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戎身上有一种他独有的气质,戴上面罩,往那一站,身形依旧松弛,又挺拔得似松竹一般,生命力旺盛,气场强,往哪儿站都能吸引人目光。
他在场上游刃有余,动作稳准狠,看他击剑都是一种视觉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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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老去休息了。
傅星戎拎着水瓶坐在一旁,灌了一口水,热得想把这瓶水迎头浇下,他抬手顺了两把额头前的头发,手肘搭在腿上,面前一双皮鞋停在了他的视野中,他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
“要不要再试试?”他拧紧瓶盖,抬起头,眸子一弯,有几分轻佻,“我这次有经验了。”
“不了。”比起亲身试试,黎徊宴还是更喜欢做一个观赏者。
傅星戎:“信不过我技术?”
“你对做教练有兴趣?”黎徊宴道,“这么喜欢教人。”
“我不是对做教练有兴趣。”傅星戎又喝了一口水,这句话似没说完,他又没继续往下说,他扯了下衣领,舒展长腿,道,“好热。”
男人汗流浃背,脖颈那块都覆上了水光。
“哥们儿。”旁边一人走了过来,道,“你眼神儿不错啊,刚刚那一招反应真快。”
傅星戎脸上就差写上了俩字——“你谁”。
“刚才跟你比的那个。”黎徊宴提醒了句,“你跟谁比的都没印象?”
“我又不盯着他脸跟他击剑。”傅星戎低声道。
这话说得是有理有据。
那人走近了,脸长得挺清秀,他道了声“你也不错”。
这人挺健谈,坐他旁边跟他聊了几句,凑得有点近,傅星戎觉着热,往旁边挪了下,没一会儿,中间那点距离又被挪没了。
“要不咱俩加个联系方式,你以后过来玩找我。”他道。
傅星戎:“手机没带身上,下次吧。”
黎徊宴多看了男人两眼,那人也注意到了他,叫了声“黎总”,他微微颔首,对方顾忌着黎徊宴,没在这儿待多久。
待那人走后,傅星戎才道:“你喜欢那样儿的?”
“什么?”
“你刚才不是一直在看他呢。”
“……”黎徊宴发现傅星戎有的时候是真的迟钝。
又或许不是迟钝,是直,压根儿没往那方面想。
那男人对傅星戎明显是有点过于热情了,眼神里的热烈,一眼就能让人看得出来。
“你别想了。”傅星戎说。
黎徊宴抬了下眼。
傅星戎:“他可能对我还有点意思。”
黎徊宴:“……?”
傅星戎一本正经,慢条斯理道:“没见人都跟我要联系方式了呢。”
黎徊宴:“……”
同性的认可或许容易让直男自信爆棚。
连人家脸都认不出来,居然能感觉得出这个。
傅星戎站起身,黎徊宴只觉他身上的热浪迎面而来。
衣服闷热,傅星戎又是容易出汗的体质,这一身汗弄得他浑身不舒服,他拿着水瓶把最后一口水喝完,捏扁拧紧盖子,顺路丢进了垃圾桶,“我去换个衣服。”
空瓶子在垃圾桶里发出一阵乒乓声响。
淋浴间水声不止,傅星戎抹了两把脸,想起那会黎徊宴的表情觉得挺有意思,他那话随口一说,也没真觉得黎徊宴这么容易看得上别人。
看他变脸,挺有意思。
更衣室没人,他套上衣服,才发现套反了,他揪着衣领往脑袋上扯,脖子上挂的玉佩砸在锁骨上。
黎徊宴正好是这会儿进来的,那一片背肩宽腰窄,肌肉紧实,腰间劲瘦,皮肤上还覆着一层水雾的光泽,他脚下一顿。
傅星戎把衣服扯下来,听到脚步声,侧头看了过去。
两人站在同一条平行线上,又似两个不会相交的点。
傅星戎重新把衣服套上,衣摆遮住了薄薄的腰腹,“看够了吗?要不要走近点看?”
他倒是大方。
黎徊宴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傅星戎不是傻子,他看得出来,黎徊宴叫他来,是在给他和关老牵线搭桥,有这一道关系,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黎总。”他道,“你这么帮我,我是不是得好好报答你一下。”
黎徊宴:“你想怎么报答我?”
傅星戎唇角翘了翘,“无以为报,就只有以身相许了。”
“受不起。”黎徊宴声线清越。
傅星戎承了他这份情。
人和人之间的人情嘛,你欠我一份,我欠你一份,到头来也就扯不清了。
傅星戎不介意和黎徊宴有这种关系。
他享受这种“扯不清”。
傅星戎和黎徊宴的关系维持着一个恒定状态,直到秋天的到来。
九月中旬,傅星戎收到了一封邀请函,那是黎家老二家里的大女儿婚宴的请帖。
傅星戎躺在沙发上,手垂落在了沙发边上。
黎家、婚宴、九月。
这些关键词勾起了傅星戎脑海里的一个重大剧情转折节点。
原著剧情中,此时此刻的季沃枫和黎初霁关系已经进入如火如荼的阶段了,在这次婚宴里,季家中会催促他和黎徊宴尽快定下来,而他,会在这一场婚宴上准备求婚,却又犹豫不决,最终在关键时刻,认清真心,选择了黎初霁。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季沃枫要真求婚的话……事情会变得有点麻烦啊。
傅星戎揉了揉头发,把请帖搭在了一边儿。
总裁办公室内,桌上手机一震,亮起的屏幕上弹跳出了一条消息,屏幕上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封结婚请帖。
【黎徊宴:?】
【傅星戎:看到这个,你有没有点什么冲动?】
黎徊宴垂着眼,端着咖啡轻抿:【什么冲动?】
【傅星戎:比如,想结婚的冲动】
黎徊宴:“……”
下一条是不是“跟我”?
他指尖敲出两个字:【没有。】
第218章 抢婚
黎家婚宴办得很热闹,黎家树大根深,盘根交错,老二大半辈子没什么成就,背靠鸿黎这棵大树,也能叫人给几分薄面。
入夜,傅家泊车停下,傅星戎穿着一身西装,打开后座的门,扶着傅女士下车,傅女士对他近来回家少颇有意见,问他都在忙什么。
“这你得问我爸。”傅星戎一脚把球踢给了老傅同志。
婚宴办得大,现场也是精致,还没进去,便先碰上了熟人,门口,戴着眼镜的男人和这场婚宴的新郎寒暄着,新郎看见了他们,和他们打了个招呼,男人也转过了头。
冤家路窄,距离上一次见季沃枫,已经过去差不多好些时日了,上次碰面也没多愉快,见面次数不多,但两人这梁子是结下了。
男人脸部肌肉过于用力,抽搐了一下。
傅星戎冲他勾了勾唇角,跟着老傅和新郎道了两声恭喜,季沃枫便在旁边直勾勾的盯着他。
傅星戎:“别来无恙,季总。”
“别来无恙”这四个字还真是颇为讽刺,季沃枫脸色扭曲了一瞬,推了下眼镜,道:“你倒是,最近听说你工作上有点困难,需要我帮忙吗?”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傅星戎道:“季总伤都养好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话一出,季沃枫那层遮羞布都被扯了下来,他脸色铁青,嘲讽道:“也不过就一点拳脚功夫能拿得出手了。”
傅星戎只道:“不值一提,季总该多多锻炼锻炼身体才是。”
季沃枫紧咬牙关,对新郎道:“不耽误你招待客人了,我先进去了。”
他从傅星戎身侧走过,一句话落到了傅星戎耳中:“你别太得意了。”
傅星戎指尖弹了两下被撞到的肩膀。
“刚才你们在聊什么呢?”傅夫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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