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了厉褚英家里,晏渡东西不多,一个纸箱子外加一个行李箱,就是他全部的家当。
晏渡清了两件衣服去卫生间洗澡,两人从一路回来到现在都没说过几句话,晏渡没介意厉褚英那点事,谁没点过去,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从前他都没在意过,现在更不可能在意。
后面纯粹是逗厉褚英玩了。他脱了衣服打开了花洒,仰头长舒一口气。
搬出来第一天就吵架,多不吉利。
厉褚英在浴室门外晃了两圈,听着里面传出的水声,还是走了过去:“晏渡。”
“怎么?”晏渡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厉褚英说帮他把箱子提房间里去了。
“好,谢谢。”晏渡说。
厉褚英:“……”谢什么,晏渡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厉褚英在外面,一开始是心焦火燎,后来想起晏渡从今天起就住这了,心焦火燎得变了味儿,他拧了下卫生间的门,没锁,他说:“我进来了。”
“你进来干什么?”
“拿个东西。”
晏渡还没说下一句话呢,厉褚英已经挤进来了,关上门靠在门上看着他,晏渡站在花洒下,都没东西挡一下,他也没挡:“不是要拿东西?拿啊。”
厉褚英:“你还气着呢?”
晏渡撸了一把头发:“啊,气着呢。”
厉褚英走了过来,拖鞋都湿了,他嫌浴室里闷,解开了衬衫两颗扣子,走到晏渡旁边,白衬衫都被打湿了,半湿的衬衫贴在身上,他直言问晏渡怎么样才能消气。
晏渡关了花洒,抹了把脸上的水,别开眼:“我没生气,你先出去。”
他越说没气,厉褚英越觉他气了。
口是心非,他懂。
他上前一步,晏渡后退一步,语调轻飘飘道:“别过来。”
厉褚英一手撑在浴室的瓷砖上,把他的脸掰了过来:“你看着我。”
晏渡:“……”垂眸一览无余。
穿了比没穿还——操。
厉褚英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话,晏渡没听进去,面前一晃,厉褚英亲了过来,晏渡喉头一紧。厉褚英说按照他的方式给他赔罪,晏渡没出声,他就当他答应了。
晏渡掐住他下巴:“我真没生气,你不用这样。”
厉褚英面上染着潮红,神色飘忽不定,说:“你可以,我也行。”
“你当着过家家得扯平呢。”晏渡按了按他唇角,“不用。”
厉褚英抬眸看向他,定了定神,凌厉的凤眸一眯:“你嫌我活不好?”
晏渡:“……”敢说话吗?不敢。
没什么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
……
两人从浴室里出来,厉褚英身上那件衬衫都湿透了,还顽强得挂在他身上,只余下西装裤落在了里面,湿哒哒的水浸湿了沙发,床单,厉褚英卧室里的床单被褥都换了一套,换下来都已经到了半夜。
晏渡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整理出来,拿出一张卡放在了桌上,厉褚英坐姿豪迈的坐在沙发上:“干什么?给小费?”
“工资卡,你拿着吧,房费从里面扣。”晏渡道,厉褚英对自己活还挺自信。
厉褚英不收:“我要你这个干什么?”
“免得我们以后吵架我没底气。”
“……吵什么架,谁要跟你吵架了?”
闹腾了一宿,两人得以休息,看着晏渡上了床,厉褚英格外的心安,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不会有开学或者什么事带走晏渡,晏渡会长久的住在这里。
他把手搭在了晏渡腹部,晏渡翻了个身,侧躺着朝向他,嗓音散漫的问他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厉褚英回问他,头一回觉得这简单的问话都让人心里舒坦。
晏渡闭着眼,声音里染着困倦,道:“吃你。”
厉褚英:“……”
晏渡就是辆破破烂烂的皮卡车,也能开成坦克,嘭嘭轰炸别人。
厉褚英闭上眼很快睡沉了,晏渡睫毛轻轻抖动了两下,视线在夜里描摹过厉褚英的轮廓。
家吗。
这种滋味还挺不错的。
翌日一早,厉褚英睁开眼没看到人,床上空荡荡的,昨夜像是他做的一场梦,他翻身坐起,床单是换了的,但旁边的地方是凉的,厉褚英坐在床上回了回神。
门外传来了开门的动静,晏渡推门进来,他摘了额头上戴着灰色的运动发带,细密的汗水遍布了颈间:“吵醒你了?”
厉褚英问他一大早去了哪,晏渡说去附近跑了一圈,厉褚英道家里有健身房,晏渡应了声,打开了衣柜,拿了干净衣服去洗澡。
衣柜里泾渭分明的放着两类风格的衣服,一类正装,一类日常休闲装,厉褚英站在衣柜前,划过衣服,指尖碰到卫衣时顿了顿,神色餍足。
房子开始留下了另一个人存在的痕迹,日子也过得开始像生活,这里成了晏渡的归属,也成了厉褚英期盼回到的地方。
同居生活才刚刚开始,而往后的往后,还有很久很久。
第63章 番外求婚篇
晏渡最近有点不对劲。
他最近似是变得很忙,早出晚归,日理万机,这两天甚至还干脆不归了,不着家。空荡荡的卧室里,厉褚英躺在难得自己一个人睡的大床上翻来覆去,“啪”的按亮了床头的灯。
他坐起身,烦闷的下了床去抽根烟,两天都没见着人了,也不知道这人在忙什么,问他他只说正事儿。
晏渡大三那年跟他学长合伙折腾了个项目,那会儿也忙,但也每天都会回家,这阵子他总觉着晏渡有事瞒着他。
上回晏渡待在书房里倒腾电脑,他一进去,晏渡就把电脑关了,他戴着眼镜,神色凝重,看到他才松下了表情,回归于那不着调的神态。
他问他弄什么,晏渡说工作,攀着他肩膀带着他往外走,转移了话题,问他:“弄了什么这么香?我都饿了。”
还有一次,晏渡在阳台和人打电话,他一过去,晏渡说了没两句就挂了。
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上出了什么事儿,还是别的地方出了问题。
他叼着烟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看向了那张大床,能管他是不是在床上抽烟的人也不在,他想在哪抽在哪抽,厉褚英一下坐在了床边。
想得入了神,他都没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当房间的门被拧响时,他才恍然的回过神,抬头定定的看了两秒房门,蓦地想起嘴上叼着烟,他从床上弹跳站起来,摘了嘴边的烟,还是晚了一步,在他拧灭烟之前,晏渡已经看到了他坐在床边深沉抽烟的姿态。
“这么晚了,还没睡?”晏渡脱着外套走了进来。
厉褚英索性也不遮掩了,岔开腿坐在床边:“不是说今晚不回来?”
“提前忙完,回来了。”晏渡问,“你在等我?”
“没。”厉褚英咬着烟说老张刚跟他汇报点工作上的事。
晏渡也没起疑,他走到了床边,伸手摘了厉褚英唇边的烟:“这么晚了,别抽烟了。”
厉褚英抿了抿陡然一空的唇。
晏渡低头亲了亲他:“我去洗澡,你先睡吧。”
抽过烟嘴里有苦味,厉褚英也起身去刷牙,两人前后进了浴室,站在洗漱台前,镜中晏渡眼底有些许的倦意,看起来是忙累了。
他低头捧着水洗了把脸,撑着洗漱台边上抬起头,扬唇问:“一直看我,想什么呢?”
“最近工作很忙?”厉褚英问。
晏渡“嗯”了声。
厉褚英只道有事和他说,别太累。
晏渡说“好”,过了片刻,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镜子道:“等着赏鸟呢?”
厉褚英:“……嗤,你有意见?”
“也不是不行。”晏渡勾了一下裤腰带。
厉褚英:“你要点脸。”
晏渡:“我脸又不长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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