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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来的夫郎哭唧唧(6)

作者:秃尾巴的狐呆呆 时间:2024-07-13 10:08:21 标签:甜宠 种田文

  说着,他大步进了柴房。

  众人正自诧异,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却见他又出来了。

  出来时和进去的时候却不一样,进去时穿着长袍,出来时长袍不见了,只穿着一套旧中衣。

  他在搞什么?

  长袍不要了?

  乡下人哪里穿的起长袍?

  要不是娶亲,张鸣曦也是穿不起长袍的,那么好的新长袍说不要就不要了?

  这张鸣曦莫不是被白大毛气傻了吧?

  他不理会众人诧异的目光,走到白竹身前,低声道:“去,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穿我的长袍。长袍在你床上。”

  白竹晕晕乎乎的,简直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他知道,白大毛想要他光身子出门丢丑,现在张鸣曦是他的主心骨。张鸣曦说什么他就听话的去做什么。

  他低着头,快步钻进柴房,关上门,见张鸣曦的那身藏青色长袍正放在床上,边上还放着一条短裤。

  他伸手一摸,短裤还是热的,知道是张鸣曦从自己身上脱下来的,不禁脸上一红。

  幸亏今天迎亲,张鸣曦穿得整齐,除了长袍,还穿了中衣和短裤,这下把长袍和短裤脱给他,自己穿着中衣也不丢丑。

  他来不及多想,忙脱下衣服,穿上短裤。短裤太大,幸亏有系带。他把系带系紧,短裤倒也不会掉下来。

  穿好短裤后,他连忙穿上长袍。

  张鸣曦比他高多了,长袍穿在他身上,又长又大,袖子垂到了大腿,下摆拖在地上老长。

  他担心衣服在地上拖脏了,也担心柴房的干树棍会把衣服划破,忙卷起袖子,双手扯着下摆往上提,直到露出双脚。

  他低头看了一下,脚上穿的一双破布鞋也是白松穿破了不要的。

  他想着出嫁时不好光着脚,之前把布鞋洗干净了,破洞补好了,改小了,留着今天穿。今天被白大毛扯着耳朵拉来拉去,这双破布鞋不堪重负,又破了许多洞,鞋背裂开了,两只脚的大拇指都露出洞外了。

  他犹豫了一下,这破布鞋到底穿不穿呢?

  出嫁总不能光着脚吧?可是如果他穿着破布鞋出去,白大毛一定会让他脱下来的。

  想到张鸣曦连里衣外衣都脱给他了,他决定硬气一回!

  光着脚就光着脚吧,反正他一年四季光着脚的时候多。

  他坐在破床上,双脚互搓着把破布鞋脱下来,使劲一蹬,一下子甩出老远。

  他站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嗯,很好,浑身没有白家的一根纱了!

  他双手提着长袍,光着脚正准备出去,忽然想到了什么。

  还有绑头发的一根破布条!

  他站住不走了,轻轻地放下长袍下摆,伸手把头上的破布条扯下来,丢到柴堆上。

  他头发又密又厚,可是枯黄得像秋天的乱茅草。不过今早洗干净了,还没干,没有那么毛糙,乖乖的披散在肩上。

  他再三打量了一番,这下真的是浑身上下没有白家的一根纱了!这才双手提着长袍,光着脚走出去。

  众人见他小孩子穿大人衣服,衣袖卷起老高,提着下摆,衣服松松垮垮,光着脚,头发披散,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可怜。

  他一出来就在人群中寻找张鸣曦。

  张鸣曦见他披散着头发,光着脚,盯着他的目光中隐含笑意。赞许的点点头。

  白大毛正暗恨自己反应太慢,不该让他们进自家的柴房换衣服。想着等一下要让白竹脱下破布鞋,光着脚走。

  哪知道这个赔钱货竟然光着脚就出来了,这让他还怎么刁难呢?

  张鸣曦上前一步,脱下脚上的新布鞋,拿起比齐了整整齐齐放在他脚前,温声道:“你穿我的。”

  白竹低声“嗯”了一声,一双脚想都不想的伸进鞋里。

  可是鞋子太大,他一双脚伸进去,像一根针掉进大海,竟摸不着边。

  他衣服太大,鞋子太大,抬脚走了一步,竟是磕磕绊绊的左脚绊右脚,眼看自己就要被自己绊倒了。

  张鸣曦忙伸手扶住他,道:“算了,鞋子太大,你穿着不好走路,还是脱下来给我穿。”

  白竹松了口气,忙把脚从鞋子里拿出来,鞋子实在太大,穿着迟早要摔跤,还不如光着脚好走路。

  张鸣曦穿好鞋子,回头对白大毛高声道:“看清楚了,竹哥儿清清白白的走了,可没拿你家的一根纱!还有,我之前送了一匹布来,让你给竹哥儿做嫁衣。很显然,布让你贪了!我也不要了,留着给你装裹吧!”(注:装裹指人死后穿进棺材的衣服)

第8章 我背你回去

  白大毛好像没听见他的后半句话,目瞪口呆下意识的点点头。白松却要显他的聪明,上前一步怪笑道:“谁知道他身上有没有藏东西?我得搜搜看。”

  说着,竟要动手去搜白竹的身。

  白松纯属蠢得作死。他其实不喜欢哥儿,对白竹半点兴趣都没有,以前只喜欢打他,倒是从来不动手动脚的占他便宜。

  今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也许是和他爹一样的只想让白竹出丑。

  张鸣曦忍了他们很久了,见白松不知死活的伸手要去摸白竹,他眼睛一眯,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喝一声“找死!”

  说着,右腿快如闪电的抬起,一脚踹向白松的小腹,白松被踹得向后猛退几步,跌进他爹怀里。

  白大毛脸上变色,谁不知道张青山在世时,家境好,为这个儿子舍得花钱,张鸣曦从小就开始学文习武。

  后来张青山死了,家境败落,张鸣曦忙于生计,才没有继续读书习武。

  不过从小留下来的底子还在,身手比一般人要厉害多了。

  白大毛忙抱着白松,低头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白松咬着牙,疼的脸上变色,豆大的汗珠不要钱似的往下滚。

  白大毛放开白松,哭着往张鸣曦身上扑,骂道:“你把我儿打死了,我要你给我儿赔命!”

  张鸣曦一把把他推出老远,冷笑道:“放心,死不了。死了我自然给他赔命,如果他没死,你们再来纠缠不休,就别怪我补一脚了。”

  白大毛见自己不是对手,回头看看白松,见他弯腰双手抱着肚子,但脸色好了很多,似乎疼得好些了,知道没有大碍,熄了气焰,不敢往上扑。

  张鸣曦见他们消停了,冷笑一声,转身在白竹身前蹲下来,温声说道:“上来,我背你回去。”

  白竹踌躇了一下,一个哥儿让汉子背,太不像话了吧!会惹人耻笑的!

  张鸣曦蹲了半天,见白竹不动,不禁嫌他磨蹭。

  他回头看了白竹一眼,皱起眉头,又说了一遍:“你没有鞋子穿,光着脚不好走路。上来,我背你回去!”

  白竹见他眉头皱起,说话的声音也大了,明显是不高兴了,心里吓得一哆嗦,忙伏在他背上,双手撑在他肩上,不敢动弹。

  张鸣曦双手托着他的屁股,大人背小孩似的,毫不费力的站起来,嘴里招呼着迎亲的众人一起回去,迈着大长腿就往院外走。

  张鸣曦的背又宽又阔,结实有力。白竹在他背上却如坐针毡,僵直着身子,尽量往后仰着,一动也不敢动。

  走出院外不远,白竹听见一声带着哭腔的“二哥”,忙回头一看,见白露追出来,站在院门外,眼泪汪汪的望着他。

  白竹心头一跳,忙喊道:“白露!”

  张鸣曦闻言转身向后看去,见白露正在抹眼泪。

  刚才白大毛和白松一直在刁难他们,只有白露在帮他们,尽管人微言轻,没帮上忙,张鸣曦还是领他的情,知道这哥俩感情不错。

  他背着白竹往回走了几步,白露忙跑过来,仰起头含着眼泪喊道:“二哥!”

  白竹觉得眼眶发酸,忍了又忍,一只手扶着张鸣曦的肩,一只手去摸白露的头,勉强笑道:“乖乖的,照顾好自己!”

  白露是白大毛亲生的,白大毛一向对他不打不骂,算是很疼爱的,留他在白家,白竹并不担心。

  可是这时见他哭着喊自己,白竹心里涌起一阵不舍,手放在他头上,反复摩挲,舍不得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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