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天亮,我们等来的也许不是救援,匪徒如果抵挡不住外面的压力,他们只会选择和人质同归于尽,甚至和整个新阳同归于尽。”
如此,他们缩在这个地下室还能安全吗?
“一个狗急跳墙,走投无路的恐.怖分子面对绝境,会操起他的镰刀杀害任何一个人。”
谁也不能保证,下一个死的不是他们那个重要的人。
在场之人都不是傻子,随着纪纶分析完毕,已然明晰他们的处境。
是继续躲在这当缩头乌龟,等待必将到来的处决?
还是出去博一把,找到一丝微弱的希望曙光?
两害相权取其轻。
他们必须做出一个决定。
“你知道学校的防护网吗。”
问这话的人,神情从始至终是淡漠冷静的,除了刚来时发现红柚不在这。
纪纶和他眼神对上,立即知道靳恩与他想法相通。
防护罩已经将新阳和外界隔绝。
若不自救,他们迟早会困死在这里!
“持盾牌的雅典娜,我知道一点。”
这个防御系统的控制室在图文信息中心,也就是图书馆后面的大楼。
至于如此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系统,为什么新阳一个高中会有。
纪纶也不清楚。
反正在学生会待得越久,越能感受到新阳在首都地位的与众不同。
除了本就特殊的东院,新阳还承担了部分防御任务。
各种机密文件在新阳浩如烟海。
也难怪匪徒会挑新阳下手。
“班长!”虎嘉悄摸从门口爬过来,“我有一个想法,我们可以走靳恩他们刚刚进来的防空地下通道,从体育馆侧门出去就是礼堂方向,转个方向绕几条路,往东就是图书馆。知道路线,再小心点摸清对方人数,我们未必就不能找到控制室。”
找到控制室就能把防护罩关了,首都这么多尖兵高手,还怕赶不走匪徒,救不了他们吗。
虎嘉说的头头是道。
纪纶方才一点明形势,定下一个大的思想方针,他就去了门口探听外面情报,构想路线图,落实他的想法。
如果其他人细问,他还能说出整个详细的行动方案。
纪纶微微一笑。
他又多了一个战友。
比起其他尚在犹豫不决的同学,虎嘉明显要更有胆气。
这家伙属于是学习考试不行,可只要事关战斗方面的东西,他就是全班最强的。
他好像一个天生的尖兵,有着惊人的战斗思维。
“不,虎嘉,我要去的是学生会大楼,那里有暗道能直通图书馆。”纪纶说到这,闪过一丝异样念头,转瞬即逝。
虎嘉眼前一亮。
学生会大楼在体育馆北面。
去那的路程更近,不用绕来绕去,自然对他们也更安全。
“何故,你有什么想法?”纪纶瞥到一边欲言又止的Beta。
何故瞄眼靳恩,摇摇头。
既然如此,其他人也都没有意见。
罗锣虽然怂怂的,也狠狠心说要舍命陪君子了。
“那就这样定下来,各位,在外面的援军到来前,我们也要有自己的使命去完成,甚至我们还是起决定性作用的。不成功便成仁,我们别无选择。”
纪纶第一次做这样的动员,略显生涩。
虽然类似的鼓励加油话,各种考试前他不知道说过多少次。
徐佳惜强颜欢笑道:“班长,你这个发言不给力啊。”
“那要是不成功完成任务,统统罚写检讨五千字呢?”
大家立时一哄而散。
“算了算了。”
“不鼓励也行。”
“这样的奖励,越鼓励越没劲啊。”
纪纶含笑的目光一个个掠过他们脸庞,表情逐渐坚定。
“各位,此一行,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也不是为一个人而战。那么多性命都在等着我们去拯救,不要再让别人嘲笑我们是吊车尾班级。”
“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废物,不是垃圾。”
“我们也可以做英雄!”
英雄!
所有人眼里闪闪发亮。
尤其是最单纯的虎嘉,简直要被他的话点燃了一样。
他这个班长还是有点子洗脑水平的嘛。
隔着人群,纪纶和衡弥生相视一笑。
“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我们需要分成两队,去两个地方。”纪纶趁热打铁安排分组。
学生会大楼路程远,未知变故多,关闭防护罩的任务势必要更艰险。
就由他多带些人过去。
礼堂宴会厅那边,靳恩稳重寡言,由他带队极有说服力。
他和何故刚从那个方向过来,环境也更熟悉。
而除了他们两个,衡弥生、虎嘉、夏暑、黄子昂、罗锣和徐佳惜六人都要跟他一队。
纪纶犹豫一下,“张立,你跟靳恩他们一起去。”
只要能找到装甲手环储存地,礼堂那一大堆人质就会成为靳恩这个小队最好的帮手。
三人过去应当够了。
“好。”在地下赌技配合多月的搭档,张立毫不犹豫接下他的指挥。
“那我呢?”眼看每个人都有安排,珈百璃冒出一道抗议。
纪纶几人齐刷刷沉默。
罗锣再怂也能派上用场。
珈百璃……
他们不约而同移开目光。
带上他出去吧,他娇弱无力,没有受过一点军事训练,绝对是个累赘,对他自身也不安全。
可不带上,他们走后匪徒肯定会搜查到这里来,他依旧有危险。
靳恩都难得为难了。
这个不和谐因子,放哪边都不合适。
“你们不能丢下我!”珈百璃还记得压低声音宣告自己的存在感。
“靳恩,让他跟着你们吧?”在何故提出反对前,纪纶补充,“他应该……运气不错?”
他这么安排不是想针对珈百璃。
靳恩那队有何故。
往日这个看着平凡不起眼的同班同学,总是被他这个班长忽略过去,现在也让他看到了不一般的一面。
珈百璃跟着他们,也许能得一条生路。
纪纶再不多言,他带头打开门走出地下室,虎嘉随即在前引路。
一路放慢脚步,摸出舞台后台,换成何故带头,领他们进去体育馆。
一到地下防空通道,他们跑起来。
这一程,没有谁带头。
因为出去就再无遮蔽,随时可能遇到凶残的匪徒。
眼看体育馆侧门临近,他们速度逐渐变慢。
谁都畏惧做第一个出去的人。
就像羚羊迁徙,第一只下河的势必要被河中鳄鱼盯上,是做好了牺牲奉献准备的。
地下室时,他们没有提前说谁做诱饵,默契地忽略了这个安排。
危难关头,他们想着谁都可以,也可以是任何人。
直到危难真的降临头顶,谁也做不了那个牺牲的人。
他们都怂了。
他们不敢,他们害怕。
越靠近门口,他们做英勇牺牲者的欲.望越薄弱。
直到他们退却,然后掉头返回他们自以为安全的地下室。
可没有第一只领头羊也不行,剩下的小羚羊们需要他引开鳄鱼群。
谁去呢?
一个身影越过他们,没有丝毫降速,并逐渐超过他们,跑在所有人前头。
随后停在出口,左右观望一瞬,回头冲他们点点头,带上门,转身跑了出去。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犹豫。
这个人快到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冲了出去。
众人紧紧捂嘴,抑住差点脱口而出的惊呼。
“谁!”远远一声不明的外语大喝。
随之是更多匪徒叫嚷声,蜂拥追去的动静。
“班长……”众人悲戚的目光,下意识投向他们最信任的人。
衡弥生这小子……能处,他有事是真上啊!
这样说着的罗锣,压抑不住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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