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搭档也可以谈恋爱。”
“所以你想成为我的搭档,是想跟我谈恋爱吗?”
虞凡白只是一种玩笑话打趣的随意口吻说出的这句话。
话题到了自己身上,邬烬一下卡了壳。
是吗?当然不是。
邬烬想,他今晚可能是用力过猛了,思维也变得迟钝了,才没立马反驳了他的话。
他觉得虞凡白笑得很好看。
因为他笑得好看,所以让他晃了下神。
他趴在床上:“我就是看他对你好像余情未了的样子,以后要是他回来,你身边的位置还是留给他了?”
虞凡白:“是不是的,有什么影响?”
“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在白费功夫。”邬烬说。
虞凡白:“你没信心能赢过他?”
邬烬:“当然不是。”
第一次都合不来的搭档,就没必要合作第二次了。
他和宿宾鸿之间,说简单也不简单,说复杂也没多复杂,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的衡量标准应该是我,而不是他。”虞凡白道。
说完这句话,他感觉到哨兵身上那股紧绷的气息变得有些愉悦。
是真不太喜欢宿宾鸿啊。
半晌,邬烬翻来覆去,撑着床起身,手臂都在抖,起不来,又难受得慌,他没叫虞凡白,虞凡白也就没抬头看他。
实在忍受不住了,他也不敢使劲儿了,怕一个没把握住。他支支吾吾叫了声“教官”。
“嗯。”
“我想上厕所。”
水喝多了。
夜里渐渐静了,受伤重的连夜被带去治疗了,不太重的稍作休整,晚上,虞凡白去了宋连长那儿一趟,回来邬烬趴在床上睡得半生不熟,听到动静睁了下眼,看到是他又闭上了眼。
那一会儿的功夫,也不知道清没清醒。
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和衣而睡,脑子里事情交织在了一块儿,拽着他的神经进入了浅眠。
清晨,晨曦微露。
虞凡白还在睡。
邬烬蹲在他身旁,虞凡白双手抱臂,靠在凳子上,他也不知道怎么,下意识放轻了动作,想起昨夜虞凡白和他说的话。
——“……是想跟我谈恋爱吗?”
——“你的衡量标准应该是我。”
昨夜睡前他还在想着这两句话。
他想,虞凡白的衡量标准是什么?
虞凡白像一个考官,会出题,但不会直接给人答案,又会在不经意间给人些提醒。
难道要先谈恋爱?
可是他没想过和虞凡白谈恋爱。
他看着虞凡白的睡颜。
他把虞凡白当成哥哥,怎么可能会想这种有违伦理的事儿。
他的目光落在他唇上,那薄薄的两片唇抿着,呼出的气息很轻,他扒着椅子凑近了些。
鸦黑的睫毛颤了两下,邬烬手一时重了点。
轰的一声巨响。
邬烬和虞凡白连人带椅一起摔倒在地。
虞凡白也醒了。
这动静还不醒,那不是睡了,那是死了
邬烬双手着地,撑着他身旁的地面,身体悬空在他身上。
虞凡白问他在干什么。
“考核中止了——”邬烬不慌不忙,嘴一张,挑着眉梢道,“那我们之前的约定,排名的事儿……”
虞凡白还没太醒,睡眼惺忪,道:“邬烬同学,想贿赂教官啊?”
第237章 干坏事
考核中止,也不太能接着继续下去了,邬烬说的要“拿第一”,也就没法实现了,虞凡白没想到他还挺执着。
早上那一跤摔得不轻,好在没磕着脑袋。
回去路上,他坐在副驾,听着宋连长说罪魁祸首找着了,又是之前那贵族哨兵惹的事儿。他从他爸那儿偷出来的变异种虫卵,本以为是低级物种,想干什么暂且不说,那没孵化的虫卵破壳,那家伙吓得屁滚尿流,造成了这么大的后续,这回是瞒不住了。
哨兵们陆续上了车,他们也就没再聊这个话题。
“你肩膀怎么了?不舒服?”
宋连长见他活动着肩头,问了一嘴。
“睡觉摔了。”虞凡白说。
宋连长:“睡觉还能摔?对了,我听人说昨晚你让新兵在你帐篷过的夜,没睡好吧。”
虞凡白笑笑:“是啊,我现在补个觉,你不介意吧?”
他靠在车上,听着宋连长絮絮叨叨,眯着眼睡了一路。
车子后边的哨兵们可就没那么安分了,眼神交流吃瓜都快起飞了。
谁?
谁昨晚在虞上校帐篷里睡了一晚?
罪魁祸首双手环胸,稳稳当当靠在车上。
摔着了?
早上那会儿也没见虞凡白身上有哪儿不舒服的样子。
声音低低沉沉的,还带点沙哑,好听得不行,勾得他精神体都跃跃欲试的想要跑出来。
那狗真没出息。
车子一路进了学院,邬烬打开车门下了车,旁边哨兵嚷嚷着得去洗个澡,身上都臭了,他看到虞凡白下了车,利落又漂亮,下车活动了下脖子,关上了车门。
“知道大家都累了,简单说两句。”他这么说,也就真的只简单的说了两句,他并不喜欢长篇大论,说完就让大家散了。
那贵族哨兵是他手底下的人,算是他管教不严,虞凡白和宋连长一块儿离开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去干什么,他也面色如常,没流露半点异样。
哨兵宿舍。
邬烬身形上下起伏,背脊上浮上了薄汗,今天没有课,他做着恢复体能训练,忽而听到阳台一声惊呼。
“考核里面的视频流出来了,你们看了吗?”
“什么什么?”
一伙人围了过去。
邬烬一跃跳下来,扯过毛巾擦了擦肌肉上的汗珠,站在最外边,看了眼那屏幕上的画面。
哨兵们谈论起虞凡白,不再如一开始的轻佻,语气里敬佩中又流露着仰慕,从“身段诱人”到了“真他妈帅”的阶段。
的确很帅,特别是在旁边蜷缩成小鸡仔的哨兵身边,他临危不乱的身形彰显得高大伟岸。
邬烬想起虞凡白和宋连长走时的几句低语。
他会受罚吗?
他好像没怎么睡。
他早上没想干什么的,哪知道那条凳子那么不经事儿。
“那个……”邬烬开了口,“哪儿来的?”
“群里传出来的,烬哥你要看吗?”
训练中不允许佩戴这些东西,但今天休假,出了那乱子,他们也可以报个平安。
“嗯。”他说,“发我一份吧。”
考核那晚夜宿虞上校帐篷里的哨兵是谁成了一个谜题。
-
这场意外最后的处理结果,是那贵族哨兵的过错,他将会接受处分,虞凡白没受到牵连。
“接下来就不用你查了,我知道,这和你无关。”上司拍拍他的肩膀,“你也不容易,这件事我会派人来处理调查的。”
虞凡白站在他面上垂下眼,没有坚持,道:“我知道了,长官。”
哨兵恢复能力一向很强,考核风波之后,恢复了往常的训练,不同以往的是虞凡白歇下来,身旁会有哨兵凑上前来问他一些问题。
文化课虽然不在虞凡白工作范畴,但他们问的他倒也答得上来。
拉练休息途中,哨兵扭扭捏捏上前,支支吾吾叫了声“虞教官”,“谢谢你上次救了我。”
那次救的人很多,虞凡白没记住几个人的脸,他道:“人没事就好。”
他的身旁比以前更热闹了。
邬烬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拔着旁边的野草,一条腿曲着膝盖,另一条腿散漫的搭着,考核回来之后,他们似又回到了以往教官和教官手下的兵的距离。
这种距离让邬烬感到身体里似隐隐涌动着一股劲儿,横冲直撞的升起破坏欲。
恰在这时,有人撞到了枪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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