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也很犀利。
真漂亮,像琥珀一样。
眼里那带着刺劲儿的野性也漂亮极了。
一直到拍卖会结束,沈策西只拍下了一幅画。
拍卖会结束,宣鸿哲想去找沈策西道个歉,却不想,去晚了,人去楼空,沈策西走得太快。
因为他有很着急的事,车上还维持着平静,一进家门,他就把薄越摁在门上,扯着他领带亲。
薄越今天也很好看。
穿上他给他挑的礼服更好看。
所以,索取一点报酬,也不过分吧。
……
距离沈策西的生日,还有四天。
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盒子,打开的盒子露出了里面的胸针,薄越支着脑袋,看着这枚胸针。
一开始,只是觉得他挺有意思。
他以为他很快会发现误会,但低估了沈策西对他的信任度。
他似乎给自己创造了一件麻烦事儿。
门口,敲门声响起,“咔哒”一声,他伸手扣上了盒子,放进了办公桌的抽屉里,道了声“进”。
桌上手机一振,沈策西给他发了个消息,说有事儿,晚点回。
入夜近十点,酒吧内灯光闪烁,沈策西坐在卡座,孟之武跟他小情儿掰了,具体情况,沈策西不大清楚,孟之武也不太想说的样儿,只叫他出来坐坐喝喝酒。
“我怎么听说前两天一个拍卖会你跟宣鸿哲又对上了?”孟之武还有闲心打听他的事儿,看来是没多大事。
他懒洋洋道:“你哪来的消息,都没点儿准信儿。”
孟之武:“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说说呗。”
“八卦到我头上来了?”
“我这不是想给你分忧解难么。”
“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
这一下戳孟之武心窝子了,猛灌了一口酒,沈策西让他悠着点儿,孟之武骂了一声,酒吧里的音乐都盖不住他骂骂咧咧的声音。
“他居然给我戴绿帽,他劈腿!你说他多厉害啊,多能演,跟我装呢!”
沈策西:“……”
孟之武开了个口子,接下来的话如涛涛江水,源源不绝,沈策西嫌他吵,左耳进右耳出,拿手机看了好几眼消息,孟之武打着酒嗝,攀着他肩膀,“你这状态不对劲儿啊,哥们儿,我跟你说,包养人,就不能太上心——你太把别人当个玩意儿,别人就不把你当回事儿。”
他说完,“卧槽”了声,自我陶醉道:“这么有哲学的话,居然是我说出来的。”
沈策西一口反驳道:“少来,薄越跟你那谁不一样。”
孟之武:“都是一丘之貉——”
沈策西:“你他妈闭嘴吧。”
看他心情不好,沈策西不想跟他计较,但也挺不乐意他这么说薄越,也不乐意他拿薄越跟他小情儿做比较。
“他是不一样。”孟之武又似有片刻的清醒,“他对你是还挺不错。”
上次那么长的一条路,薄越闷不吭声,直接把沈策西从山上背下来,这点他是佩服的。
“可我就喜欢娇娇黏人会撒娇的类型啊……”孟之武又嘟嘟囔囔的说起了胡话,“他那样儿的,也就你驾驭得了,他对你也的确挺尽心。”
又高,体格看起来就不好搞,这点儿,他对沈策西也挺佩服。
沈策西问:“你就这么难过呢?动感情了?”
“动什么感情啊。”孟之武拍桌,“我这是气的!”
金主和金丝雀,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心知肚明的交易,两人处在不平等的地位,薄越就算喜欢他,也不敢表白挺合理的。
聪明的雀儿都不会和金主表白,一旦和金主表白,失败就意味着这段关系的结束,而薄越一看就是个聪明人,还是特别聪明的那种。
虽然有时候挺好骗的。
没十拿九稳的把握,他不会表露得太喜欢,也挺合理的。
沈策西又喝了一口酒,这酒吧就是他第一次碰见薄越的地方,以前常来,自打在这儿碰见他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过来过了。
他爸打小教育他,男人就要有个男人样儿,要当个爷们儿,不能轻易掉眼泪,要懂得宠媳妇——媳妇没有,对象也差不多。
“我喜欢他?喜欢这玩意儿,对我们来讲太奢侈。”孟之武道,“薄越喜欢你还差不多。”
沈策西:“你觉着,他喜欢我?”
孟之武:“……”
感情你就听最后一句呢。
孟之武说薄越这人,藏的太深,太难看透。
沈策西说:“那是你没跟他相处过,他人挺好。”
“是挺好。”孟之武说,“谁家好人随便跟人一夜情的。”
沈策西睨了他一眼:“不是你介绍的么。”
孟之武:“……?”
“我?我什么时候介绍你们了?”孟之武脸上茫然。
酒吧乐声嘈杂又喧闹,震耳欲聋,四处弥漫着纸醉金迷的气息。
“叮”——冰块落入了酒杯中,发出一声清脆声响。
第163章 玩我
啪嗒、啪嗒……
雨点在地面上砸开了水花,深夜的街道,一辆黑色小车从柏油路面上穿梭而过。
别墅亮着灯,客厅,薄越才洗了澡,身上还披着浴袍,他垂眸拿着手机,听到密码锁开门声,他朝门口看了过去,密码锁输错了两次。
他微微一顿。
客厅大门拉开,门外,男人恰好爆了句粗口,只差没抬脚踹上门,门一开,他动作一顿,抬起了头。
他身上衬衫湿了大片,黑发湿漉漉的搭在额间,英俊的面庞轮廓凌厉,水滴顺着他下颚线滑落。
“怎么淋了雨?”薄越把肩头上的毛巾抽下来,递给他。
沈策西伸手接过,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指尖有些细微的僵硬,他听到他说:“雨下得有点大。”
“先去洗个澡吧。”薄越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酒味儿,他走路也有点不太稳当。
那块毛巾上还有薄越擦过头发留下的发香,沈策西粗糙得擦了两下,捏着毛巾,说:“不想动。”
薄越没强求,“那要先换个衣服么?”
沈策西看着他,绷着唇。
薄越:“怎么了?”
他盯着他,好像有点儿心不在焉的,喝醉了么?脸也很红。
薄越伸手探过去,碰了下他的脸颊,被雨打湿的皮肤表面泛着凉意,“喝了很多?”
沈策西:“薄越。”
咬字还算清晰,声音沙哑,也有些沉。
薄越:“嗯?”
客厅静默片刻。
沈策西喉结一滚,似突然清醒,别开了眼,说:“渴了,我想喝水。”
他身上衬衫都湿了,十一月的天降温,晚上气更是冷,沈策西却好像没感觉,去冰箱那儿拿了水,他手里的水还没拧开,就被薄越给抽了出去。
“厨房烧了热水。”他说。
沈策西都没看他脸,“哦”了声去了厨房,薄越拧开了那瓶水,喝了两口,倚在门边上,若有所思带着点探究意味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男人肩膀削瘦挺拔,半透的衬衫粘在身上,有点像落水的大狗狗,凌厉中又裹挟着点儿茫然。
“今晚玩得开心吗?”薄越语调一如往常的温和。
沈策西背对着他,道还成。
“是吗?聚会上都有谁?”破天荒的,薄越问起了他的事儿。
但他称不上高兴。
也就是在此时,他才发现薄越之前对他似乎并不怎么算得上“上心”,他去了哪儿,和谁在一起,跟谁吃了饭,他统统都不会过问太多,点到即止。
“你很关心吗?”
“嗯?”
“……没什么。”沈策西抵着额头,语调有些隐忍的压抑。
“头疼?”薄越抬脚走进厨房。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