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莎向来生活在丈夫的保护之下, 从来没经历过这么大的事,一听丈夫出事,她吓得六神无主,还没反应过来,侍女已经给她换好了衣服,让她跟着离开。
见到侍女手里拿着的信物,温莎下意识听从了她,等离开元帅府,才渐渐反应过来。
她想到侍女口中、慕鸫让她转达的话,浅蓝色的瞳孔不停颤抖着。
“这样真的可以吗?这不是……谋……”
她不敢把那个词说出来,只能焦躁地用指甲划着包。
侍女幽冷的声音从副驾驶传来:“夫人,别再犹豫了,再不做什么,整个元帅府就要被皇室彻底从帝国铲除了!”
透过后视镜,温莎和女人的目光一触即分。
女人一身女仆打扮,面目普通,鼻翼两侧还生长着几个小雀斑,看上去再普通不过。
“可是……”
“没有可是!”女人刚刚收到同伴发来的消息,心底正烦躁着,一听她又在优柔寡断,不耐地打断她。
温莎被她吼得心头一跳,抬起眼,惊惧地看着她。
女人被她软弱的目光看得心头一堵,心底暗骂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又不能放任她像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只得强忍着不耐软下语气,劝道:
“抱歉夫人,我只是太担心元帅了,我知道您担心,可您也要为元帅想想啊!”
“元帅一生劳苦,为帝国立下了多少功劳,然而皇室又是怎么对待他的!?”
“元帅为了皇室留下满身的伤痛,帝国非但不体恤,还趁着元帅病重,构陷少爷,逼迫元帅把他送回老宅。现在更是连元帅也一并被软禁了起来!”
温莎一愣:“构陷?你说什么构陷?你的意思是,阿燃是被人冤枉的吗?”
丈夫不顾劝阻送走儿子,是她挥之不去的痛。
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自己的孩子,然而,不等她找到丈夫求情,更大的灾难就接踵而来——
慕鸫病倒了。
这让温莎彻底慌了。
但是,无论如何,丈夫才是最重要的,她不能让丈夫在病中还要考虑这些事情。
然而,今天一听,才知道这件事还有这样的内情。
她还以为是儿子做错了什么,丈夫才会把他送回去,让他反省一段时间,结果居然是这样吗?
阿燃是被人给害了,慕鸫是为了保护他,才会把他送回老宅?
“不然还能是什么呢?叛国?亏他们说得出来,少爷刚回来时是什么样,您还不清楚吗?瘦的都快皮包骨头了,那是一个叛国的人该有的样子吗?”
女人语重心长地说:“您再想想,您有多久没见到元帅了,您每次前去探望元帅,那群人又是怎么说的?”
“他们说阿鸫身体不好,不能见外人……”温莎喃喃道。
“您看,外人,”女人道,“您怎么能算外人呢?那可是您的丈夫啊,要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会连您都不让见呢?”
温莎呼吸渐渐粗重起来,随着女人的话,只觉得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铺天盖地罩来。
“而且,有一件事,您或许还不知道。前几天傍晚,有人偷偷潜入了少爷的房里欲行不轨,要不是元帅大人留下的侍卫及时发现,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
“他们还想对阿燃下手?”温莎失声尖叫,手上不自觉地用力,保养得宜的指甲齐根折断,她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为什么呀,不是都把人送走了吗?”
“送走?您忘了那个人想要的是什么了?是元帅手中的权力啊!他把自己的未婚夫安插进第三军团,不就是想瓦解元帅对第三军团的控制吗?只要少爷活着一天,那些人就不会放过他。”
“那可是元帅一手扶持起来的第三军团啊,他们竟然也要夺走!”
侍女的话彻底击穿了温莎的心理防线,她六神无主地看着前方,瞳孔扩散,呐呐道:“太过分了……他怎么能这样……”
女人见她信了,松了口气,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继续说:“现在少爷已经离开了,只需要您拿着元帅的证明把这一切公布于众,那么皇室必然会忌惮您,以后就不会再敢这样做了。”
她深深地看着温莎:“只有这样,您一家三口才能团聚啊,夫人!”
一家三口团聚?
温莎抬起头,紧紧握住拳头,“好,我听你的。”
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车子加速,驶进一片密林之中。
.
姜怀瑾一路飙车到了皇宫,被侍卫拦下之后,来不及等景佑的通行令了,干脆弃了车一路跑进去。
平日里赏心悦目的建筑和风景在此时全成了累赘,一条条长廊像迷宫一样弯弯绕绕。
姜怀瑾急得上火,恨不得给自己装俩鸟翅膀,飞到淮裴面前去。
好不容易到了,一进门,他就抓着侍女问道:“淮裴呢?淮裴在哪?”
侍女被他吓了一跳,还以为皇宫里进了刺客,听到熟悉的声音,再一看他脸,才松了口气,回答:
“淮先生去训练基地了,还没回来呢,应该也快了,要不您在这等等?”
“十万火急等不得啊,你有他联系方式没?”姜怀瑾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再社牛一点。
他是见过淮裴的,就在皇宫里,但是出于“太子的男人我得避嫌”的心态,没有上去打招呼。
现在一想,要是当时没有想那么多,直接把淮裴的联系方式拿到手,这会儿就不用这样满世界找人了。
“没有,”侍女有些为难,“我们是不能记录这些消息的……咦,淮先生?”
她正说着,就见淮裴从外面进来了,面色一喜,“您回来了?有人找……”
她一句“有人找您”还没说完,刚进门的淮裴就被姜怀瑾抓住了胳膊,生生拖走了。
侍女:“?”
皇宫外的车上,淮裴整理着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顺手从怀里摸了个小皮筋扎起来。
他的头发已经很长了,一开始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还剪什么头发,很是不修边幅了一段时间,后来生命得到了保障,一度想要去剪掉,被景佑以“长得挺好看的留着吧”为由阻止了,只得任由它继续自由生长。
听姜怀瑾讲完前因后果,淮裴长眉皱起:“你的意思是,有人来暗杀慕鸫,现在正准备拿这件事当借口挑起争端造反?”
“十有八九了,”姜怀瑾道,“老俞在医院盯着,我们现在赶去第三军团,第三军团是帝都星最外层的防线,不能让他们乱起来。”
“你为什么来找我?”淮裴不解,“就算景佑不在,联系他不方便,这种事不该是通知陛下吗?”
“我已经派人去保护陛下了,至于通知……陛下昏迷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还多,怎么通知?你手上不是拿着第三军团的信物吗,先看看能不能把局面稳住,要是稳不住,就只能先送陛下离开了。”
“信物?”淮裴眼睫一颤,抬起眼。
“你手上那个戒指啊,第三军团就俩信物,一个在元帅那里,一个在殿下那里,殿下离开之前给了你,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一边说着,姜怀瑾一边调出第七军团几位将领的加密联络渠道。
他打完几句话,指尖悬在终端上,迟迟没有按下发送键。
第三军团出事,必须调动其他地方的军队保护帝都星,他只是第七军团的副团长,手下能调得动的只有第七军团的士兵。
但是……私自调兵是死罪,尤其第七军团驻扎的地方还是边境,要是出了什么事……
算了,管不了了,比起边境,帝都星才是最重要的。
姜怀瑾刚要按下发送键,屏幕上跳出一行字符组成的指令。
[申请通过,允许调兵。]
姜怀瑾一怔,进而大喜,太子终于回信了!
他高兴过后,又想起来边防问题,正想提醒一下景佑,就见终端另一边移交过来的权限上还附加了一行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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