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弛:“……”
他问:“祁哥,你跟我做的这种事儿,以后还会跟别人做吗?”
祁倦说不会,睨了他一眼:“你还想跟谁做?”
黎弛说他也不会,还说,如果祁倦要是骗他。
“我就……我就咬死你。”小狼崽子第一次在他面前露了利齿来威胁。
没有半点威胁性。
祁倦笑了,没当回事:“行啊,往哥哥这儿咬。”
他指尖点了点自己脖子:“哥洗干净送你嘴边。”
黎弛从他身后抱着他,靠在了他肩膀上,垂下的黑眸沉沉的看着祁倦的脖子,半晌,翘着唇角蹭了蹭他肩头,分外甜腻道:“我怎么舍得呢。”
是没舍得,只是说完给他那盖了个戳。
……
第二天黎弛下楼时,腿还是酸胀的,外面雪盖了很厚的一层,今天也没有融化的迹象。
“昨晚那么早就睡了?”黎冉随口问道。
“睡觉时间都管呢。”祁倦拿了瓶水放在了桌上。
黎冉看到他,注意力稍稍转开:“你在说我管的多?”
“哪敢啊。”祁倦在黎弛旁边坐下。
黎弛这体质痕迹不容易消,腿根破了的那点皮,他今早看了看,好了,但是红痕怕是还得过几天。
身上厚衣服倒能保暖些,他们在楼下待了会,老九一直没下楼,他是他们中唯一的木系异能者,跟他同住一间房的人去看,发现他发烧了,被这骤降的温度给冻的。
他病倒了,院子里的那些荆条都没了锋利感。
第二天中午,外面传来一声尖叫。
“啊!项哥,项哥救救我!”
女人被藤蔓拖拽着往丛林里去,地上的雪蹭出了一条路,她满脸惊恐,另一边是黎冉,她拽住了围墙的大门。
这时,旁边一根荆棘如游龙般钻过来,陡然有了活力,跟那藤蔓纠缠,项鹰找准机会,一道雷电砸了过去,那藤蔓断了一节,“嗖”得缩回去了。
地上雪堆得有点厚,一脚踩下去,脚都陷进去半截,女人往项鹰身上扑,项鹰躲开了,在他身后的祁倦裤子差点被拽下去。
“我擦……”
女人直面砸在了雪地里,手还拽着祁倦的裤腿。
黎弛哈出一口白气,拎着一根荆棘回头,看到这一幕,眸中一沉,手中荆棘从雪地里朝女人爬了过去。
祁倦注意到了那根东西,顺着一路看到了黎弛,黎弛扬了扬嘴角,荆棘转了个方向,往祁倦去,祁倦裤子刚差点掉了,这会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随后,他反应过来,老九在楼上休息,所以刚才是黎弛操控的植物。
在场几人都朝黎弛看了过去。
黎弛没得到夸赞,有些不满的把荆棘扔在了雪地里。
那一下多少带点怨气,荆棘深深的陷在了雪地,被他一脚踩了过去。
“你能催生种子吗?像老九那样。”
“你什么时候发现能控制它们的啊?一次性能控制多少?”
几人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黎弛处在话题中心,问答都简便,不想说的就看向祁倦,祁倦明晃晃的给他撑腰,看得对面的男人感觉自己再多问一嘴就会挨揍。
“项哥,还好有你。”旁边女人后怕道。
项鹰:“是黎弛救了你。”
女人僵着笑对黎弛道谢。
黎弛垂眸,也不知道听没听见,起身说去一趟厕所。
他走后没多久,女人坐在了项鹰边上,项鹰皱眉道:“那边地方那么大,你挤我干什么?”
“我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女人说。
黎冉拍了拍祁倦肩膀,祁倦挑眉,跟她换了个位置。
“害怕是吧?”黎冉说,“来,来我怀里,我抱你。”
祁倦噗的笑了声,过了会儿,悄无声息从沙发上起了身。
刚儿黎弛走的时候捏了好几下他的手。
别墅回廊,他路过杂物间,还没走过去,半开的门往后敞了敞,清瘦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攥住了祁倦的衣摆,门掩了黎弛半边身体,他扒拉着门,露出了半张脸。
祁倦一手按着门:“不是去上厕所?”
“在这守株待兔呢。”他压着门的手用了力,门从外面被推开。
外边的光线从门口投进了杂物间,黎弛松开了他的衣摆:“你为什么不躲?”
“躲谁?”
“那个女人。”
“我躲得掉吗?那会我裤子都快被她拽下来了——你姐夫坑我呢。”
从前“你姐夫”是他,而现在这三个字成了别人。
他不像在吃醋,像在故意找茬。
“你在这里等我,就为了问我这个?”祁倦身影将他笼罩,“手疼不疼?什么都往手里抓呢。”
黎弛顿了顿,说:“反正被划伤了,我也好得很快。”
好得快归好得快,但伤的时候痛感是不会减少的。
黎弛对受伤像是习以为常,就在前天晚上,他还对他说,就算弄坏也没关系,会好的。
黎弛的掌心多了几道红痕,一两个小口子血迹都干了,周围还红肿着,这伤口在这么一双漂亮的手上,格外的惹人怜爱。
“我看你就是想让我心疼。”祁倦道。
黎弛:“那你心疼了吗?”
“心疼啊,几天都不能磨枪了。”
黎弛抿了下唇:“明天能好的。”
他像是恨不得马上好起来,祁倦又有点想笑。
黎弛说伤口疼,把手往前送了送:“你亲亲吧,说不定就不疼了——我洗过手了,很干净。”
他用的是祁倦那套“转移注意力”的法子。
祁倦抬眸睨向他,黎弛眸子也直勾勾的,发着亮,祁倦低头,唇碰到了他指尖,他的手是洗过,上面甚至还有皂角的清香。
黎弛只想让他亲亲掌心。
祁倦却是微张开了唇,含住了他的指尖,黎弛陡然浑身一紧,吻从他指尖,细细密密的落在了他掌心里,这比直接吻他的嘴唇还要让他感觉刺激,他能清楚的看到祁倦半垂的睫毛,英俊凌厉的轮廓,还有他的舌尖,舔舐而过的触感太明晰了。
视觉和触觉一阵阵的冲击着大脑,他腿都软了半分,心跳如敲打的鼓,震耳欲聋。
无论是末世前,还是末世后,这都是他没见过的祁倦,让他眼神都挪不开一丁半点。
“祁……祁倦……”
黎弛提出了一个请求,祁倦直接给他开了绿色通道。
第102章 你喜欢我
转移注意力向来是止痛的好法子,黎弛觉得他已经不疼了,但喉结滚了滚,嗓子里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男人舔了舔唇角,抬眸的瞬间,侵略感极强,“其他的地方还有伤吗?”
狭小的空间里空气都变得稀薄,当他这么问时,黎弛都不知做什么回答,而就在他停顿的这一两秒,祁倦已经做下了决定。
“我来给你检查一下吧。”他说,“就算你说没有,说不定也是在骗我。”
慵懒的调子像在斥责他不仅不爱惜自己身体,还不乖又爱撒谎,但是他明明没有,他只瞒过祁倦一次,然后裤子都被他扒了。
怎么给他止痛的,祁倦就怎么检查伤口。
平坦的小腹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皮肤接触到空气中的凉意,霎时间绷紧了。
“我没有别的地方受伤了……”他退后着说。
祁倦半阖着眼:“谁知道这回你有没有骗我呢。”
杂物间的窗户是封死的,内里光线昏暗。
黎弛手背抵住了唇,咬牙偏过头,才发现折扇杂物间的门还开着半扇,光从那半扇门之间穿透进来,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光影。
他黑眸紧缩了一瞬。
如果有人路过,如果那人恰巧推开了这半开的门,那对方一定能将这里面所有的画面都敛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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