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退房提前走吧?”罗锣有种小动物般趋利避害的本能,总感觉这个命案不对劲。
纪纶不是不同意他的建议,只是警司还没来调查现场,他们都算是嫌疑人。
“等排除我们的嫌疑,你和采青先离开,对了,采青呢?”
罗锣忙解释,她跟江泠去后山看温泉去了,旅馆后院的温泉水就是引自那里。
没想到这里天气变化这么极端,走的时候还万里无云的,一会就下起大雨。
这会他们怕是困在后山了。
纪纶一边等,一边联系薛采青。
她带了通讯器出去,可惜信号不好,好容易才接通,纪纶断断续续把旅馆情况说明白。
薛采青应下会马上回来。
这个马上有一点久,一个小时后两人才湿淋淋返回,还带回一个噩耗。
去镇上的唯一条路被堵了,不知道是山洪还是人为造成。
“是你们!”立刻有旅客怀疑薛采青江泠两人。
他们不在场,更有嫌疑。
薛采青想说自己是知道那些部门的工作效率,才跟江泠商量着亲自去镇上报警。
要不然她没事冒雨走这么远去干什么?
故意堵了路困死旅馆的人?
好些人还真这么想,看她和江泠一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眼神,他们想互相作证都不行。
薛采青气得冒火。
“采青,你们都淋湿了,别着凉了,快上去洗澡换身衣服。”纪纶一句话安抚住她。
剩下两句话稳住其余人,“他们三点前离开的旅馆,尸体则在三点半左右发现,而且淋这么久雨,他们还一身天然温泉的特有硫磺味。要他们在后山泡入味,一边还要去把山路堵了,把人杀了,只怕分身乏术为难他们了。”
第一个怀疑的人闹个大红脸。
纪纶有理有据,又是温润和煦的语气,想对着他无理取闹都不行。
只能悻悻闭嘴。
而且这点简单推断,纪纶一说,大部分人都能明白。
之所以将矛头指向采青江泠,还不是欺软怕硬,面对那群人多势众的镖师,他们就不敢吭一声。
似是没感受到大堂僵持而沉默的气氛,纪纶目光轻轻逡视过全场人,提议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各自房间吧。”
楼下冷冰冰的,他们全部干等在这也无益,还受冻。
不少人都赞同他的话。
纪纶掠过这些人,问江泠,“你不上去换身衣服吗?”
采青都上楼好久了。
江泠面有难色似,欲言又止。
就在大家都要散去时,楼上忽然传来动静。
“站住!!”健美的女性胴体一闪而过,瞬间装甲覆体,追着一人飞奔而下。
“还想往哪里跑!”逮住人,薛采青紧紧将人按倒在地,一边解释。
“这家伙在江泠房间外面鬼鬼祟祟的!诶江泠?你不在房间?”
那江泠房间里的人是……
“老伯!”江泠急呼一声,冲上楼。
第69章 姐弟
纪纶站在门口观望一眼屋里状况,便跟其他人一样礼貌离开。
旅馆今天出现了第二个死人。
那人还是江泠的亲戚,上午刚到旅馆,因为身体不舒服,一直待在江泠房间休息。
没想到一露面就是这个惨样。
罗锣心有余悸,还好他早搬到了纪纶那间阁楼房间。
虽然不知道这个老伯是被有针对性杀害,还是随机误杀,他都不想再靠近这个房间一步了。
“节哀。”他跟着纪纶一起给江泠送上安慰。
不过说起来,江泠跟他这个亲戚也不是很熟,伤痛一会就没了多少哀色,反而关心起采青。
她得把装甲收回了。
尖兵对装甲启动都很敏感,旅馆包括那群镖师在内,不少住客都是尖兵,这会都有种被冒犯挑衅的警惕。
这会又是互相怀疑提防的高压环境,很容易引起不愉快。
“我……”薛采青也知道要如此,可她底下什么都没穿啊……
大家又在清点旅馆人数,暂时都不能回房间。
“咳。”纪纶微红了耳垂,递上自己的外套。
不妨和另一只手送来的衣物撞上。
四目相对,他以为江泠会退让,未想江泠竟然直接掠过他,给采青披上自己衣服。
长款毛绒的卡其色牛角扣大衣,裹在采青身上刚好及膝,衬得原本朴实的女孩都文雅淑女起来了。
“薛小姐,多谢你……”
论起来采青救过江泠两次了。
除了首府那次,这次也是以为他在房间里,担心他有事,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好就跑出来保护他。
“没事啦,举手之劳……”
一个温柔一个羞怯的对话,纪纶听在耳边,和罗锣目光对上,莫名懂了罗锣意思。
好有心机一男的啊!
“我去看守小偷。”旅馆彻底陷入怀疑链,彼此提防警惕。
再僵持下去,只怕要擦枪走火。
纪纶不是第一个要离开大堂的人,那个孤身一人的刀疤男早就无视所有人目光,自顾自出去。
纪纶也便安然照做。
方才被薛采青抓住的人暂时被关押在后院柴房。
这人被定为小偷而非杀人凶手,不是纪纶一家之言。
在场这么多人,都能看得出这人没有一点尖兵天赋,属于是装甲送他手里,他都启动不了的哑炮。
不过即便如此,这人还是可恨。
他房间里都是他们被偷的东西,纪纶也没幸免!
“六指是吗?”
随着他合上门,墙角的人狠狠一抖,等看到他拍在桌上的东西,眼皮猛的一跳,所有准备好的求饶奉承之词再说不出口。
越深入晋王城,越会了解到,王城不是传说中人均一个装甲,全员战斗民族的地方。
装甲匹配者都是万里挑一的概率,何况接受过专业训练的职业尖兵,更是少之又少。
放在首都纪纶看着普通,可其实他在新阳接受的教育和资源都是很多人可望不可求的。
再放到这个小地方,和眼前尖嘴猴腮的小偷一比,简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当得上一句天纵英才的赞誉了。
“长官饶命啊!”青年想也不想,重重磕头在地,一边哭诉。
“我真不知道那个老家伙是怎么死的!我除了偷了东西,这些人命都和我无关啊!”
纪纶坐在他面前的条凳上,单手扶桌沿,微微垂眸,“两位死者家属都已经联系相关部门,不日抵达,他们的办事风格,作为本地人的你清楚,要说屈打成招也不是不可能……”
“长官!大人!”地上的人吓得几乎爬到他脚边哀求。
纪纶起身离开原地,顺便收起桌上的证件,“我可以给你说话,但是……”
“我再也不踏入这个旅馆一步!”对于混迹社会的老油条,话不用说明,他就能意会。
明明自己已经畏惧得不成样,揣摩上位者的本能还是刻在骨子里。
纪纶指腹摩挲着证件封面。
他头一回狐假虎威,拿着鸡毛当令箭,就收到了如此效果,都不知道该轻松自己如此有天赋,还是感叹特侦处恶名深入人心。
“你最好记得你的话,否则……”
自称六指的青年忙不迭应下,他一个什么倚仗都没有的底层人,自然清楚就算纪纶明天离开了这里,也有很多办法解决他这个麻烦。
他要碾死一个他,真的轻而易举。
该老实就要老实,不过……纪纶脸还是太嫩,看着太好说话,让他敢有更多试探的念头。
“长官,您这次绕过我,以后我肯定听话不偷这个旅馆,我还会叫我的那些同伴也不能来骚扰这里,但是吧……”他为难道,“如果是其他人在这里闹事呢?”
眼见纪纶不动声色,轻飘飘居高临下睨来一眼,他连忙趴地解释,“是长老阁的亲卫,那群镖师,我怀疑都是他们冒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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