了展示议会的慷慨,告诉别人遇到这种问题时该怎么站队。
但展示么,一个空架子副军团长就够了,再多议会也该肉痛了。
柯维的道路到此为止,绝不可能再进一步。
人人见了他,表面恭维他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背地里谁不嘲笑他是个空架子。
表面光鲜亮丽,实则一无所有。
对于柯维这种心比天高的人来说,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跳梁小丑而已。
淮裴回到联邦的目的十分明确,从头到底没把他看在眼里。
周榷曾经问过他要不要报复柯维,淮裴想都不想就否决了。
周榷问他为什么。
他当时回答,他有他想去见的人。
所以,这条路上的其他人,都不值得他浪费时间去驻足。
他多耽搁一分钟,景佑就要多等他一分钟。
可是……他不在乎,景佑却在乎。
正如他所说的——
柯维想送给淮裴的屈辱和伤害,他通通都会还回去。
但柯维从淮裴那里得到的,他也要一样一样的拿回来。权势,地位,金钱,美人,光明美好的前途……柯维一样也别想要
泽维尔啧啧摇头,“别人生气伤身,他生气伤别人的身,淮裴惹事,他收拾柯维,可真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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