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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被掉包的罪臣之子 上(56)

作者:大叶湄 时间:2024-10-31 08:43:55 标签:穿越时空 爽文 升级流 成长 逆袭 基建

  凌湙的鞭子他们躲闪不及,那凌湙的箭法,也有百步穿扬的威慑在,人家甚至都不用拉个弓,投壶似的瞄准人后背心,一扔一个准,他们就没见过这样的怪胎,武器到了他手里跟玩似的随便,用法大同小异,结局只有一个死字收尾。

  当然,凌湙肯定不会告诉他们,扔飞镖扔纸牌等炫技玩法常年占据撩妹榜一,他不幸的有位花孔雀同伴,闲着没事就拉他练习这玩意,加之常年没有其他娱乐活动,这手技术倒越练越纯熟,最后都成了他的杀手锏。

  杜猗想跟凌湙讲讲兆县,巴巴的跟着走了一段路后,发现凌湙居然在发呆,一时忍不住出声询问,“你都不担心么?”

  说着还悄摸的往身后拖了老长的灾民营看,忌惮的夹着马腹靠近,“万一这些人起了反噬之心,你想想旬扬驿,咱们可是要吃苦头的,收编好再杀戮,传出去,你的名声就臭了,以后谁还敢来投你?你一点都不着急么?”

  凌湙一摇一晃的随着马的步子颠颠,不太整洁的头发叫他发愁,心里正嘀咕着剪掉的可能性,在家里时天天有人通发,两天就给洗一次头,结果自打出了门后,除了雨淋擦洗整理,竟再没有给他通发的人,一头长过肩的长发,已经困扰了他好多天。

  他想剃光头。

  可万一叫他娘知道了,怕是又得一场伤心,古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了不是出家,就是父亡母故,他现在这身份,本就戳的他娘内心敏感,万一再叫她知道自己剪了光头,生出他是彻底厌了家人的想法,不哭死也得再病上一场。

  凌湙有些苦恼的抓着头发,想问问酉一,能不能下次送家信的时候,不写的那么详细,连他一天撒几泡尿都给记了上去,简直叫人无语。

  酉一肩负着与他娘的沟通渠道,凌湙要真有令禁止他事事汇报,其实也能办到,只这样一来,就觉得有点愧对他娘的关怀,让她失了亲香自己儿子的机会,感觉很不落忍的样子。

  凌湙哀叹,这也是感情债啊!母子情,他怕是穷毕生之力,也还不了他老娘对他的牵挂,太戳心了,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把她从侯府里接出来,一辈关在那宅门里,外面的世界都不知道长什么样,比之后世那些能四处飞着去看秀的富婆日子,他娘过的真是太委屈了。

  嗯,早点搞事业,造个能让她出门度假的庄园,养一堆颜色好看的小郎君,争取在他那不中用的老子入土前,送他一顶帽子。

  越想越离谱,越想越好笑,凌湙差点颠下马来,叫杜猗险险扶住,这才收了脑子里那乱七八糟的想法,对着他道,“我急什么?这会儿急的应该是兆县县令,以及那里面的富户们吧?还反噬,我带他们去打秋风,他们不得跪下来谢我,将我供成散财童子呢!”

  杜猗嘴角抽抽,心道,你散的是谁的财?兆县县令是得急。

  他们这一个大部队,浩浩荡荡全往兆县涌去,沿徒有收信的探马,一路随着队伍移动往县里送信,再有半途混着跟在最末尾的灾民,等离兆县不足五百米远的时候,已经有将近八百人了。

  兆县城楼上旌旗飘扬,人头攒动间,有个着县令服的人匆匆跑来,趴着城楼墙体往下望,脸上是黑沉沉的郁色,“不是都走了么?怎么又掉回来了?怎么回事?打听的探马回来了么?叫上来问问。”

  那灰头土脸一头汗的探马,被揪到县令大人面前,拱手急报,“大人,小的探过了,来的是一队押囚的官差,十月末从京里出发,到这边半途上遭遇过马匪那一帮子,七日前刚抄了匪窝,纠集的这一波人里,还有一队运药草的荆南人,几波人合并着一路准备往边城去,过咱们这里,原是想借宿旬扬驿的,可旬扬驿没了,他们没能补给上,就,就带着人往咱们这来了。”

  兆县县令陆仓骤然想起朝庭的邸报上,有记录十月末流放出京的一波人,里面有他座师的家眷。

  他当年科举的主考官,正是凌太师。

 

 

第40章 

  陆仓在兆县呆了十年, 考绩从来只有中,这贫瘠的地方根本难以出政绩,每年吏部的考核表上, 都有他往凌府送的孝敬痕迹, 他当然也是想往富裕处调的,然而倾尽全力,也只够他保住现有的位置, 这还是吏部考核官们看在他座师的情面上。

  他逢人便以凌府学生自居,事事以凌太师言行为榜, 联络的同年们都借的是座师的光, 十年时间,把自己焊死在了凌太师的船上。

  凌家被抄,惶惶不安的一群人里,当然有他。

  眼看年底吏考将至,他愁的已经无法安睡, 正绞尽脑汁的另找门路, 结果旱情爆发了,临近的几个县因为没有防备,叫灾民冲了粮仓, 劫了县中富户,雪花一片的弹劾折子直接以管理无方,摆进了吏部案头。

  兆县因为搭着点北境边, 往京往南路都不通的情况下, 才会有灾民绕他这边碰运气,那几个被冲的县里有逃路成功的富户员外,家中多少都有几个出息的子弟在京中当官,他们带着财物家人来投, 陆仓都敞门迎了进来,包括一些被冲散的卫所兵丁,都被他吸纳进了县卫。

  当他聚拢了这样一批带着背景的富老后,一条渐渐成型的升官门路也就有了,只要他能在灾民潮里保得他们平安,那这些人自然会帮他往京里递好话,于是,他果断的切了城门桥,任灾民在城门口哭泣哀求,都不许人往外施舍一粒米,同时调整县中防卫,将留生门守的铁桶般,以安那些怕被瓮中捉鳖的老爷们的心。

  他这酷令虽对灾民们不仁道,却得到了县中所有人的支持,哪怕仍有恻隐之心的善人心怀不忍,可一想到那被冲的几个县,就都歇了放振粮的心。

  这种时候独树一帜想捞善名的人,是会被其他人群起而攻的,所以渐渐的,兆县反成了这西北线上最安全的避难所,陆仓也从一开始的忐忑到自得,升官脱离此地的美梦,已经做了不知几次,就等着这波灾民潮过去,他就好带着家小上京述职了。

  陆仓在听流放队打马匪的壮举,旬扬驿里所有人被杀后,他就知道了沿途有一波这样的马匪在搅乱,灾民潮冲击的那几个县里也有这波人的身影,然而,他是不准备派兵去打的,打着有心无力的算盘,放任了这一波人在北曲长廊线上作恶。

  总之,他一个小小的县令,既没钱又没兵的,这样一支百人骑的马匪,他打不动,理当由朝庭出面,派支剿匪的队伍来收拾,他的责任是保障一县百姓安康,其他实在鞭长莫及。

  陆仓倚着城墙,手搭凉棚远目望,嘴里仍抱有怀疑,“只是一支流放队,和搭伙赶路的荆南药草运输队,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就将马匪给打了?你们是不是探错了?漏了什么关键?”

  这特娘的不是显得他很废物么?万一叫朝庭里的武将们知道了,又是一场官司。

  陆仓满脸郁闷,心里已经将马匪头头给骂上了。

  装特娘的什么逼?竟然叫一帮赶路的拼装队给收拾了,早知道这么废,他该将这功绩给拿了,真是白白错过了剿匪的政绩。

  那来报的探马埋头,声音似被沙子般磨过,粗哑的厉害,嘴唇裂出了血缝,“属下不敢捞他们的人来问,那些荆南人身上的虫子甚是厉害,直接将匪首和他们的二当家给一起吃了,之后大约也是群龙无首,叫那些押差的大人给收拾了,大人,押差的衙总郑大人,领的是凉州卫五品的游击将军职,他出自京中御门卫,守的是陛下的中宫直道,二把手季大人领的是边城右陇卫七所的百户职,出身京畿城门卫。”

  陆仓这才释然的点了点头,嘴里喃喃道,“那就怪不得了,原来都是陛下的近卫,那些马匪失在他们手里,也是应该,这郑大人不可小觑啊!”是自动忽略了荆南人的助攻胁作,只将郑高达这些京官给夸了又夸。

  皇帝身边无庸才,这是所有官员们的共识。

  探马埋了头,附合道,“是,陛下的近卫都是军中一等一的好手,郑大人能从近卫直升五品将军,想来功夫颇高,有将帅之才。”

  宰相门卫七品郎,何况郑高达和季二都是正经受封的武职,远不是他们这些贫瘠地里的所谓大人能比的,心里首先就高看了他们一眼,再有马匪们的不堪一击,陆仓心里就嘀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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