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议员豁然起身,“你简直含血喷人!”“哪里来的乱七八糟的人,也敢在这种场合大放厥词?”“我们压根就没见过你!”“我一定会起诉你,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也或许是……”赛安利斯毫不在意,笑容春风拂面般轻松愉快,但众人只觉得他像是死神在点名。
被他视线扫到的人无一不在心跳加速。
他随手一指,苦恼而不确定:
“这几位军团长?”
联邦第一、二、五、十、十三军团长瞬间铁青了脸色。
“赛安利斯,你竟敢言而无信?!”第五军团长冲动开口。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四周传来的视线让他如芒在背,其余四个军团长更是恨不得拔枪把他灭口算了。
赛安利斯无所谓地摊开手:
“别这样嘛,早在你们决定站在我这边的时候就该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早晚会被别人知道。”
但我们之所以被你威胁就是为了不被人知道!!
这次第五军团长忍住了差点冲口而出的话。
几个军团长也都冷冷地看着赛安利斯,如果可以,他们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个人,但亚特的前车之鉴还摆在那。
在确定自己的身体有没有被植入那些“动了一点点手脚”的器官之前,他们不能和赛安利斯翻脸。
“总而言之,现在有五个军团在我的掌控之中,随时可以听我号令。”
赛安利斯摊开一只手,在众人眼前晃了晃。
冰冷的死寂在空气中蔓延,仿佛毒蛇的吐信触及皮肤,人人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淮裴语气不变:“我要是猜错了呢?”
赛安利斯漫不经心地笑:“那我就炸掉首都星,让尊贵的议员们一起飞上天。”
这话和在议会大厅里扔一枚核弹没有任何区别。
人人悚然色变,议论声压都压不住,哪怕是之前还在心虚的人也迫不及待地站起身,谩骂和怒吼充斥着整个会场。
“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淮裴叹息,“报复世界吗?”
“不,”赛安利斯注视着他,笑容里说不出的愉悦,重复道,“不是报复。”
“刀不落在自己身上是不会痛的,就算你拿出证据证明你被人千刀万剐,别人也只不过会摇摇头,叹息一声你好可怜,最多再施舍你一些分文不值的怜悯,这就是他们能为你做的全部了。”
“——但那怎么行呢?”
他笑容一点一点扩大:“我要所有人陪着我一起痛,我要把这一天变成联邦的末日,让所有人都记住这一天,记住我,记住——”
“他们在替谁受罪。”
他温柔地说:“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刻骨铭心,永远记得‘亚特·威廉斯特’这个名字!我要他——”
“遗臭万年。”
这简直是彻头彻尾的疯子思维了,淮裴瞳孔霎时压紧,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议长被这接连的炸弹炸的晕头转向,慌忙中一把抓住淮裴的手臂,语无伦次地说:
“上将,您可千万不能答应他,他就是个疯子……”
“一个疯子,一个神经病,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赛安利斯忍俊不禁,“我帮你补充,不用谢。”
议长哑口无言,只能盯紧了淮裴。
不仅是他,星网上无数双眼睛都盯在他身上,“别答应别答应别答应……”
一瞬间,所有人都忘了他们刚刚谩骂的是谁。
淮裴反而成了反应最小的那个人。
他语气依旧冷静,冷静到了淡漠的程度:
“赛安利斯,你有没有想过,别人并没有做错什么,他们不欠我们的。”
没有谁是天生就必须豁出命来帮助他们的。
所以他一开始对议长说的就是——
处理私事。
赛安利斯指尖敲打着手臂,审视着他:
“是,他们没有义务帮助我们,这跟我们报复他们有什么冲突的吗?别跟我说你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报复他们——你知道他们刚才怎么骂你的吗?还是你需要我搜一下念给你听?”
在场人人色变,几个议员隐蔽地回过身去,吩咐身边的人赶紧上网去删除不利言论。
星网上的人短暂愣神之后也反应过来,疯狂的删除着自己刚刚发出去的辱骂。
但已经晚了,赛安利斯随手挑了一条,漫不经心念道:
“我真不知道,淮裴这种叛国贼为什么到今天才被揪出来?”
“议会那些人在干什么,联邦公民每年交那么多税,就是为了供养这种渣滓的吗?”
“赶紧把他关进去把,我一看他那张不阴不阳的脸就恶心,长得就没有个alpha的样……哇哦,已经升级到人身攻击了呢,淮裴上将这么好看的人还要被攻击长相,这可真是……”
他哑然失笑。
当场运来几百台抽风机把会场里的空气抽干都达不到这种效果,淮裴身边数十米内安静得落针可闻,就连议长都感到了一阵窒息。
很快,赛安利斯的笑容从戏谑转向了嘲讽,双手环胸,摇头叹息: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啊,你豁出命去打仗的时候人人称颂,说你多么多么伟大,等到太平日子过久了,他们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才能过的这么好的,随随便便一个流言,就抹杀了你这么多年的功劳,不怪乎古代的皇帝总是喜欢鸟尽弓藏,人家卸磨杀驴还讲究一个逻辑关系,利益冲突或者未雨绸缪,但他们可就是纯坏,还是又蠢又坏。”
赛安利斯停下来,兴味盎然地看着他:“现在,你还觉得他们没做错什么?”
淮裴波澜不惊:“没有。”
赛安利斯收起终端,一动不动地盯了他几秒,讥讽道:“是我看错了,原来您是个圣人,竟然能心甘情愿被这些垃圾践踏,去养一群白眼狼。”
“…………”
四周的人一动不敢动,四肢僵硬,眼角抽搐,只有冷汗一层层地出,不一会儿就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你大概是误会了什么。”终于,淮裴冷淡地开口。
“我根本不在意他们说什么,也不在意他们想什么,他们怎么想,做什么,都和我无关。”
淮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你让我不要向别人倾诉我的遭遇,因为别人不会理解,但我不需要他们理解。”
“我只是解释我这样做的理由,判人死刑总要给个罪名,他伤害我父亲,我敌视他,这样而已。别人可以选择相信或者不信,但他们的态度永远不会成为我改变自己想法的原因。”
数以千亿计的视线在此刻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鱼龙混杂的旁听席上坐满了来自各界的知名人士,在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甚至众人不自觉地放轻了自己的呼吸。
淮裴依旧站着,抬头时雪白的长发垂落至腰间,宽檐帽在进入议会大厅的时候就已经摘下摆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众人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完美如雕塑的侧脸,长睫下的眼眸古冰般的寂寥。
他独自一人站在千人之间,却仿佛四周空无一人,凌绝的气势席卷了全场。
“我不需要谁对我感同身受,那是我的父亲,该报的仇我自己能报。”
赛安利斯无可奈何地笑了一声:“还真是意外啊,竟然抱着这种想法……”
淮裴的眼神浮现出微妙的怜悯:
“我是什么想法暂且不论,赛安利斯,你没发现吗?你和你父亲犯了同一个错误。”
被人和亚特相提并论给赛安利斯造成的心里侮辱大概不啻于给他喂食排泄物,赛安利斯危险地眯起眼:
“你说什么?”
“你们都以为我会受到外界的影响,你父亲试图用流言逼我就范,你试图用流言逼我和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淮裴说,“可惜我不太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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