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柄雪剑笔直的从他耳畔穿过,差点削掉他的耳朵。
雪剑浮在薛错上方,嗡嗡震动
顾如诲急忙退后两步,抱拳:“前辈,您不要误会,我只是想送师兄回去休息。”
青黑色大手懒洋洋敲剑柄,没有搭理顾如诲,大手抓着薛错提起来,薛错睡的跟猪崽一样,晃来晃去也毫无知觉。
顾如诲目送一人一剑离去,扯了扯嘴角,便在月光下一招一式的炼起剑。
第二日,薛错被屋外边的声音吵醒。
他爬起来,发现顾如诲已经起来练剑,练的是天剑十二式,君无畏抱着胳膊在旁观看。
顾如诲练完剑,君无畏拊掌笑道:“不错。”
顾如诲抿了抿嘴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剑:“还不够,比起师傅还差的很远。”
君无畏点头赞许:“善。”
薛错揉揉眼睛,提着剑从茅屋里跑出来:“爹,我也想学天剑十二式。”
君无畏思考了一会儿,十分专注,对顾如诲说:“不过你有一招心力不够,剑者,气随心动,心随意生,一剑万法生,一剑万法灭,以剑破万法,就要有面对万法的勇气。”
薛错:“爹。”
顾如诲觉得薛错起的太晚,实在是有些懒惰,因此他也没有搭理:“我没有见过万法。”
君无畏笑道:“走,我带你去观摩。”
薛错扯了扯顾如诲的衣袖:“小顾哥哥。”
君无畏飞上云头,带上了顾如诲,顾如诲低头看了看,安静的跟在君无畏身边。
“爹!”
薛错孤零零站在原地。
雪剑从湖水里出来,飞到薛错身边,默默地摸了摸薛错的脑袋,想了想,大手掏出一把梳子,给薛错扎头发。
薛错抱着膝盖,十分难过:“剑叔,怎么办,我爹和小顾哥哥他们好像聋了。”
雪剑:……
薛错紧张:“肯定是练功练太多走火入魔了。”
青黑色大手握着红绳无言以对,随手稳稳的握住剑柄,还是给孩子削个刘海吧,显得聪明点。
顾如诲一直没有回来,过了两天,薛错正在练习画符。
符有五品,白蓝青赤紫。
他的白符画的如鱼得水,受限于境界,不能再画蓝符,薛错便开始自创画法,玩的不亦乐乎。
徐有瑜御剑而来:“小师兄。”
薛错连忙收了桌椅板凳:“咦,师弟哥哥,你怎么来了?那个狐狸没有一起吗?”
狐狸?说的是有瑕吗?
徐有瑜心中好笑,从云头落下来,半蹲下身子,小师兄留了刘海,扎着花苞头,更可爱了,他忍不住捏了捏薛错的头上的花苞。
“小师兄,薛长老在潜龙渊诛邪,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来带你去问道宫。”
薛错牵着他的手,丝毫不见失落:“那走吧。”
徐有瑜笑了笑,抱着薛错登上云头,有瑜师弟飞得慢,让薛错好好的看了看天一门的景色。
问道宫不在天一门内门,而是在山门与大泽交汇之地,宛如一只牛角的山峰。
峰顶霞光万缕,云气飘飘,挂着一个不起眼的铜钟,此时正铛铛作响。
半山腰亭台楼榭,屋舍俨然。
一只巨大的天鲸裹着云气,从天空飘过,围绕着牛角峰,缓慢游弋。
它的身后飞着无数仙鸟异兽,有彩带飘飘的仙子从问道宫中飞出,也有各类修士迎来过往。
薛错即使修为不高,也能感觉到那牛角峰的不凡,他忍不住问:“师弟哥哥,问道宫是什么地方?”
徐有瑜回答:“三山五泽的弟子都在这里学道,问道,我们天一门也在里面开设了学宫,供本派弟子修炼。”
此时天上已经有了不少仙云,都是送弟子入学的修士,度过霞光云气,又过了一片松竹石林,才是问道宫的山门,山门古拙,青石阶梯长长,薛错抬头望去,一眼根本望不到头。
徐有瑜道:“小师弟,第一次到问道宫,都要爬一爬这道石阶,以示尊师之礼。”
薛错十分干脆的跳下来:“那我自己走。”
白云上跳下来一个个穿着不同门派服的弟子,薛错年纪最小,他左右环顾了一圈,没看到同门师,便提着衣袍自己一步步爬台阶。
这时,台阶上传来一个声音。
“诸位止步。”
修士们整齐划一的停下步伐。
“仙门嫡系弟子,上前三十步,走通仙道。”
薛错疑惑的抬头,但见数十弟子往前飞了一段距离,踏上宽阔的石路。
“长老记名弟子,往前踏二十步,走登仙道。”
又有数十名弟子自发上前,走到右边略窄的小径,薛错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他抬头看云头,有瑜师弟一直在很着急的给他打手势。
薛错哦了一声,后退两步,站在剩下的人中间:有瑜师弟让他别出头。
徐有瑜嘶了声。
“剩下的弟子往前十步,走问仙路。”
薛错身边的弟子又少了一些,只剩下十多个,薛错左右环顾,发现身边有一个穿着异常华贵的小胖子。
小胖子和他差不多大,浑身金光闪闪,眉飞入鬓,眼睛细长冷淡,清秀得很,穿着和外貌都看不出性别。
“小道友?”
小胖子哼了声,捏着鼻子,满脸的跋扈:“你走开一点,丑八怪。”
薛错大怒,居然敢攻击剑叔削的爱心刘海:“我丑?你还胖呢!”
小胖子勃然大怒,挺身用肚子撞了撞薛错,凶神恶煞:“你才胖,没礼貌。”
薛错被顶得连连后退,不甘示弱的迎上前,撞回来,就在这时,那威严的声音飘过来。
“生灵妖怪,凡民弟子,走望仙路。”
剩下的修士一听,忙踏上石阶,这时,一股恐怖的压力降临,小胖子和薛错瞬间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薛错只感觉背上仿佛有一座大山,他艰难的跪起,抬头一看,身边的修士一个个狼狈不堪,有些居然露出了羽毛尾巴尖牙利爪。
尾巴?
薛错看向小胖子。
小胖子鬓边长出一根根鲜亮的羽毛,他瞪着薛错:“啾!”
薛错以为他在嘲讽自己,怒而道:“呸!”
这时,修士们纷纷勉力站起身,只是姿势仍然很不好看,勾腰驼背,在台阶上一步步往上爬。
薛错抬头看去,见那些最先出发的弟子平静淡然,提着袍袖一步步往前走,还有精力和同道聊天。
走登仙道的弟子略有压力,但也仍然从容不迫,脚步并不滞涩。走问仙路的弟子不至于起不来,但脚下仿佛有万重山,走的十分吃力,根本追不上前人。
走望仙路的弟子,则根本无法起身,挪动一步,都万分艰难。
这时,薛错听到一声怒喝。
他转过头,身边的小胖子已经站起来了,鬓边的羽毛根根炸开,他大喝一声,顶着压力,背着万重山一般的力道,面无表情,一步步往上走。
他竟然是站起来走上去的。
不止薛错,就连旁边的修士也面露惊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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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有时候家并不是港湾,而是沉默的牢笼。
里面也没有爱。
2.
金满办理完离婚手续,没有要小孩,独自拿着行李进了安检口。
意外接到了前夫妈妈的电话,他接了起来。
“金满,你要自尊,但是从你进陆家的门,就捡不起来了。你要捡,也要问问燕林他愿不愿意,你回来,我们好好的谈一谈。”
金满茫然,反应了一会儿,才说:“阿姨,我和陆燕林已经离婚了,以后你别再打来了。”
顿了顿,他补了一句:“有一点烦。”
电话那头有水杯摔落的声音,然后是长长的沉默。
金满莫名,便挂了电话。
3.
金满和陆燕林有一个孩子,孩子漂亮可爱,比较像陆燕林,也亲陆家,对他充满抗拒:“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你不要说你是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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